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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崖身边的几个富户都已经跪下,纷纷喊道:
“章将军饶命!我等愿意去赏钱!”
不过许崖依然强自站着,虽然他的双腿还在打寒颤,但是他此时再跪已经晚了。
许崖不知道这些章武的兄弟们是怎么冲进汴州城的,但是此时他已经是十万分的后悔,为什么不答应章武的条件,把答应士兵的赏钱发下去。
这些可都是刀刃上见过血的虎狼之辈啊!
可是现在后悔已经晚了,章武看着众人说道: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汴州军不是贼兵,当日许下的赏钱一分钱不能少,明日正午之前就要送到城外军营中,有问题吗?”
那些富户自然说道:“没问题,没问题!”
章武继续说道:“我汴州军一向是有救援友军的传统的,当年许节度使在任的时候,为了救援睢阳,将麾下所有士兵都交给南将军,如今安贼向彭城去了,若是攻破彭城为祸东南,那可坏了朝廷大局。”
“我汴州新军准备东进追击贼兵,支援彭城,所需的粮草军资,诸军可愿意赞助?”
“愿意愿意!”
“就算倾家荡产,也要资助义军!”
“要让彭城人见一见我们汴州人的义气!”
众富户纷纷表态,慷慨解囊,章武只是微笑,他看着许崖说道:
“上一次见前节度使的时候,南将军苦苦哀求也不肯出兵,若不是章某相劝,许节度使要失了大义。”
“没想到今日在汴州,见到了许家主,才明白为何众人都说许家主和许节度使相似了。”
许崖作为许家人,自然是知道许叔冀是怎么死的。
唐军的一名刺客胁迫许叔冀,将节仗交给南霁云,又当众杀了许叔冀,这件事许崖虽然不是亲眼所见,但是也听许叔冀的贴身亲兵讲过。
而那个亲兵所描述杀神的相貌,许崖回忆起来,竟然和章武一模一样!
又听到章武这么说,许崖更是吓的说不出话来。
他抬起手颤抖的指着章武,就在他刚准备发声的时候,章武猛地冲过来,一笔利刃扎在许崖的心脏上。
许崖更说不出话来,章武在他的耳边说道:
“到了下面,代章武问许节度使好。”
许崖这才模模糊糊的想起来,许叔冀当日那个亲兵所说的杀神,名字好像也叫章武。
只不过这些日子安庆绪贼兵围城,许崖一时之间也没将那个章武和眼前的这个章武联系起来。
等到许崖倒地,章武这才说道:
“我汴州新军是义军,不是贼兵,属于我们的一分不能少,不属于我们的分文不取!”
章武指着许崖的尸体说道:
“此贼包藏祸心,要克扣我汴州新军的军资,想要妨碍我新军救援彭城的行动,如今军情紧急,章某先将此獠诛杀,日后再向朝廷请罪!”
“不过许家要出的钱?”
在场的几个富户,纷纷表示要“帮着”许家出钱,章武这才满意的离开。
许崖被章武杀了,如今许家在汴州城彻底失势。
其实在许叔冀死后,许家就让出了很多产业,投靠了新任刺史这才保住了地位。
但是现在刺史失职逃跑,汴州的刀子掌握在章武手里,这些富户们这才想起来,战乱时期人命轻如草芥。
就算是他们这样的富户,想要保全家族,都要脱掉半层皮,为了一点赏钱,又是怎么鬼迷心窍跟着许崖和章武讨价还价的?
许家的产业自然被各家瓜分,这几家又凑了凑,将之前答应的赏钱凑齐。
接着这几家富户开始在附近城市购买粮食,帮着章武筹集粮草。
章武将士兵的赏钱发下去,然后就在汴州城外练兵,也不带兵进汴州。
投靠章武来的玩家忍不住问道:
“章老大,我们为什么不占了汴州!”
“就是啊,我们干嘛不多敲诈一笔?或者把他们都抄了!”
章武摇头说道:
“汴州新军和安庆绪有什么不同?因为我们是有纪律的军队,我们守卫汴州是民心所望,是正义的事情,这才能众志成城,挡住安庆绪的大军。”
“若是为了钱,抢劫了汴州城,那我们汴州新军和安庆绪的贼兵有什么区别?”
众多玩家纷纷沉默。
章武继续说道:“这世界上最难的事情,就是守住自己的底线。”
“从人变成野兽容易,从野兽变成人难,军纪一旦败坏,想要再整顿就难了。”
“我杀许崖,是因为他带领富户们想要赖掉赏钱,杀他是公义。”
“当年我杀许叔冀,也是因为许叔冀因为和张巡的私怨,不肯救援睢阳,我杀许叔冀也是出于公义。”
“如果是为了占据汴州,为了钱财贿赂士兵杀光汴州城内的富户,那就是私心作祟了。”
“为私心而害公义,吾不为也!”
章武说完,玩家们纷纷低下头。
章武接着说道:“若是欺压百姓,民怨沸腾的富户,我自然也会杀之。”
其实章武没说的一点,是如今在汴州的玩家,基本上都是附近的军将玩家,没有行政方面的人才。
章武想要东征,就需要汴州提供粮草军资。
如果杀了这些富户,那么汴州城内的秩序就会崩解,那时候他必然要留在汴州城维持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