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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窦武当年做过的那些事,天子真想旧案重查,有的是办法将窦武钉死,永世不得翻身。
天子对外戚很反感,对所有的大将军都没好印象,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
窦武号称三君,他真对得起这样的称号吗?
看着咄咄逼人的荀文倩,荀彧目瞪口呆。
荀文倩没有多留。她带来了唐夫人邀请天子出席荐书会的请柬,要去隔壁见天子,还有些事要与皇后商量,今天就不住在这边了。
看着荀文倩离开,荀彧才反应过来,指着荀文倩的背景对妻子唐氏说道:“这真是我们的女儿吗?”
唐氏知道他想说什么,苦笑道:“是你的女儿,只是近朱者赤罢了。”
荀彧深以为然,却还是提醒妻子。“这话可不能随便乱说。”
“这可不是我说的,阿妹也这么说。”唐氏将与唐夫人相见的事大致说了一遍。对荀文倩的变化,她们意见一致,都觉得荀文倩自从与皇后伏寿一起管理织坊之后,心态就变了很多,甚至与之前大相径庭,判若两人。
伏寿没有这样的影响力,能影响她的只有天子。
在荀文倩之前,受天子影响的人也是一个两个,最典型的是蔡琰。
提到蔡琰,唐氏的神情便有些古怪。只是不管荀彧怎么问,她都不肯说。
——
荀文倩来到隔壁院子,刘协还没下朝。
年关将近,朝廷的事务也多,即使刘协不直接管理,仅是听各府寺汇报、协调也要花不少时间。
皇后伏寿也刚刚忙完,见荀文倩过来,便让人取出两只箱子。
“这是你的年终赏赐。”伏寿笑眯眯地说道:“别人都领走了,就剩你了。”
荀文倩打开箱子看了一眼,多少有些惊讶。箱子里摆满了精美的织锦,最上面铺了一层金饼。粗略的估计一下,这两只看似不大的箱子至少值五十万钱,远远超过了她的预期。
“这么多?”
“是你应得的。今年织坊的效益好,你是首功。如果没有你协助,仅凭我一人,不知道会累成什么样子。”
“殿下言重了。”荀文倩客气了几句,得知坊里的年终赏赐都不菲,便也收下了。
“后天印坊开荐书会,唐夫人邀请殿下与天子一起与会。”
伏寿接过请柬,看了两眼,有些遗憾。“要是蔡令史在就好了,这样的聚会,她最在行。我这点学问,哪敢评价别人。去了也是个摆设,还是算了,你去就行了。”
“谁说的?”刘协从外面走了进来,接过话头。“你们主持的织坊如今可是最赚钱的工坊,实力比印坊还要强上三分。今年被印坊抢了先,明年还能落后吗?你不仅要去,还要悬赏,不能被印坊抢了风头。”
荀文倩掩唇而笑,伏寿也笑着迎了上去,一手递过请柬,一手接过刘协的大氅,顺手交给大桥。
“陛下让我去,我便去。陛下说要怎么悬赏,我便怎么悬赏。只是去印坊参加聚会,还要抢印坊的风头,怕是不合适吧?印坊坊主可不是普通人,是陛下的嫂嫂呢。”
“嫂嫂的风头便不能抢?”刘协就坐,就着灯光,看了一眼请柬,着重看了后面列举的备选书目,摇摇头,将请柬轻轻丢在案上,眉头轻蹙。“就这?”
“陛下觉得不妥?”伏寿、荀文倩不约而同的问道。
她们都看过书目,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全是经史文章,未免乏味。”刘协若有所思,想了片刻,又道:“文倩,你明天去一趟印坊,给唐夫人带一份书目,再增加一些宾客。”
他山之石
荀文倩立刻说道:“陛下,臣妾以为不可。”
“哦?”刘协诧异地看向荀文倩。
伏寿也有些意外,荀文倩今天的表现与以往不同,态度很鲜明,不像以前,说话都藏半截,剩下的靠你猜,以免授人以柄。
“这是第一次荐书会,原本是王粲等人的私人聚会,印坊只是提供赞助,为印坊扬名而已。以私而言,印坊也不宜过份干涉聚会的议程。以公而言,既是第一次,难免有不同全处,不宜求全责备,只要不犯成法即可。”
刘协想了想,觉得有理,又转头看向伏寿。“皇后以为呢?”
伏寿笑道:“荀贵人熟悉形势,见识过人,臣妾一向是佩服的。”
荀文倩连忙谦虚了几句,灼灼的目光却还是落在刘协身上。
刘协斟酌了一番,接受了荀文倩的建议。
凡事第一次都有些粗糙,不能要求太高。非得按自己的要求来,只会让唐夫人为难,还有可能让王粲等人失去积极性,以后不办了。
尽管如此,他还是有些自己的想法。
“你们都去看看,增涨见识,将来有机会也可以自己赞助一些类似的聚会。要说有钱,织坊可比印坊强太多了。”
伏寿附和道:“陛下说的是。印坊有教化的责任,多说些经史也未尝不可。织坊却是为了经济,大可直接一些,专门赞助相关技术。”
刘协看了伏寿一眼,哈哈一笑。
经过大半年的织坊管理,伏寿不管是说话还是做事都自信多了。
“就依你们。”
“谢陛下。”
说完了荐书会的事,刘协又问了一下织坊年终赏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