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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想想也是,张喜是汝南人,和袁绍同郡,两人勾结在一起也是很正常的事。
孔融越想越复杂,决定出城去见张喜,要好好的骂他一顿。
为了增强战斗力,他带上了祢衡。
刘备不知道这件事。
恢复宗籍,他心情激动,和简雍、孙乾等人畅谈未来,讨论天子提出的几个方案。
简雍等人不想打了。
从中平元年起,他们就跟着刘备出生入死,无数次陷入绝境。这次终于立了一个大功,刘备恢复宗籍,他们就算不能位至公卿,弄个二千石不行问题。
既然如此,又何必再征战?
他们想过几天安生日子。
张飞却有不同意见。打了十几年,只有这次守彭城最过瘾,让他意识到应该如何为将。他还没打够,极力建议刘备转战辽东,将来在朝鲜封王。
大丈夫当马革裹尸,岂能死于床箦之上,儿女之手?
大家吵得不可开交,刘备却听得津津有味,兴之所致,命人上酒,边喝边聊。
兴奋之下,他虽然派人去请孔融,却没留意孔融迟迟没有露面。
机会难得
孔融虽是刘备阵营的人,但他更是名士,顶着圣人后裔的光芒,少年成名,无人不知。
他还与党人交往过密,救助过张俭。
他出城来到袁绍的阵营,大喊大叫的要见张喜。不仅张喜立刻出来接见,亲自将他迎入大帐,赶来想一见孔融风采的将士、掾吏更是络绎不绝,在张喜的帐外围了一圈。
“文举,你怎么……”
看着昂头挺胸的孔融,张喜莫名的心虚。他挥了挥手,命侍从将帐门掩住,不让其人窥探。
“我来看看你。”孔融背着手,在帐中转了一圈。“再不来,我怕见不到你了。”
张喜哑然失笑。“文举,新年将至,怎么说这种不吉利的话。我虽然不年轻了,身体却好……”
“你身体虽好,脑子却坏了。”孔融没好气的喝道:“你奉诏出使关东,为何滞留袁绍大营?你是有恃无恐,觉得天子不敢砍你的头,还是不想做这司空了,准备让贤?”
张喜脸色微变,随即解释道:“文举,你误会了。劝本初上书称臣,就是我此行最重要的任务啊。”
“那他上书称臣了吗?”
“当然。”
“请罪表送出几天了?”
“呃……”张喜有点尴尬。袁绍称臣的请罪表已经送出大半个月了,他的任务早就完成了。“我留在这里,是防止他反复嘛。”
“城内军民不知音讯,盼诏书如盼甘霖,你却滞留在此近一个月,不进城一步。若是彭城失陷,你该当何罪?”
孔融怒目圆睁,声色俱厉,拳头握得紧紧的,恨不得一拳砸在张喜脸上。
他在城中,与刘备共患难。虽然刘备喜怒不形于色,他却清楚,刘备随时随刻都在崩溃的边缘。如果张喜到达彭城的时候就能进城,哪怕只是怕人进城通报一声,形势也不至于这么紧张。
张喜在想什么?他是希望袁绍拿下彭城吗?
孔融觉得不可理喻。
这种人怎么能成为山东士大夫在朝堂上的代表?他担得起这个重任吗?
天子先是将他留在太原,然后又遣往益州,现在又派到徐州来,就是不想见他吧?
张喜比孔融年长一些,被孔融如此斥责,有些不快,随即反唇相讥。“城中有文举为胆,我何必担心。此次议和成功,徐州得安,刘玄德恢复宗籍,皆是文举之功。”
孔融更加生气,指着张喜的鼻子喝道:“你真是不知所谓。我在彭城,难道是为了立功?”
——
田丰坐在帐中,闭目养神,忽然听得外面喧闹,颇有些奇怪。
大营里禁止喧哗,违禁者以军法从事。难道是撤军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将士松懈,连军令都不顾了?
他派人出去查看。时间不长,侍从回来了,告诉他一个消息。
孔融来到大营,正在张喜帐中说话,外面围了一群人。虽然看不到帐里的情况,但是听声音,好像吵得挺凶。
田丰大感好奇,出帐观看,果然看到一群人。他混入人群之中,听了一会儿,才知道侍从刚才说得客气了。哪里是吵得挺凶,根本就是孔融单方面痛斥张喜,大部分时间都是孔融在说话,基本听不到张喜的声音。
倒是还有一个声音,但肯定不是张喜。
田丰听了一会,忽然心中一动,抬起头,看了一眼远处的彭城城头,吸了吸鼻子,转身挤出人群,匆匆来到袁绍的大帐求见。
袁绍正在帐中喝闷酒,听说田丰求见,一时竟没反应过来。
他见田丰发怒,以为田丰暂时不会露面的。
茫然之下,袁绍还是让人请田丰见帐。
田丰大步闯了进来,见袁绍面前杯盘狼藉,酒气冲天,而袁绍本人也是双颊酡红,酒意盎然,不禁皱了皱眉头,一时竟忘了说些什么。
见田丰这副表情,袁绍也觉得尴尬,起身示意。“元皓,要不……喝一杯?”
田丰一愣,这才想起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他上前一步,拽住袁绍的袖子,直接将袁绍拽出大帐,一指彭城城头。
“主公,今夜便是夺取彭城的最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