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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杨只有三千骑,见此情景,立刻下令骑士后退,收缩阵型。
他并非不能以少胜多,而是事先的安排如此。现在还不是全力以赴的时候,要让鲜卑人觉得他们有赢的机会,才能拖住鲜卑人,为重创鲜卑人创造机会。
步卒大阵向右翼延伸,以弓弩进行阻击。
被密集的箭阵挡住,鲜卑骑士不敢硬冲,不得不向中军汇报。
宴驰倒是不慌,随即又命令右翼发起进攻。
马超和张杨一样,在鲜卑人发起大举进攻时,收缩阵型,躲进了步卒大阵的后面。
原本近乎长方形的阵地发生了变形,两翼收缩,中军显得更加突出。因为步卒向两翼延伸,中间的阵型也变得单薄了些。
这正是宴驰希望的结果,他命令两翼保持压力,不断冲击的同时,正面发起了进攻。
汉军的正面阵地有三道冰墙,还有扎在土里的拒马,不利于骑兵的冲击,宴驰命令数千骑士下马,采用步战的方式发起攻击。
这时,出乎他们预料的事出现了。汉军搬开了几个拒马,一队骑兵从阵中冲了出来,直扑正在逼近阵地的鲜卑人。那些鲜卑士卒见势不妙,纷纷后撤,阵形也跟着乱了。
汉军骑士拍马赶上,肆意杀戮。
宴驰看得清楚,大骂韩遂狡猾的同时,心里却更加高兴。他不怕韩遂派骑兵出击,就怕韩遂龟缩在阵中不出来。他随即命骑兵出战,缠住这些汉军骑士,同时亲卫骑准备。如果韩遂派骑兵出阵增援,他就可以乘机大量杀伤了。
从之前两翼的战斗来看,同等兵力下,汉军有不小的优势,但只要拥有两倍的兵力优势,基本就能稳操胜算。这从另外一个角度证明了他之前的猜想,狼骑只有那么多,其他的汉军根本没有那么变态的战斗力。
两千鲜卑骑兵冲出阵地,一队正面迎战,一队包抄。他们不顾汉军阵中射出的箭雨,切断了出战的汉军骑士退路,前后夹击。
出战的汉军骑士陷入了重围,被数倍于己的鲜卑骑士团团围住。他们虽然奋斗冲杀,却始终无法突围,只得吹起求援的号角,请求增援。
韩遂坐在将台上,看着正在厮杀的战场,刻意等了一会,才派安西将军成公英率部增援。
成公英率两千骑冲出阵地,杀入战场。
宴驰大喜,随即派出亲卫骑迎战,截住成公英。
双方六七千将士分成两个战场,往来冲杀,一时难解难分。
刘协站在将台上,看不清具体的战场形势,但他从前面不断报回来的消息分析,之前第一批出战的骑士应该就是韩遂说的羌人。那些人大多是李文侯、北宫伯玉的旧部,最早起兵叛乱,李文侯、北宫伯玉被韩遂阴死之后,就成了韩遂的部下。
现在,韩遂将他们送上了战场,要借鲜卑人的刀做个切割,充当欺骗鲜卑人的诱饵。
这些人很勇猛,也很残忍,但他们其实并没有太大的追求,从始至终,都是别人手里的刀。先是李文侯、北宫伯玉的刀,后来是韩遂的刀,如今又被韩遂亲手折断。
最可悲的莫过于此。
恶战近一个时辰,眼看着最初入阵的羌人骑兵损失殆尽,韩遂才再次击鼓,派出最精锐的亲卫骑上阵。这些骑兵装备早好,训练最精,战斗力不仅比那些甲胄不全的羌人骑兵强,就连成公英率领的骑士也有所不如。他们一上阵,鲜卑人就感受到了压力。
宴驰随即下令吹号,命两翼的骑兵回援,准备一口吞掉韩遂的骑兵。
但韩遂没给他这个机会,亲卫骑与成公英会合后,主动撤出了战场。
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宴驰又惊又喜。他知道韩遂为了保存实力,不太可能和他拼命。但他完全没想到韩遂会做得这么明显,明明有机会取胜,却将胜利拱手相让。
他随即下令清点战场,尤其是汉军的甲胄,哪怕一顶头盔也不能浪费。
战果出乎意料的好,他获取了三百多套甲胄,还有数量更多的长矛、环首刀。
宴驰下令收兵,连夜赶往狂沙部落、红日部落的大营。
上钩了
“这是我今天刚刚缴获的。”宴驰指着全副武装的亲卫们,对落置鞬落罗和日律推演说道。“如果不是兵力不足,我今天就能击破韩遂的阵地。”
落置鞬落罗和日律推演互相看了一眼,都有些后悔。
他们可以不相信宴驰,却不能不相信这数百套汉军甲胄。就算宴驰想骗他们,他也不可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的汉军甲胄来演戏。
“大帅,坐。”落置鞬落罗换上热情的笑脸,拉着宴驰入座,一边递给酒,一边说道:“你是怎么打的?汉军这么不中用吗?”
“哈哈哈……”宴驰得意的大笑。他就知道落置鞬落罗不敢相信,换作一天前的他,也不敢相信能取得如此战果。他只后悔没能早点劝动落置鞬落罗和日律推演,否则今天很可能就攻破韩遂的阵地,与汉人小皇帝面对面了。
汉人小皇帝的禁军的甲胄更好。
“我知道你们不信,说实话,我也没想到韩遂这么不禁打。”宴驰得意地抚着落腮胡。“汉人还是那样,互相算计,谁也不信任谁,尤其是韩遂那老贼,一心就想保存实力。”
“对,对。”落置鞬落罗附和道,脸却有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