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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他又挑选了大量牛马,派人送往各郡。
春耕在即,这些牛马可以协助耕种,弥补人力不足。
吕布第三天中午才回到朔方。
他追得最远,一路追到了大泽东畔,将扶罗韩最后一点补给收入囊中。俘虏了两千多人,其中有不少是扶罗韩的中军精锐,还包括一个射雕手。
但扶罗韩还是逃了,趁着夜色,不知去向。
吕布为此自责不已,就像损失了一个亿。
刘协下令,所有的鲜卑俘虏一律割去右手拇指,射雕手也不例外。
鲜卑人倒也硬气,二话不说,自己动手。
——
虽然王服还没有归营,但战局却已经进入尾声。
鲜卑人被全歼,叛乱的匈奴人醯落、白马铜也先后授首,天子征北的任务算是圆满完成,接下来就是论功行赏了。
在这样的背景下,刘协召见了呼厨泉、去卑。
一进帐,呼厨泉、去卑就匍匐在地。
“单于,右贤王,免礼。”刘协安坐不动,只是象征性的抬了抬手。
“谢陛下。”呼厨泉、去卑起身,坐在一旁,额头的冷汗不断地往下流。
“此战,单于、右贤王都是有功之臣。”刘协淡淡地说道:“不知二位想要一些什么样的赏赐?”
呼厨泉二人哪里敢说。
鲜卑人的例子就在眼前,他们哪有讨价还价的底气。万一惹恼了天子,天子一怒之下也割了匈奴人的右手拇指,他们就彻底废了。
“唯陛下所赐。”呼厨泉略知礼仪,用了一句官方套话。
“既然单于谦虚,那朕就先问你们一个问题。”
“请陛下垂询?”
“你们在塞内生活了这么多年了,适不适应?”
呼厨泉不明白刘协想说什么,茫然地看着他。去卑却听明白了,连忙捅了捅呼厨泉,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呼厨泉听了,面露难色,吱唔了半天,也没说话。
一旁的艾肯看在眼里,满脸的不屑。
去卑躬身施礼。“陛下,有人适应,有人不适应。”
“右贤王呢?”
“臣不太适应。”去卑说道:“臣还是更喜欢牧马放羊的自在生活,不愿意定居一处。”
“行,那朕给你一个选择,带着和你一样想法的人出塞,继续你们祖先的游牧生活。”
去卑躬身致意,刚要说话,刘协又道:“不过,这里面又有些不同。匈奴人还是我大汉的属国,你们就算在塞外游牧,也是大汉的部落。朕给你互市的权力,提供甲胄、军械以及生活物资,也会在你受灾的时候予以赈济。将来重开商路,也会优先供应给你。同样,你也有向朝廷进贡的责任。一切皆如属国,如何?”
去卑大感意外。
他原本还以为刘协是想借战胜之威,驱逐匈奴出塞,或者强迫匈奴人成为编户。
“谢陛下,臣愿永为大汉藩属,为汉守边。”
刘协笑笑。
为汉守边就算了,朕可不打算将自己的边疆交给你们匈奴人来守。送你出塞,只是为了和鲜卑人争食,别让他们发育得太快,太顺利。
此外,让你出塞,也是为朕开路,将来朕稳定了中原,免不了也要去草原上走一走,看看能不能一路向西,在罗马那堵摇摇欲坠的破墙上推一把。
——
平夷口南端,扶罗韩勒住了坐骑,回首南望,不禁潸然泪下。
二十万人入塞,如今身边只剩下不到二十骑。
包括两个儿子在内,他所有的实力都毁于一旦。
就算回到草原上,他也不可能卷土重来,成为一方大帅。
“此战大败,我还有什么脸面魂归赤山,见檀石槐大王于地下。”扶罗韩痛哭失声。
“那就别回去了吧。”头顶传来了一个声音。
扶罗韩大惊失色,抬头看去,只见头顶上方十余步外的灌木丛中站起一排汉军将士,手中张弓端弩,无数寒光闪闪的箭矢对着他,每一个人的眼中都闪烁着狂喜的光。
“大汉北军越骑营校尉王服在此。”王服哈哈大笑。“扶罗韩,还不下马受死,更待何时?”
扶罗韩大叫一声,伸手拔刀。
王服手一挥,数十枝箭瞬间射到,扶罗韩中箭落马,当场气绝。
——
平夷口的北端,韩银、成公英望眼欲穿。
第二卷 望西北
取舍之间
“天子大捷——”
一匹匹快马沿着官道由北而南,将天子大破鲜卑,斩首十万的消息传遍并州诸郡,直至河东。
正值春耕季节,无数百姓在田野间劳作,听到这个消息,无不欢欣鼓舞。
有为天子英武而喜,有为大汉不亡而喜,亦有为家中父兄立功将归而喜。
但更多的人为太平而喜。
天子在北疆大捷,几乎年年入塞的鲜卑人遭受重创,北疆安定,毗邻北疆的诸郡也就安全了,不用再担心那些骑着马的胡虏突然出现在面前。
尤其是河东人,闻之无不抚额相庆。
骚扰了河东几年的匈奴人终于走了,像夹着尾巴的狗。
天子大捷,河东作为天子的驻跸之地,临时京师,自然与有荣焉。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开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