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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剩一个的话……”钱铁山摩挲着下巴上已经变得黑长的胡茬,想想后开始下令:“一连立刻去北门布防,允许动用储备武器。”
“飞虎营防守其余三门,各门兵力100人,炸药配给东门,以阻止敌人出城为首要目标。”
“二连担任预备队。”
既然敌人一心逃跑而不是列阵而战,那么一旦让这些鞑骑出了城门,对手势必会四散奔逃,人数稀少的穿越众是拦不住的,所以一定要把对手堵在城里消灭。
穿越众昨天从三屯营出发时,总数是650人。这其中有50名特战队员,200正规士兵,还有400飞虎营(有100之前押运俘虏去了)。
现在钱铁山这样一分配,就相当于把队伍彻底拆散,只留下了200人做机动队伍。
不过无所谓。拥有神器步话机的部队,在调度方面是即时反馈信息的,根本不受包括城池在内的其他环境因素所阻碍。
下一刻,轰隆隆的马蹄声响起,一百名近卫军骑兵从西门出发,沿着顺时针方向往北门绕去。
同一时刻,另外两队飞虎营骑兵,开始沿着逆时针方向运动,在鞑子没有集结的南门留下一百人后,包括梅抚西在内的一队人,最终停在了东门外。
而钱铁山率领的200人预备队,依旧在西门处下马休整,随时准备往各处增兵。
棋局已经布好。
……
“大贝勒,明军分兵了。”一个后金牛录指着城下正在奔跑的马队说到。值得注意的一点是,这个牛录的用词是“明军”而不是“明狗”。
已经换上了一件扎甲,依旧站在西门城头和钱铁山他们对望的阿敏闻言点头:“嗯,看到了。”
没过多久,从其他三座城门也传来了消息:各有一个百人队堵在了门口。
“呵呵,便是枪械犀利,想靠着区区一百人就堵门,这伙明军也恁托大了吧?”
得知消息后,阿敏今天第一次脸上露出了笑容。
站在阿敏身旁的巴都礼,看着脚下数量少了一半的明军,沉声分析道:“这伙明军不晓得咱们要从北门走,又不好放任那三座门空着,只好如此了。”
巴都礼说到这里,不由得起了心思:“不如把兵马调过来,冲它一家伙?”
“不妥。”阿敏闻言摇头:“敢托大用这点人守门,必定是有依仗。那些花衣兵据说就是持连珠铳的,不好硬冲。”
说到这里,大贝勒紧了紧护腕,最后下定了决心:“还是从北门走,先派重甲骑冲一阵。倘若这些人稀松平常,咱爷们再反兜过去也不迟!”
“嗻!”
随着身旁这些牛录,大牛录(甲喇额真)齐声应是,站在西门城头的这些后金贵族纷纷转身下城,上马,往北门赶去。
与此同时,盯着地面站屏幕的钱铁山也扭头说道:“鞑子要出城了,通知北门和西门,做好准备!”
……
就在钱铁山这边发出通知后不久,永平府北门和东门的吊桥,在一串打上天的旗花指挥下,同时缓缓落了下来。
紧接着,城门大开,下一刻,鞑骑重兵云集的北门,两个并排骑士冲了出来。
永平府既然是府城,那么规制肯定是要超过普通县城的。不但城池面积大,城外的护城河同样宽广,从滦河引来的护城河水宽度达到了八米之多。这样一来,配套的吊桥宽度也不会窄,足够两个全副武装的骑士并排在其上奔跑了。
这两个武装到牙齿的骑士,是镶蓝旗内有名的白甲武士。
正在冲锋的双勇士,身上鼓鼓囊囊,不但套了皮甲和扎甲,还在胸腹部额外加挂了铁甲片——除了不是陶瓷防弹甲片之外,后金骑兵居然无师自通,spy了后世即插即用的美军防弹模式!
光有重甲自然是不够的,两个骑士的双手,还紧紧持着一面厚重的大盾,护住了自家的正面和马身上部。
由于距离很短,只需要从城门到护城河外大约一百米就能接敌,所以冲锋的骑士根本不顾惜马力。
另外,正在全力奔跑的马匹正面,同样加挂了铁甲片……虽说不是反应装甲,但这已经是妥妥的人形坦克了。
事情还没完。
和两个骑士同样装备的50组冲锋甲骑,此刻正排成两列纵队,紧跟着从城门后冲将出来,势要将对面那单薄的百人明军阵型冲垮。
所有骑士都举着厚重的大盾——他们这些人只需要冲乱对手阵型就是胜利,至于砍杀,会交给随后冲出来的大批轻甲骑兵。
在这一刻,收集了对手情报的后金骑兵,做出了针对性调整,将防弹这一要素拔高到了最高地位,充分展示了一支处于上升期军队的应变和战术执行能力。
马蹄声隆隆响起,微微颤抖的吊桥桥面上,一对对骑士正利用娴熟的骑术保持着冲锋姿态,就像一部紧密的链条传动机器,来势凶猛,杀气滔天。
……
吊桥正对面仅仅一百米的位置,由两列横排骑兵组成的近卫军骑阵,面对着愈来愈近的重骑,却丝毫没有波澜。所有骑兵都一手控马,一手将长枪斜靠在肩上,保持了一个随时能举枪瞄准的姿态。
下一刻,排位最前的一对冲锋骑士,他们胯下的马儿已经跑到了吊桥尽头,即将踏上城外的土地。
同一时间,对面原本静止不动的绿袄骑兵军阵,从正中间让开了一条细细的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