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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懋一脸的无所谓。
“至于混血生下来的孩子,这也是我大明人的后代,那就应该一视同仁,虽然长相上是有些差异,但也是我大明人的子孙后代,也同样受我华夏之文明熏陶,岂能区别对待。”
李东阳也是跟着点点头,在他们看来,这些事情都是很简单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太多的问题。
当然,这也是这个时代大明的特色了。
大明的强大,造就了自信的大明人。
不过刘晋却是看到了未来的诸多问题,人口的爆炸式增长,未来的问题可就多了。
别的不说,就弘治皇帝家来说,这朱厚照同学是一头勤奋的牛,天天播种,月月当爹的,其中有不少都是少数部族的女子生下来的。
如果将来大明的皇位不得不传到了这些少数部族女子生的孩子手中,到时候一个金发碧眼的人坐在大明的龙椅上,估计着肯定会带来一些问题。
即便这是朱厚照的子孙,是大明皇室的血脉,即便对方骨子里面也是炎黄子孙,但长相上差异太大的话,肯定是会带来一些动荡的。
当然,这种可能性很小。
皇后必然会是纯炎黄子孙,她生下来的孩子才是嫡子,是正儿八经的合法继承人,但宫廷的事情又有谁能够说得准呢,什么事情都可能出现。
“说的好,都是我大明人的后代,是我炎黄子孙。”
弘治皇帝也是赞同的点点头,朱厚照有几个少数部族的妃子,从西域、南云省这边选美出来的,生出来的孩子有几个看起来就不像大明汉人,但弘治皇帝依然很是疼爱。
“好吧,看来以后我大明是不用担心种族歧视的问题了。”
刘晋无话可说了,这种问题在后世的欧美国家可是一个大问题,不过现在看来在大明这边,貌似不用担心了,只要是自己的子孙后代都行,管他的长的像不像自己,这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难道我们真的错了?
京城内阁大臣谢迁的府邸书房内,谢迁正看着一张世界地图发呆,陷入了长长的思考之中。
回想自己的一生,少年时变博学多才,人又长的英俊潇洒,后来在二十六的年纪就高中状元,可谓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仕途也是一帆风顺,从在翰林院从修撰开始做起,仅仅几年的时间就做到了左庶子,到了弘治初年的时候就进詹事府当少詹事兼侍讲学士。
仅仅八年之后,他就顺利的进入了内阁,成为了无数官员一辈子都难以企及的内阁大臣,弘治十一年又进兵部尚书兼东阁大学时,太子少保。
可谓是一帆风顺,坦荡无比。
只是到现在,他却是觉得自己已经到了不得不退隐的时候了。
接连几次的事情下来,他都已经能够感觉弘治皇帝对自己的不满了。
从弘治十一年北方三省闹灾荒,再到税务改革,开征商税,成立税务衙门,再到后面弘治皇帝收归兵权,再到最年南京出现的事情,弘治皇帝要削减江南科考名额一事。
谢迁知道弘治皇帝对自己的不满已经到了极限。
作为内阁大臣,如果没有天子的信任,基本上是干不久的,而且很多事情也是没有办法在继续做下去的。
他很清楚这一点,可是看着手中的请辞奏疏,他又极其的舍不得。
他现在依然还很年轻,仅仅六十多,相对于朝中的大臣而言,算是非常年轻的了,刘健都已经七十多,快八十的人了。
只要自己再挺下去,等到刘健隐退了,还是有很大希望能够成为内阁首辅,做到人臣的极致,到了那个时候在隐退回去的话,自然是完全不一样的。
可是,现在似乎好像已经到了不得不隐退的时候了。
天子对自己的不满已经表达的足够清楚了。
“我并没有做错什么,可是为什么我似乎好像做错了很多、很多。”
看着眼前的世界地图,谢迁忍不住问道。
一直以来,他所信奉的那一套,那就辅助君王治理天下,一直也是劝天子要亲贤者、远佞臣、勤学问、戒安逸、要以仁义治天下、轻徭薄赋、以德威服四海。
起初弘治皇帝对他这一套是非常信任的,他又是从侍学大学士做起的,知道弘治皇帝为人宽厚仁慈,又勤政爱民。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弘治皇帝对这一套就不再那么相信了,转而开始相信刘晋所提出的那一套东西。
刘晋所提出的整顿军务、对外扩张、改革税制,开征商税,又钻研奇巧淫技,开设工厂、作坊,还海外殖民,对外血腥的掠夺和扩张。
这是一中完全有悖于儒家传统治国之道的思想和路线。
这持续对外扩张,用儒家的话来说,那就是穷兵黩武、好战必亡,不仅仅要死大量自己的人,还对扩张地区造成了巨大的杀戮和流血。
特别是刘晋当统帅的几次对外扩张,无论是扫荡南洋,还是吞并西域,刘晋一直以来都信奉那套强权即是真理,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思想。
在南洋、西域特别是河中地区,展开了血腥的杀戮和掠夺,不知道多少国家和部族都倒在了大明的屠刀之下,河中地区原本百族峥嵘,然而明军一过,河中地区成为了死寂之地,千里之地,荒无人烟。
南洋诸国,被刘晋所灭者不知凡几,而且纵然是如麻六甲这样的小国,也不得不向大明这边称臣,签下城下之盟,赔偿了几百万两白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