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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定要彻底的处理干净,厂卫的力量几乎是无孔不入,即便是很细小的线索,他们也能够查出事情出来。”
高元龙微微点头,满脸的担忧。
厂卫是直属于天子的恐怖力量,没有人愿意和这些厂卫的人打交道,一旦进了厂卫的大牢里面,不死也要脱成皮。
“关于南直隶布政使的安排,上面有消息了吗?”
高元龙想了想又问起南直隶布政使这个位置的安排来。
“已经有消息了,昨天尚书房内就已经定下来了。”
“刘晋小儿力推王守仁升任南直隶布政使,刘公和谢迁说他年龄小,提拔太快,不适合,但遭到了李东阳、张懋、佀钟等人的反对,最终天子定下来,让王守仁出任南直隶布政使!”
钱启连忙回道。
“什么?”
“真的让王守仁任南直隶布政使?”
其他人一听,顿时就忍不住惊呼起来。
王守仁他们可是已经领教过了,真正的牛人一个,关键是软硬不吃。
江南的这些大地主、大商人、大士绅不是没有想办法拉拢过这个王守仁,可是无论送美人还是送金银财宝都没有用。
王守仁就是不吃那一套,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也是让江南地区的很多人吃尽了苦头。
一向不交税的他们,当看到税务衙门的人将他们家里面藏起来的金银一箱子、一箱子抬走的时候,连杀了王守仁的心都有了。
原本就想要将王守仁给弄走,结果现在好了,不仅仅没有将王守仁给弄走,让王守仁升官加级,直接成为南直隶布政使。
这要是让王守仁在南直隶布政使上面干上几年,整个江南的大商人、大士绅、大地主、大家族们都别过了,制定要被王守仁给整死。
“嗯~”
“估计这几天正式的任命就会下来,同时还有这一次的人事安排。”
“据说,这一次,刘晋小儿滥用职权,将大量我们江南籍的官员都调遣到了澳洲、黄金洲、南洋等地去任职,到时候说不定我们在场的这些人也要离开大明本土,去各地任职。”
钱启郑重的点点头,显得非常无奈。
他们官职品级都还很低,刘晋对他们的安排,根本就不需要经过内阁和天子就可以直接将他们给调动。
想要将他们弄到澳洲去就弄到澳洲去,他们是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办法,除非是告老还乡,不当官了。
“刘晋小儿,可恶至极!”
高元龙一听,顿时就怒道。
“现在愤怒已经没有用了,大家还是尽快将消息传回江南去吧,让家里面商讨对策。”
钱启无奈的叹口气摇摇头说道。
在这里纵然是骂破了天也拿刘晋没有丝毫的办法,对刘晋没有丝毫的作用。
自己却是还需要担心家里面的事情。
厂卫彻底冲击税务衙门一事,王守仁调任南直隶布政使,这两件事情就足够接下来江南地区的士族们烦恼了。
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传回到南直隶这边。
南京秦淮河畔的一座大型花船上。
这条花船规模浩大,装饰的非常奢华,船上面莺莺燕燕的伴随一阵江风,将一股胭脂水粉的香味吹到两岸边上,让过往的人忍不住用羡慕嫉妒的眼神看向这条花船。
和往日不同,此时此刻,花船上面的气氛非常的沉重,一向娇媚的佳人们也都识趣的离开了最大的会场这里,留下了江南地区这些大人物们商量着什么。
“京城来消息了,天子派遣厂卫彻查税务衙门被冲击一事,要我们将屁股给擦干净了,千万别漏什么了,这一次,天子恐怕是又要狠狠的打击我们江南士族了。”
有人开口打破了现场沉重的气氛。
“什么?”
“难道又要和当年一样?”
“难说啊,我也收到消息了。”
“我江南士林在朝中已经没有多少人了,这要是再被打击的话,岂不是从此以后我江南在朝中再无话语权了。”
“还想以后的事情?”
“还是先想一想怎么过了眼前这一关再说吧。”
“厂卫彻查冲击税务衙门一事,一旦查出来,我们在场的这些人估计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难道真的要致我们江南士族于死地不成?”
“我江南士族一直以来都是国朝的中流砥柱,天子焉能如此带我等。”
“天子被小人谄媚、蛊惑,古之君王都是轻徭薄赋,再看看现在的天子,横征暴敛、穷兵黩武、又大兴土木,这岂是明军所为?”
“是啊,是啊,都是被小人、奸臣蛊惑所至,才使我江南正直之士无法得到重要,屡屡遭受打压。”
“说这些都是无用的话了,还是各自回去将尾巴处理干净吧。”
“上面还说了,王守仁那厮将升任南直隶布政使,主政我们南直隶。”
“什么?”
“王守仁这厮不仅仅没有调走,竟然还要出任南直隶布政使?”
“可不是,估计认命都已经在路上了,到时候王守仁一旦成为了南直隶布政使,则我江南再无宁日了。”
“我等以后恐怕是再也坐不起这个花船了。”
“完了,完了~这王守仁初任南直隶布政使,我等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