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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就交给你办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霍彪长得一表人才,名将之后,自己女儿也不差。
夏侯芷哎呀一声,“夫君真有此心?”
“不是你先说的吗?”杨峥笑道。
夏侯芷也笑了起来。
联姻之事由夏侯芷促成,杨蓁大概听到了风声,借看望杨峥的机会,偷偷扫了几眼昏睡的霍彪,满脸红晕……
剩下的就是让人去南中说媒。
享受了几天家庭的温馨,杨峥好的极快,原本身体就比较强悍,有底子在,中毒也不深,当场及时处理,之后悉心照料,几天下来,余毒尽去。
镇抚司的效率极高,几天下来,就查到了眉目。
“刺客不是蜀人,而是来自洛阳,十日之前随同西域商贾返回关中,商贾在姑臧被截留,供认不讳。”赵阿七沉着脸汇报。
居然不是蜀中豪强,杨峥大为可惜。
不然这次就能名正言顺的拔除他们,诬赖他们,杨峥还没这么下作,也不屑为之。
治国当以阳谋。
“连弩怎么回事?”
“连弩乃是仿制,从这些刺客身上搜到的东西,都指向杜都督,不过都是仿制的,镇抚司的人亲自去蜀中查验过,确认无疑。”赵阿七呈上短剑、衣袍、密信等物。
衣袍是蜀锦,还是锦官城出产的上乘货色,不在市面上流通。
短剑上也有杜字铭文。
至于密信,掐头去尾,血迹刚好模糊一些关键字迹,影影绰绰都指向杜预。
上一次蜀中流言,就全部指向杜预。
这一次更为老套。
如果自己遇刺身亡,秦国肯定大乱,最大受益者肯定是杜预。
如果自己不死,则会猜忌杜预。
计策虽然老套而拙劣,但很实用。
换个猜忌之心过重的君主,说不定就要召回杜预,或者更为严重一些。
这其实也是这个时代的规则之一。
魏明帝对司马懿是如此,司马昭对钟会、邓艾也是如此。
司马家以己度人,当然认为别人跟他一样。
也只有他们家才能想出这么下三滥的招数。
这种破事不管有没有证据,统统往司马家身上泼就对了,绝对冤枉不了他们。
天下死士哪家强?肯定司马在洛阳。
历史上,姜维频频北伐,弄得司马昭不胜其烦,曾想派刺客刺杀姜维,被荀勖劝止了。
猜忌
“宫中大马几作驴,大石压之不得舒!”司马昭眼中寒光闪烁。
在贾充的运作下,这首童谣非常巧妙的传入司马昭耳中。
司马昭不怕南方有大兵起。
但童谣与谶言不得不信。
童谣与谶言本就是玄学的一部分,在洛阳极为流行,上层官面的人物深信不疑。
司马家也早有此先例,司马懿因一句牛继马后,毒杀大将牛金。
石苞在淮南,招抚流民,开垦荒田,训练士卒,淮南流民、水贼皆入其帐下。
淮北监军王琛奏其与东吴暗通款曲并非空穴来风。
石苞擅经营,与东吴互通有无,商贾来往频繁。
而这大半年来,跟钟会眉来眼去的,就不得不令司马昭生疑了。
司马昭的猜忌之心,是司马家中最重的一个,当年就因莫须有的罪名杀了傅嘏、郑小同等人。
历史上,钟会一句:“嵇康,卧龙也,不可起。”
司马昭不顾三千太学生的请愿求请,杀嵇康。
石苞或许忠心耿耿,但石苞子嗣众多,皆为一时之才俊,这就不得不让司马昭忌惮了。
当年司马懿对曹魏也是忠心耿耿。
司马昭的目光瞟向司马炎,“我儿意下如何?”
司马家的血统也在司马炎身上复苏,“石苞声威卓著,军民为之所用……淮南历来不服我家,祸乱之源也……”
淮南与司马家有血海深仇,司马家也从未真正信任过淮南。
司马昭目光转向贾充。
贾充低着头,一副恭顺模样。
就在此时,淮南的密报送入。
司马昭看完密报之后,一脸阴沉,“石仲容啊石仲容,我家待你不薄也。”
又把密报递给贾充。
既然是密报,当然是司马昭的秘密渠道得来的。
贾充看了密报之后,暗自摇头,不是他一家要对付石苞,而是几家联合,一起助力。
一个寒门坐在扬州都督的位置上,的确太过显眼。
而且石苞不知收敛,在淮南聚敛钱财,密报上说,石家靠与东吴、西秦的商贸富可敌国……
中原最大的商贾其实就是石家。
财富就是力量,有钱有粮,转眼就能弄起一支大军。
这也是石家被人惦记和嫉恨的原因之一。
除此之外,石苞在淮南修筑坞堡,扩建寿春城,阻截水流。
好巧不巧的,石苞次子石乔、三子石统收到石苞的书信,赶去了淮南。
仿佛无形之中,有人运作一般。
各种消息叠加在一起,司马昭信了七八分。
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一个石苞或许不会成事,但加上钟会、东吴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司马昭就要掂量掂量了。
虽然现在跟东吴是盟友,但这种盟友不过是声势上,用于恐吓秦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