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初生牛犊不怕虎。
文鸯嘴角卷起笑意,“很好,本将在你这个年纪也是天不怕地不怕,谁也不服,你们四个一起来吧!”
“好!”李庠、赵雄闻言大喜。
夏侯栩则看了一眼杨毅。
“我等绝无顶撞将军之意。”
“顶不顶撞先打了再说,你们若胜了,就不追究孤军深入之罪,若是败了……”文鸯随手抄起一根木棍。
李庠和赵雄不知站在面前的就是天下闻名的文鸯,以为有便宜可占。
夏侯栩则早看出这个兽面将军的不凡,能在凉州单独领军的,没一个是泛泛之辈。
杨毅沉着脸。
文鸯明知道他就是杨峥的长子,却依旧不断刺激他,“若是没有胆量,每人五十军棍,这事就算过去了。”
营中的士卒纷纷前来观看。
此时若是认怂,杨毅不仅在三个兄弟心目中地位大降,在士卒面前也抬不起头,军中崇尚强者,打不打得赢是一回事,但不敢打就是另外一回事,只能硬着头皮抄起地上的一根长棍,“请将军赐教!”
地上恰好有五根长棍,像是早就准备好了一样。
杨毅提起军棍,夏侯栩也只能一起。
四人倒也配合无间,分散至四面。
文鸯嘴角挂着冷笑。
“呔!”李庠大吼一声,率先冲了上去。
赵雄紧随其后。
两人都是势大力沉,一棍子下去,能砸碎一头狼的脑袋。
文鸯却轻松避开,后退两步,扔掉手中长棍,冲杨毅招招手。
就算脾气再好,也被激怒了。
杨毅与夏侯栩一起冲了上去。
四人围攻手无寸铁的文鸯,刚开始还觉得占了便宜,未用全力。
但一不小心,不是脸上挨了一巴掌,就是屁股上中了一脚。
周围不知道杨毅的身份,纷纷大笑。
四人火气越打越大,也就再无留手,使出浑身解数,不过青营中学的东西,和战场上拼杀出来的东西,相差十万八千里,转眼间,四人被打的鼻青脸肿。
噗通一声,最勇猛的李庠最惨,被文鸯踹翻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接着是赵雄、夏侯栩。
轮到杨毅时,文鸯语气更为刻薄,“你的这点斤两差得太远,别给你父丢人现眼了,回姑臧去吧。”
这句话比什么都管用,杨毅两眼瞬间就红了起来。
他的父亲是他最崇拜的人,他也一向为自己是他的儿子而自豪。
现在却被人讥讽。
“呀!”杨毅抖动长棍,再次冲了上去。
身上又中了几拳,但他始终坚持着,没有倒下。
“还算有点儿骨气。”文鸯赞道,起手一拳将长棍打成两段,再一只手提起杨毅,“血气之勇只可为将,每人三十军棍,从今日起,你们四人全部降为骑卒。”
杨峥对自己的儿子还是挺照顾的,封了个屯长,弄了五十多名九野营的好手暗中保护。
不过现在,这一切都没有了。
杨毅被一把扔在地上。
文鸯负手而立,“豪杰不问出身,仗着父辈荫庇胡作非为,不算本事,入我军中,便要遵守军令,这一次略施小惩,下一次若敢违令,休怪军法无情!”
杨毅拱手道:“属下遵令!”
文鸯今年也不过二十二,但早已身经百战,历经磨难,“你既然是他们的兄长,就要管的住他们,而不能被他们拖累,记住了吗?”
“属下记住了!”
买卖
春耕开始后,整个凉州都动员起来。
为表示对春耕的重视,杨峥亲自下田。
以前都是做做样子,今年则是玩真的,与刘珩等人亲自耕种了二十亩,只感觉比上阵杀敌还要累。
这还只是二十亩,百姓与屯田奴隶更为辛苦,要耕种一百多亩。
不过凉州不缺牛马骆驼,曲辕犁投入使用,一家老小全部上阵,倒也能承受。
这时代的人普遍勤快的可怕,只要能活着,吃上一口饭,从来就不会觉得辛苦。
懒人早就饿死。
在杨峥的带动下,各地官员、青营子弟,全部出来耕种。
嘴上一万句劝课农桑,不如下田一次。
百姓看重的也是这个。
“君侯,索司丞进献的堆肥之法,去年已经试用过,一亩地可增产两至三成粮食。”即便是种田,各种公务也没有懈怠,就在田间地头处理。
杨峥不介意,其他官吏也早就见怪不怪了。
适当接一接地气,才不至于让官府成为空中楼阁。
“索靖真乃大才也。”杨峥由衷赞叹道。
堆肥法的发现完全是个意外。
去年索靖集中牧区畜肥,不经意堆在一起,过了两三个月运走时,发现其中已经发酵,撒入农田之中,没想到收到意外之喜,庄稼长的格外茁壮。
后世能亩产千斤,也是跟各种化肥脱不了干系。
这时代上等田亩产三石,两百六十斤左右,增产两到三成,差不多每亩地多出一石!
这是一个非常大的进步。
而且这种天然肥料,没有任何污染。
定国之术,在于强兵足食,秦人以急农兼天下,孝武以屯田定西域。
解决人的吃饭问题,其实就是在解决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