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欲求牙门,当得千匹,百人督,五百匹。
按照这个时代的购买力,一个牙门将也才一千匹。
三万匹绢帛是个巨大的数字。
由此可见盐的巨大利益。
这还是没打开局面的情况下获利。
既然九野营交给了孟观,那么公孙甫和苏泓干脆就专心管盐务,以免让公孙甫这位老人与孟观新人之间产生摩擦。
打仗其实就是在打钱粮。
经济命脉的重要,不言而喻。
果然,任何事,只要找对了人,效果立竿见影。
才四五日,孟观便把王金虎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
杨峥除了惊喜,还有惊吓。
王金虎居然密谋挟自己以控西平,鸠占鹊巢,以西平西海为基,招募羌胡,等待时机,先取凉州,再取关中,然后进攻洛阳,消灭司马父子……
曹老板挟天子而令诸侯影响深远。
但问题是曹老板有自己的班底,天下也是他一刀一矛打下来的。
王金虎有什么?
这年头狂人还真不少。
杨峥忽然觉得小看了王金虎。
步子迈的这么大,也不怕把裤裆全扯到了。
“他与何人同谋?手上有多少实力?”
老虎永远是喂不熟的,总有吃人的一天。
“支持者有三股,一是长安,一是王家。”孟观欲言又止。
杨峥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说吧,第三股是谁?”
“武威冯琦。”
“好。”杨峥笑了两声。
这家伙简直是无孔不入啊。
自己想弄他,他也没忘记要弄自己。
毕竟西海盐马这么大的利益。
而冯胖子是喂不饱的。
这种暗地里的斗争,只要知道谁是敌人,谁是朋友,事情就好办多了。
西海盐马如同一个巨大诱饵,冯琦食髓知味,肯定跑不了。
现在杨峥更关心另外一个问题,“令狐盛有没有参与?”
“目前没有查到令狐盛参与其中,令狐盛有意避开王金虎,而王金虎也在防备令狐盛,这段时日,两人见面不多。”孟观说话清晰而有条理。
杨峥则松了一口气,骆谷突围的兄弟越来越少,杨峥不希望有人死在自己手上。
以前各为其主、各为其事,可以理解。
毕竟令狐家与王家的关系摆在这里。
但现在自己好心接纳王金虎,王金虎却想恩将仇报,既然他不讲情面了,也就不要怪自己出手太狠。
“你做的很好,王金虎之事差不多了,我现在给你第二个任务。”
“请将军吩咐。”
“鲁公、令狐盛的家眷在关东,你要把他们请回来,军中将士的家眷只要不在西平,全都接回来,我让周煜、公孙甫配合你。”
“唯!”
“若遇危险,可以放弃,以你的安危为主!”杨峥拍拍他的肩膀。
孟观一脸的感动,似乎都不知道说什么了,双膝跪地,冲杨峥磕了一个响头,然后大踏步出门而去。
赴宴
校场上,杨峥与令狐盛你来我往,大开大阖,刀风阵阵,火星四溅。
引来旁观亲兵阵阵欢呼。
“将军武艺略有退步。”令狐盛持刀而笑,刀刃没有开锋。
不过二人的心思都不在切磋当中。
这段时日杨峥既要给后宫浇水,又要操心西平大大小小的事务,有时候感觉身体被掏空,提刀的时间也变少了。
当年在骆谷脑袋别在裤裆上,不玩命就死,现在也算一方之主,没必要提着刀子在阵前厮杀。
麾下也不缺这样的人。
令狐盛也没比杨峥好多少,在王金虎麾下东奔西走,更多的是跑腿。
二十多岁的年纪,眼角居然生出皱纹,头上添了几根白发。
可见王金虎不是那么好伺候。
杨峥收起环首刀,放在刀架上,话中有话道:“王太守近日宾客不少,子谦难得有闲暇与我切磋。”
令狐盛一愣,眼神中掠过一丝迷惘,“竟有此事?”
旋即,像是反应过来,低头一声叹息。
“王太守乃名门之后,我一向敬仰,不过西平不同于淮南,人多眼杂,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只怕伤了和气。”杨峥尽量说的委婉一些。
令狐盛抬起头,“将、将军可否饶舅父一命?”
聪明人,说话总是直接一些。
而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请求。
“子谦何必如此?”杨峥答应也不好,不答应也不好。
不是杨峥想动王金虎,而是王金虎的心思打到杨峥身上。
这么不靠谱的计谋,也不知道王金虎的脑子是怎么想出来的。
令狐盛苦笑道:“我这个舅父寄人篱下又不肯低头,自负才武,自矜身世,小觑天下英雄,杀身之祸不远矣。”
杨峥很认真的看着令狐盛,“既然如此,子谦可以规劝一二,西平虽疲敝,王太守吃喝总是不愁的,若王太守令投他处,我绝不阻拦。”
这算是最后通牒了。
杨峥对令狐盛也算是仁至义尽。
不过以王金虎的性格,能听别人的劝,也不至于走到今日的地步。
杨峥其实不是在给王金虎机会,而是让令狐盛彻底看清王金虎的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