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不要看我(1 / 2)
「其实,我不知道该怎麽回答你。」你仰着头,似是在一堆碎裂玻璃里东挑西拣着要吐出哪块b较不会痛。
「不会觉得这样很累吗?」
「很累,taade每天都快这该si的家伙烦si了。」
「但我不懂。」
「如果我知道为什麽,这个世上所有的心理医生和谘商师都要全t失业了吧。」
我一直都知道为什麽,要这麽在乎自己的身材。
人的身t不过是蛋白质、脂肪、水分聚集而成的混合物罢了,为何总要把它摆上秤,ch0u出尺,如变态杀人魔般将其解剖的细如丝缕,整整齐齐排好归档,然後烧熔注入一个个铅墨框子,压扁塞进那虚无缥缈的纤维里,然後一一标明,这是优等品,这是个劣质品。
「这不过仅是表象,我知道。」
其实我自己最清楚这是自己的问题,是自己对於完美的自我要求膨胀到了极限而爆炸导致
「但是我做不到啊。」
节食也是必然,暴食也是必然,渴望改变,却又害怕改变
所以只能继续走着,然後向下沉沦
「真是对不起啊,我就是做不到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我就是连在镜子看见自己的模样都会感到恶心想吐
我就是连自己的饮食都控制不住,动不动就暴饮暴食的si胖子
对不起我就是这麽的脆弱,我就是连走出去几分钟都害怕被他人的目光灼伤,
我知道没有人需要拥抱我的脆弱,所以我自己被刺si在自己的怀里
安详是什麽,我从未见过这东西
最近总走得特别慢,用一双胆颤心惊的眼来观察一个个穿透於身旁的魂魄,r0u身躯壳每人皆不同,只是我早已经习惯了在视线接通的瞬间做出分级和评b,因此我害怕镜子,害怕窗户,害怕任何能让我看到自己的事物。
恍惚,不安稳,这是我最近每天的状态
不对劲,为何可以笑得这麽开心?如此专注在研究一件事情?
总觉得有个声音在告诉我,这是不对的,你不该这麽开心
恍惚,不踏实,我尝试这伸出手想抓住什麽,却恍若无物。
你就该成为一块肥皂,在日常工作只能在每天暴食中汲取片刻的安宁,再被自怨自艾浸润成彻底的w浊,不断的被日常消磨掉仍去除不了那最深沉的脏,你不该求救,因为这都是你咎由自取,什麽都是没用的,你只能不断重复着这个轮回,
痛不yu生,狼狈求救,至si方休。
这件事情真的有想像中的这麽重要吗?
在强烈的自我谴责後,我总是不断地想帮自己找个理由
即使现在的我是过重的,那又影响我这个人吗?
正解是否定的,但我总不断的答错
「你不要看我,把头转过去。」
这样丑陋不堪的我,值得活着吗?值得被ai吗?
不要再靠近了,野兽和人类本就该被区分开来,拔去尖牙利爪,修整成柔软乖顺的模样,勉强在这个世界一隅苟且偷生,生为畜生,不要妄想能与人平起平坐,因为它始终在演化上走向了不同的道路,又怎能扭转长期积攒的遗传变异。
现在的我已经不知道该怎麽做了,好像只能逃避,什麽事都不做,把头埋进沙子里gui缩着等待自身毁灭,人们都歌颂青春美好的好似做甚麽都是一种浪费,但此时此刻我却疯狂的渴望着冲破这个学生的外壳,就算只是成为一个庸庸碌碌之辈也罢,我想自由,我想毫无负担的让自己沉沦,青春至於我就如同太yan,光是汲取其寥寥就能感到愉悦和温暖,过於靠近则会屍骨无存,但愚昧如我把它塞进我的皮下脂肪,哪怕仅是沧海一粟,也够把我敏感的神经烧的焦黑变形,如同成长痛那般,即使折腾得唧唧歪歪也只能默默摁着安抚炸毛痉挛的肌r0u,然後赫然发觉,自己花了这麽多心力瘦下来的小腿又被滚上一圈厚厚的脂肪。
我很努力地去回想那些崩溃的瞬间,但抓到的始终只有残破的几个画面,要想复盘那些心情,却发现构筑出的只是一片茫然,我清楚,这是自己面对难以处理的情绪时,一贯的做法,隔离情绪,封闭感官。
「呐,你知道吗,那时厌食症的我,就是这麽过来的。」,我轻飘飘的道,似是想要将这段回忆烧成虚无缥缈的灰烬随风飘散。不然,真的太痛了。
「你知道,我已经好久没有看镜子了吗?」
「因为,真的太可怕了。」那个糟蹋到极致的自己就会昭然若宣,臃肿的,令人作恶的自己,即使用了宽大的衣物仍掩盖不住的,那个正在堕落腐烂的自我。
说着说着,感觉眼眶又开始蠢蠢yu动的酸涩肿烫,但泪腺像是被剜出般怎麽样都挤不出半点yet,我感觉自己被罩住了,x1不到空气,但大气压力却又是如此巨大,把x腔被挤压成满满的郁塞。
「但我能做什麽?我什麽都做不到。」压抑的嘶哑自扭曲的嘴角溢出
这是我的宿命吗?祂是想要告诉我这件事吗?我迷茫的眯起眼睛,耳边似是回荡着祂疯狂的巴掌声,啪啪啪清脆悦耳的嘲谑着,我有多麽的恶心不堪,多麽懦弱无能,多麽下贱低俗。
「我是个罪人啊,不是吗?」
直到昨天去做了谘商,才发现自己对这件事究竟有多麽在意
哭得si去活来像只只懂得宣泄慾望的禽兽
我始终还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每次相遇,都是一种伤害,不论是我还是她
我恨她,恨她ga0烂了我的人生,我很清楚,自己的骨r0u里已经刻下了她的痕迹,我的血ye里流淌着她的呢喃,我的余生不可能将她剥离,饮食失调是种黏腻的疾病,即使刮骨ch0u筋把全身的组织完全替换过一次,她还是渗透在我的只字片语中,随时都能洒落然後萌发。而她同时也恨我,她觉得我背叛了她,只要照着她说的做,我就能获得我想要的一切,她觉得我出尔反尔觉得我懦弱无能,而我觉得她过於极端癫狂,但我们都清楚,谁都改不了谁。
「这麽做很痛吧?」
「总是问些我难以回答的问题,你的脑回路到底是怎麽长的?」我忍不住这麽埋怨道,随即被你反将一军,後知後觉的发现,啊,你不是思想轻奇,只是个不会读空气的一根筋。
会痛吗?我好像已经忘了什麽叫作真正的痛了
掐自己的大腿似是成为了常态,尤其是靠近膝盖的部分,用原子笔一次次的刮着,用指甲掐着扭着拧着,既不会流血也会有足够的痛感连根拔起混沌的脑袋,一阵阵酸麻的痛感电流似的自大腿根爬上後脑勺,电si那些不听话的焦躁
说实在的,我很害怕,害怕一切开始不受控制,开始拿着刀想要画下去,开始想要把自己的脚扭断,开始想要消失,一格格的画面切割视线,渗出血丝,凝固纠结成乾涸的w渍,粗暴的写下痛觉的字迹。
昨天突然发现美工刀轻轻地画不会流血,也不会痛,但我又怕画太深,犹豫了半天只好用手用力掐自己的大腿,用笔用力戳,不然我不知道这种满溢到爆棚的情感究竟该如何宣泄,好像该去跑个步运动一下,或者去看本书听个音乐之类的,努力的去用虚构的故事情节灌醉自己,努力不要去想那些会让自己又陷进去的事情,但又觉得不能这样轻易的放过自己,我受够了痛苦的活着,但却不知道若是不痛苦又该如何活着,这麽浑浑噩噩的过着每一天。
「呐,你听过非自杀x自伤吗?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