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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二房庶女,与沈家长房嗣女,绝对不是一个分量。
真那要按照徐氏建议,不管对玉姐还是对沈家都是好事。玉姐的亲事也不会再高不成低不就,叫人为难,就可以在名门仕宦人家择优秀子弟。
大老爷点头道:“好,我与二弟去信。他即便再糊涂,也晓得怎么对玉姐才是好的……”
徐氏闻言,心中的浊气终于散了不少。
沈瑞这里,并不知晓徐氏与大老爷的打算,只晓得徐氏出门会带了玉姐,有相看人家的意思。
虽说他心里觉得玉姐还是小姑娘,可也晓得这个时候姑娘十三、四议亲,十五、六出阁是常例,便也不去啰嗦。
过了正月十五,衙门里开印,大兴县衙贴出了告示,今年的县试开始报名了。
京城是顺天府,顺天府倚郭宛平县、大兴县。
京城从正中间分开,左半拉隶属宛平县,右半拉隶属大兴县。
沈家二房在京入籍大兴县,因此沈瑞就要应大兴县的县试。
县试是二月里举行,由县令主考,主考地在县衙大堂。
待县衙贴出告示后,学子就可以去县衙礼房报名了……
青云路始(二)
从读书识字起,一个儒童经过十年寒窗苦读,到十六、七岁下场应童子试,有望成为秀才。资质好的可要提前几年,资质差些的考到三十岁还过不了院试的大有人在。
不过即便过不了院式,只要能过了县试、府试,就是文童,可称“童生”,就区别与“民”、“民人”,见官可要有座。不仅面上体面,屁股也变得金贵,即便是犯了事,公堂之上也多给几分颜面,轻易不会打板子。
京城首善之地,勋贵官员多,百姓也比地方上殷实,报名县城的儒童多。
沈瑞所在的春山书院,先生们是提倡早下场的,因此戊班京籍的考生,在弘治十五年春就纷纷报名应童子试。
因考生籍贯在京府各县,应试地方不同,告假离书院的学生也多了起来。春山书院平日里请假不容易,可每逢考期却是很宽松。
沈瑞籍贯在倚郭的大兴县,县衙就在京城东南,并不需要出城,可沈三老爷还是建议他请假,在家接受三老爷的“小灶”。
沈瑞从谏如流,自然无异议,因此便也随大流在书院里告了长假。
因今年是会试之年,京城士子云集,考试气氛很是浓烈。
同会试相比,县试就显得不起眼。
不过这是科举的第一步,沈瑞又是沈家的希望,长辈们对于此事依旧很关注。
至于为什么是三老爷盯着沈瑞应试之事,而不是王守仁这个老师,那是因为过了二月二,王守仁就携了继妻何颍之回乡“养病”去了。
沈瑞之前的课业,王守仁始终盯着,对于学生的水平心中有数,县试、府试都是无碍的,院试不出意外也能过,并不担心什么。
倒是沈瑞自己,因身边人太高,不敢再像过去那样想着过线即可,对自己倒是越来越严厉。
三老爷这些日子陪着沈瑞读书,看出他的要强,便也有心帮侄儿一二。
只是沈瑞的功课尚可,县试又不是学政主考,都有县衙礼房出题,不好押题。至于使手段从县衙买题,又不至于也不屑如此。
他思前想后,不担心侄儿的作文水平,倒是担心他不适应考试节奏。
因此,他便根据县试水准,自己出了一套考题,打算设了个小考场,让沈瑞假装考一次。
沈瑞听了,莫名惆怅,这不就是模拟考试么?上辈子高考时,每月考一次,大家都熟啊。
因县试天不亮就点名,考生提篮子进场,三老爷便也知会徐氏,给沈瑞准备了提篮,里面出了文房用品,还有食物与水。
二月初四这日,沈瑞丑时起床,穿戴整齐,用了早饭,而后就提了提篮去了东院模拟考。
三老爷这里,完全按照县试的程序,天未亮点名进场。
县试一共考五场,每天一场,关键是第一场“正场”,其他四场都是打酱油的。
正场考卷内容除了四书五经里的填空题之外,就是时文两篇。县试的名次,取决于正场的发挥。
偏生不管是死记硬背的经书题,还是时文,都是沈瑞的长项,倒是无需担
沈瑞又是快手,从晨初(早上七点)开始答题,用了不到两个时辰,就答完题,做完两篇花团锦簇的时文。
只是县试考场,即便答完题,也不能直接出考生,要等交卷的考生满十人才放一次。
三老爷就收了考卷去判卷,让沈瑞继续在“考场”里适应,一直让他坚持到申初(下午三点)。
这期间,沈瑞可也吃自带吃食,也可以在考场“买水”,就是不能出去方便。
沈瑞为了这个,早上就没有吃流食,倒是并不觉得难熬。
等到了申时,三老爷才拿着看完的卷子,笑眯眯道:“如此文章,院试也无妨了……”
沈瑞来大明朝已经四年半,除了读书就是读书,为的就是科举。
听了三老爷的话,他也松了一口气,道:“三叔,那案首……”
院试惯例,县试案首与府试案首都会取中,为的是顾全知县与知府颜面,也是儒林惯例。
沈三老爷想了想,道:“要说瑞哥这火候是差不多,不过京县到底不同地方,书香门第多,知喜好不同,这名次倒是不好说,不过应在前十之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