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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说夺回幽州,将北方的屏障夺回来。
魏仁浦吃惊的看着罗幼度道:“你这想法很是危险,过于激进。可不得不说,很有魄力,如果真的赌赢了。获利巨大,可一旦出现问题,输了。一败涂地,什么都没有。”
罗幼度道:“不拼这一把,想要拿下幽州,千难万难。”
魏仁浦感慨道:“无怪官家如此器重幼度兄,幼度兄这种敢于豁出去的做法,很多时候与官家不谋而合。高平之战,即是如此。”
他意犹未尽地看了看时间,说道:“天色不早了,今日就到这里。回去都好好想想,此事我们这几日多多探讨,还可以叫上文伯兄。尽快辩个结果出来……”
罗幼度也伸了个懒腰,说了一声好。
他正准备离去。
魏仁浦又叫住了他:“幼度兄,王彦升此人你可熟悉?”
罗幼度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很快隐去,回身道:“未曾相识,不过听过他的一些事迹。脾气暴躁,跟上司闹出了点矛盾……怎么了?”
魏仁浦微微眯起了眼睛,说道:“葛怡推荐他为南门巡检使,你怎么看?”
罗幼度道:“南门巡检使确实有个空缺,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我与王彦升不熟,不好评价。不过我以为既然葛参军举荐他,应该对他有一定了解吧。”
魏仁浦颔首道:“有道理,葛参军的眼光,老夫也很是佩服。既然如此,就这么定了。”
罗幼度道:“下官也觉得可以。”
两人瞬间达成一致。
罗幼度离开了枢密院,回到了家中。
罗幼度将缰绳丢给了呼延赞,直接走进了后宅,得知符清儿在库房,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
见她在聚精会神地盘点着面前的绸缎,罗幼度忽然从后边将她搂住。
“讨厌!”
符清儿娇笑的嗔了一声。
罗幼度讶然道:“你怎么发现的?”他说这话的时候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恍然大悟。
符清儿道:“这后宅有凤竹她们守着,除了郎君,谁有本事不动声色地靠近?”感受着爱郎将脑袋埋进了自己的颈间,说道:“别闹,在算着账呢。刚刚买了庄园,还要盖一栋院子,雇佣农户,这些开支得一一算清楚。”
看着已经有大妇模样的符清儿,罗幼度想了想,说道:“选几匹布,夫人给周家送去?”
自己人
罗幼度说这话的时候有点小小心虚。
但符清儿只是横了一眼道:“好!明日,妾身就亲自去一探,也见一见未来的那位妹妹。”
倒也不是大度,而是自小受到的教育就不一样。
本来唐朝风气开放,女人地位不低。先有力压房玄龄喝醋的房夫人,后有窃取江山的武则天,引领文风称量天下士的上官婉儿,兴于政变亡于政变的太平公主等等。
但是随着唐末五代十国的大动荡,武夫掌权,女人的地位立刻就急转直下了。
文人流氓至少要做做样子,挂个贞节牌坊遮掩一下。
武夫哪管那么多?
那就是单纯地释放天性。
将欺凌战败者的妻女视为常态,自己玩了还不够,还要赏给手下一起玩,并且是公开地玩。
以前的誓师:
或是陈琳骂曹操“身处三公之位,而行桀虏之态,污国害民,毒施人鬼!加其细致惨苛,科防互设;罾缴充蹊,坑阱塞路;举手挂网罗,动足触机陷:是以兖、豫有无聊之民,帝都有吁嗟之怨。历观载籍,无道之臣,贪残酷烈,于操为甚!”
或是骆宾王骂武则天“虺蜴为心,豺狼成性,近狎邪僻,残害忠良,杀姊屠兄,弑君鸩母。人神之所同嫉,天地之所不容。犹复包藏祸心,窥窃神器。”
现在!
“屠城,抢劫,抢女人!”
简单粗暴三连。
符清儿贵为符彦卿的女儿,更是清楚此间残酷。
罗家一脉单传,延续罗家子嗣的重担皆在罗幼度一人身上。
符清儿身为罗家大妇,这些都在她的责任之内。
罗幼度与周娥皇的婚事在淮南之后已经传开。
符清儿自然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真以为周宗是为了约定而等待今日,早已接纳她了。
不过符清儿心底有些忐忑;“听说那位周家娘子精通音律,才貌冠绝江南,却不知到底如何?”
周宗手段极为高明。
来到汴京之后,周宗根据罗幼度的当初的提议,主动拜会了窦禹钧、杨凝式、冯平三人。
这三人是中原士林的扛鼎人物。
周宗能够活跃于文风鼎盛的江南政坛,一身才学也是毋庸置疑,很快就融入其中。
当然这其中难免有罗幼度的关系。
周娥皇已经有了婚约在身,自然不能如在江南一般,参加各种诗会。但是拜会窦禹钧、杨凝式、冯平这三个平均年龄七十以上的长辈,为他们演奏一曲,却是合情合理。
杨凝式听了周娥皇所弹奏的一曲琵琶,快慰平生,赞道:“周家有女,冠绝中原。”
他这一赞,将周娥皇的才名带到了中原。
周宗自不敢让周娥皇见任何中原士子,以至于过于神秘越传越神,周家父女短短几月时间,便在中原士林站稳了脚跟。
符清儿自然也是听过的,不免有些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