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吴越此番出兵,郭荣不但亲自修书将钱弘俶请到扬州,还特地地将李璟犒军物资分了钱弘俶三分之一。
而他们什么也没有得到,不但没得到,还给郭荣无视了。
使者求见都给挡在了门外。
他们安排使者给大周的文武重臣送礼,想让他们帮着说好话。
结果大周所有文武重臣看待他们的使者如同瘟神一般,避之不及。
高保融、高保勖这才反应过来,他们这一次玩脱了,聪明反被聪明误。
高保勖道:“臣弟这边也得到了消息,郭荣在接收江南降表之后,并没有搁置水师,而是任命林仁肇为水师副都统,收编了一部分的江南水军,现在于巢湖训练,其目的很有可能便是我们。”
高保融苦着脸道:“这可如何是好?”
高保融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南唐、孟蜀已经臣服,南边的武平周行逢也表示出对中原王朝的支持。
大周真要出兵南平,他们是一点反抗的余力都没有的。
高保勖咬了咬牙,道:“臣弟看来,郭荣只是想要一个交代。作为中原之主,他也不敢贸然就对我们动兵,折损自己的信誉和名望。此事兄长卧病,一切决策皆由臣弟而定,臣弟这便前往扬州向他请罪,保我南平基业。”
高保融深深地看了自己的弟弟一眼,想着他这九年来日夜不倦地处理国政,道:“不如这样,由为兄谢罪。自罚爵位,将南平王之位让于贤弟。”
高保勖摇头道:“此法不妥,兄长让位也得得郭荣同意许可,万一他以此做文章,更加不妙。”
两人一时半刻,也无法决定,草草结束了此次夜谈。
他们一边派使者继续前往扬州认罪,一边打探大周的动向。
郭荣撤军北归,行前亲自抵达巢湖,检阅大周水师。
与此同时,驻扎在邓州的武胜节度使侯章将驻地迁移到了襄州。
一边是水师,一边是军队移镇,矛头莫不指向江陵。
高保融、高保勖彻底慌了。
他们只有荆、归、峡三州地,其中归、峡还是小州,唯一拿得出手的也就荆州的江陵。
拿什么抵抗大周?
高保勖再次提出动身前往开封请罪的要求。
这一次高保融没有拒绝。
乱其军队
南阳,卧龙岗诸葛庵。
罗幼度恭恭敬敬地对着面前的丞相灵位拜了三拜。
不管后世人怎么诋毁诸葛亮,但从魏晋时代,诸葛亮已受万千敬仰。
蜀人祭祀丞相那是无话可说,诸葛亮治理蜀地的成果天下皆知。
但他死后,作为敌人的魏晋却在南阳卧龙岗上建庵祭祀,足见其名望之高,香火一直不断。
罗幼度并未跟郭荣一并北上,而是悄无声息地来到了荆襄之地。
这来到荆襄地,又岂能不往卧龙岗诸葛庵上柱香?
罗幼度祭拜了偶像,想着若有机会也去蜀地的武侯墓拜一拜。
看了一眼四周,前来祭拜的文人墨客极多,甚至于武将粗人都不在少数。
罗幼度亦没有在诸葛庵久待,只是在梁父岩、诸葛井、躬耕亭略微游逛,便折回了襄州。
武胜节度使侯章见罗幼度游玩归来,恭恭敬敬地作揖道:“招讨使,江陵传来消息,高保勖已经离开了江陵,带着重礼北上了。”
“好!”
罗幼度双手一合,说道:“你让人去通知赵普,让他立刻行动。”
第一步已成,那就轮到第二步了。
乱其军队。
江陵。
指挥使魏璘看着面前弓着身子的市侩商人,眼睛眯了起来,说道:“你想运送兽筋、兽皮、漆北上,这可是战备物资,那是要杀头的?”
市侩商人恭着身子道:“正是因为如此,才得求得指挥使帮衬一二。中原地区兽筋、兽皮、漆都能卖个好价钱,可在我们武平,却仅能混个温饱,不如铤而走险。只消指挥使在夜间让江岸兵士放行,每一艘船货,节度使皆可获得五十贯利润。”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份礼单,双手奉上,说道:“这是小的见面礼!”
魏璘不动神色地伸手接过,这从自己手上贩私货物的不少,但是贩私“兽筋、兽皮、漆”这等战备物资的倒是极少,但看着礼单上的一长串礼品,也忍不住怦然心动。
“咦!”
魏璘看着礼单最后一栏写着金屋二字,不动神色地道:“这金屋是什么?”
市侩商人恭声道:“指挥使不闻金屋藏娇?此金屋位于江陵城东一偏僻院落,我主特地花费重金从桂月轩赎一佳人,藏于屋中,将军可随时前往……”
魏璘登时口干舌燥,周身燥热。
魏璘是高保融的姐夫,他娶了南平国长郡主为妻。
这个南平国长郡主姿色倒是不俗,只是生性冷淡,对于房事不甚热衷,偏偏又极为善妒,不许他勾三搭四,即便是自己身旁的丫头也不行。
魏璘一个大老爷们好似和尚一般,什么时候承欢得看自己老婆的心思。
这难得有人体恤自己,偷偷给自己藏了一个美人。
还是桂月轩的佳人。
这桂月轩可是江陵最大的销金窟,魏璘心底最想去的地方。
魏璘看了看市侩商人又看了看手中的信,怦然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