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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幼度道:“纵使与张县令接触不过一月,亦深感县令的人品气度,今日离京,焉能不来。困居开封,不如破局而出。顺阳县地理位置绝佳,上通洛阳,下连南阳,又有顺水之便利,极易干出成绩。下次有机会再见,兴许张县令已经成为州府太守了。”
如果自己没有出现,张岳、吕斌之争,罗幼度觉得就郭荣的性格,重用张岳的可能性更大。但是张岳决计在开封府干不长久。
过刚易折,在武夫当道的时代,没有一点背景后台,太刚强的人很难生存下去。
离开开封,于他而言,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哈哈!”张岳大笑了几声,说道:“那就承参军美言。来,给参军介绍一下!”
他将殷明、柳立、唐玉、傅双、左晖、华颖、吴杉七人逐一介绍给罗幼度,说道:“以后他们就拜托参军多多照拂,别看尹一德占据某的位子,只要他们稍作抵触,其政令便难以通达。好了,时候不早了,某也该动身了。就此别过……”
罗幼度作揖送行。
殷明、柳立、唐玉、傅双、左晖、华颖、吴杉七人不约而同的站在了罗幼度的身后,长揖送行。
张岳见状有些欣慰,又有些感伤,自己多年的政治遗产就这样让人家继承了:“走了!”
他挥了挥手,转身离去。
目送张岳渐行渐远,罗幼度亦道:“我们也回去吧!”
“遵命!”
七人异口同声。
新官上任三把火
开封城东。
这送走了张岳,自然轮到了吕斌。
吕斌给郭荣安排去了淄州的博兴县。
对于郭荣的用人,罗幼度很是佩服。
张岳为人刚毅重法治,给他安排去了接通南北商道的小县任职,而吕斌重视教化,将他丢在了文风盛行的齐鲁大地上,让他们能够各展所长。
相比张岳的豁达,吕斌就显得很是多愁善感,墨迹了良久,方才依依不舍的离去,还一步三回头的,好似再等奇迹出现一样。
这奇迹要是那么容易出现,也不可能称之为奇迹。
“走吧!我们回去!”
罗幼度理所当然的下达了最后的决定。
一众人的回答,却是有气无力。
罗幼度不以为意,领着众人一并回到了开封城。
他似乎没有感受到途中压抑的气氛,一入开封城先一步离去回家了。
罗幼度这一走,一袭白衣的孔佳立刻开口说话:“咱们兄弟几个共事多年,难得聚一聚,前面有一家酒肆,专卖杜康。由我做东,咱们兄弟去说说心里话。”
朱舒长叹了口气,说道:“事关我们的前途,是该好好商讨商讨了。”
其余人各自望了一眼,面色阴沉,皆一并称好。
罗幼度骑着心爱的小毛驴,走在了回家的路上。
这新居所处的北大街相比原来的城南,多了许多烟火气息。
大街上往来的行人,家门口支楞起步棚的摊贩,还有行走货郎的叫喝声,古香古色的味道,让人有种身心的愉悦。
罗幼度作为穿越者本不觉得人气的滋味是多美妙,反而喜欢清静,后世外出旅游也喜欢往乡下跑,觉得那才是生活。但穿越到了古代,住在死寂的城南,他的态度起了转变,那随处可见的空屋破庙,时不时因旧屋垮塌,露出的白骨……
这种景象对一个身在太平盛世的人的震撼可想而知,也让罗幼度意识到了未来的生活是多么珍贵,人气充实多么的难得。
之前不珍惜,那是没有真正见过什么叫做千里无鸡鸣,白骨露于野的景象。
四邻百姓见罗幼度骑着毛驴经过,纷纷点头问好。
罗幼度也一一回礼。
他刚刚搬来的时候,淳朴的邻居并不知道来了一个官。
罗幼度特地买了一些不值钱的小物件逐一登门拜访。
邻里关系相处的很是融洽,后来知道了罗幼度的身份,最开始有些生疏,但久而久之,发现这个官老爷没啥架子,胆大的也恢复如常。
罗幼度的新居并没有什么宽大的府门,就是一个用篱笆围起来的大前院,五间屋子,在开封这地方属于常见的民宅。
左边是花圃,右边种着一块小菜地,很是温馨。
管家老胡正在院子里给菜浇水,见罗幼度回来,上前道:“小相公,今儿黄豆便宜,晚上老奴将它磨了,明早吃豆腐。”说着,伸手要牵毛驴。
罗幼度不忍道:“这老驴驮了我一天,就不让它休息一下?”
老胡垮着脸道:“那总不能让老奴这老胳膊老腿的上磨吧?要不……”他说着瞧了罗幼度一眼。
罗幼度立马道:“没事,老驴力气大着呢,它不累!”
说着罗幼度直接往内堂走去了,毫不客气的抛下了驼载了自己一天的毛驴。
回到了屋子,罗幼度想起起了今日送别吕斌的离去的情形,念出了孔佳、朱舒两个名字。
次日,罗幼度并没有直接去自己的办公署,而是到了开封府府院办公署。
罗幼度这一来,当值的殷明、柳立、唐玉一拥而上,热情相迎,好似他才是府院一般。
罗幼度亦不客气,直接说道:“帮我查查开封府有什么陈年旧案,需要离开开封,去外地调查的,给我两份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