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我不希望你的笑声摇摆不定(4 / 5)
,假装在和他对话。有时候我会写一些露骨暧昧的话,渴望他有一天能看到我的心。大多数时间就是写他的名字,用各种字体颜色写,还会配上心形的图案。
在枯燥繁重的学习生活里,这是我唯一的乐趣,好像只要写够一定的数目我就能兑换奇迹,让季川一下子爱上我,像是不幸中了女巫咒语的王子。
我没想到的是季川真的看见了这本日记,这还是我们在一起后很久一起翻阅的时候他突然说的,“你知道吗,我其实看过它。”
我讶然:“什么时候?”他笑着说:“就是你有次可能不小心带回家了吧,我给你往书包里塞钱的时候看到这本都翻边了,以为是你的笔记呢,打开一看里面都是我的名字。”
原来他在那么早就已经知道了我见不得光的内心最隐秘的爱意,却还是能若无其事的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照样与我相处。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我上了高三,学习也更加紧张。我知道哥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我能考上个好大学,所以我比原来更加努力,连汪凯放月假找我出去玩我都拒绝了。
他吊儿郎当的趴在我的书桌上,嘴里叼着根棒棒糖,“大学霸可真牛逼,你写的这些东西我都看不懂,我估计以后就只能上大专了。”
几年过去,汪凯已经从当年的流氓预备役变成了高中的大魔头,几乎每周都能听到他的通报批评。这小子倒是长开了,没有了小时候那副甩大鼻涕的憨样,留了个长头发不说话的时候还真有点阴郁美少年的感觉,应该是遗传了他妈的美貌。但是一开口就让人知道他的芯子没换。
我一边画着受力分析一边漫不经心的说:“只有你别再打架安分点,这高中毕业证才能到手。”
汪凯被戳到了痛处,不屑的切了一声,把嘴里的棒棒糖从左边换到了右边。
他忽然凑过来,压低了声音用神秘的语气说:“对了,我听说你老姑在外面给川哥相亲呢。女的好像是她同学的一个外甥女,在城里一中当语文老师呢,这事儿你知道不?”
卷子上的铅笔尖一顿,我用力的画下一条直线说:“不知道。”
汪凯大惊小怪道:“你哥没告诉你啊?也是,看你这样他也知道你肯定不乐意。”
我脑子里嗡地一下,原来的思路全乱了,耳边只回荡着两个字“相亲”。
真好啊,季川今年二十四了,在我们这儿是到了该处对象的年纪了,他长得帅又肯干,女生只要见面应该不会拒绝吧,他们会搬出去住吗,到时候我还要去参加婚礼管另一个人叫嫂子?
好个屁。
我撅断了笔尖,卷子上留下一道狰狞的划痕,恰如我和季川直接看似稳定的关系。汪凯侧过头看了我一眼,慢悠悠的说:“哎,急了吧你,要我说这都迟早的事儿。”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看到我的眼神他立马闭嘴双手举过头顶求饶。我勾起嘴角,很好,季川。本来我还想一切等高考结束了再说,你却耐不住想要先逃离我,我倒要让你看看这亲你能不能相成。
汪凯欲言又止:“你别值为这个和你哥发火啊,其实这事儿也不能怪他,是别人非给他介绍吗,也不是他主动的。”
我笑起来,“谁说我要怪他了,我怎么舍得呢。”汪凯说:“大哥你快别笑了,你现在特别像要拿刀砍人的那种杀人犯。”
启示录里说,如果有天使不守本位,主会用锁链将他们永远拘留在黑暗里,等候大日的审判。没人告诉我,要是主抛弃了使徒会怎样。
我想我也会用锁链锁住神,让他知道背叛我的下场就是失去神力,只能永永远远的做我一个人的堕神。
晚上季川干完一天活回到了家,在院子里接了一盆水蹲在水井边洗头。上半身赤条条地露着,背上的肌肉随着他胳膊上下揉搓头发的动作起伏鼓动着。
我听着声音坐在窗前冷冷的盯着他,心里溢满了不可明说的占有欲和酸涩。哥一边洗脸一边喊道:“小泽,帮我把洗发水拿过来。”我没应声,起身去拿了走到他身后。
季川等了一会见我没动静就要起身自己去,结果一回头被我吓了一跳,“你怎么不出声,拿过来就递给我啊。饿了吧,一会我去做饭。”说着开始往手上挤泡沫闭着眼睛在头上胡乱揉着。
我想开口问他是不是真的要去相亲,但是话就卡在嗓子眼像一团沾了水的湿棉花不上不下的。其实我早该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季川不是我的个人物品,我对他没有支配权,但一想到他会被别人拥有我就由内而外的愤怒。
沉默了会,我转身去屋里拿了条毛巾。真是的,刚出完汗就洗头也不怕冻着。
季川神经大条的还在笑,“这么贴心啊,那你帮我擦擦吧。”我求之不得。
看着发梢上还在滴着水的冲着我笑的季川,我就被击中了,下意识的想原谅他,感觉光是看着他眼睛都要被融化了。
用毛巾盖住了那张让我心潮澎湃的脸,故作镇静的慢慢擦着他的头发,我很喜欢抚摸哥的头发。看着脖颈后清晰的发际线,我情不自禁的想吻上去,感受那茂密的头发扎在脸上的微微刺痛感。
吃完饭躺在床上时,季川像往常一样和我聊天。他先说了点别的,然后好像下定了决心似的开口道:“小泽,明天我要出去一趟办点事,中午不回来了。你要是饿了的话就自己拿钱去买点吃的啊。”
终于,他还是说出口了,该说他诚实吗?我毫不惊讶的嗯了一声,季川好像是松了一口气打了个哈欠边转身边说:“困了,快睡吧。”
没等他转过去,我又接着说:“是去相亲吧,我都知道了。”季川的动作瞬时僵住了,难堪的沉默开始在房间里蔓延。我有点恼火他的笨拙,为什么连这种事都要从别人的嘴里知道,难道他也觉得莫名心虚吗。
季川不自然的咳了一声,“你知道了?”“对。”
我转过头,看着他的眼睛说:“你就这么等不及了吗,哪怕等我高考完呢,还是说在你眼里我是耽误你成家立业的那个拖油瓶?”
说出来以后我的心里一阵说不出的畅快,原来我也可以说出这么尖酸刻薄的话来,亲密的人之间清楚的知道话说到哪里最伤人。
季川一副被人当场抓住又冤枉的表情,受伤的看着我说:“小泽,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这么觉得。只不过是老姑强推着我去,之前你上高中她帮衬过,我怎么好意思不给她面子啊。”
听了这话我更来气了,毫不客气的反击道:“哦,是吗?所以你现在是为了给我交学费都得出卖自己了?”
季川听了这话猛地坐起身,愤怒的抬手打了我一巴掌,清脆的响声后我的右脸上顺势出现了几个通红的指印。他好像也有点后悔和惊讶,望着自己的手低头喘着粗气。
被打了我毫不在意,甚至故意侧过头让他看清自己宝贝弟弟的脸被打成什么样了。我嘴角扯出一丝快意的笑,也起身凑上前说:“你还当我是小时候跟在你屁股后边团团转的小孩子吗?”
嫉妒和愤怒烧毁了我的理智,我钳住了他的手臂,一个骑跨把他压倒在床上,看着他因我的突然动作没反应过来的懵懂的眼睛,低头直接吻了上去。
哥大力的挣扎着,胳膊上暴起青筋。我几乎快要压制不住了,腿也在空中胡乱蹬着奈何我用了全身的力气压制绝对不会让他逃出去。
实际上他越是挣扎我就越有一种得逞的复仇快感,我的东西就是我的谁都不能碰。这个吻没有多少温情缠绵,更像是一种无声的领地争夺。
空气里充斥着我们衣服摩擦的簌簌声和用力的闷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