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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老七,微微摇头。
“他不会来。”
提起杨昀春,轩辕琅的垂下眼,面色有些失神。
今夜的追兵并没有皇城司的人,他既没有拦着自己,也没有追出来。
这傻小子……
李莲花说话,老七自然是信得过的。
如此,便没有再多问。
李莲花这才与他道谢,“今日多谢齐先生出手相救,李某感激不尽。”
但他心中却悬着一个疑问,这老七为何会愿意冒着与皇家为敌的风险出手呢?
按理来说,他们共同的敌人倒台了,这短暂的结盟也该到此为止才是。
齐知源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并没有让他疑惑多久。
“李楼主,其实在下,有一事相求。”
李莲花丝毫不意外,等待他的下文。
齐知源从怀中摸出一张纸展开,上面密密麻麻的画着各式各样的图案。
这东西李莲花看着眼熟,正是那银铃上的花型。
但看着又不太相似,好似以各个不同的方位打乱重新拼凑,成了一幅平面的……
李莲花猜测道,“这是,地图?”
齐知源点了点头。
他们说话间,笛飞声从外头迈步进来,手里握着一卷绷带。
他走近李莲花,沉声开口,“衣服脱了。”
李莲花疑惑的一回头,“啊?”
病入膏肓
看见他手里的绷带,这才反应过来。
本想抬手去接,但一想伤的本就是肩膀,自己包扎上药实在不便。
只得依笛飞声所言,褪去衣衫。
得益于火云缎的防御能力,肩膀上这一剑并不深。
只是身体太差,病态的白,衬得那一身旧痕与肩上血淋淋的新伤触目惊心。
饶是齐知源见贯江湖血雨腥风,看他这一身伤,仍是有些震撼。
李莲花继续刚才那未完的话题,“齐先生,你方才说,何事有求于我?”
齐知源这才道,“李楼主刚才的猜测是对的,这串银铃上的纹路,的确能拼出一张地图来。”
“我虽然打乱排序,但并不能确定走向是否正确。”
“所以还是需要破解银铃上的机关。”
李莲花微微颔首,“齐先生是想借银铃?”
笛飞声的手稳,但并不轻,处理伤口的时候没收什么力道,疼得李莲花倒吸一口气。
回头瞥了他一眼,倒也没说他什么。
人金鸳盟盟主屈尊降贵伺候人,这天底下难得找出第二遭,能忍就忍忍吧。
那边的齐知源摇了摇头,面露思索。
“李楼主可知,这银铃中藏的,是什么地图?”
李莲花那十年里,连见都没见过这玩意,他能上哪儿知道去?
便抬眸看他,“什么地图?”
齐知源正待解惑,却听得外面石门被推响,随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扭头看过去,便见一身红衣的李相夷在铜雀台的人带领下,迈步进了密室。
他不仅仅是自己来的,手里还提了一个人。
绑得结实,但人是晕过去的。
他甩手把那人往李莲花脚边一撂,目光落在他身上,眉锋紧紧一锁。
笛飞声在给他处理伤口,李莲花虚披着那件火云缎,能清晰的看到伤痕。
李莲花脚下避让了一下他丢过来的人,抬手倒了杯茶递给他。
“你怎么还带了一个?”
李相夷迈步上前,没接他的茶,抬指撩开他的衣裳看了一眼。
新伤叠旧伤,纵横交错。
有的他认得,自己身上也有。
有的不认得,看起来九死一生。
李莲花没好气的啧了一声,放下杯子拍开他的手。
“干嘛?”
李相夷皱眉问他,“胸口那一剑,是谁刺的?”
他只知道李莲花比他多活十年,不知道他身上的伤,比自己多这么多。
李莲花没有回答他,偏头看了一眼地上那个昏过去的。
“你把谁给绑了?”
又开始顾左言他,李相夷知道自己怕是问不出什么来了。
眼下的环境,也不适合追根究底。
只能由他转移了话题,“太医院的左院判,听说是皇帝的御医,大熙国之圣手。”
说罢,抬手按下地上躺着那人的大穴。
边上的齐知源眼中都是震撼,此人独身面对千人尚能全身而退,这么短的时间……
还进了一趟宫,揪出来一个御医?
如此恣意轻狂,如此风采卓绝,莫非他就是那位传言中的,天下第一?
地上的太医慢慢苏醒过来,茫然的看了一眼面前的石室。
待理清自己的处境,小心翼翼的问道,“诸位英雄,这……这是要做什么?”
李相夷挥剑斩断绑在他身上的绳子,一转剑刃拍回鞘中。
“他受伤了,替我诊诊情况如何。”
此举正合笛飞声的意,他包扎完了伤口,退至一旁。
太医松了一口气,抬手去把脉。
李莲花拂袖穿衣,让他握了个空。
笑着开口,“多亏你俩来得及时,我呢,什么事都没有。”
“这大晚上的,就不麻烦老先生了。”
说罢又斜了李相夷一眼,“李小鱼,赶紧给人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