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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李相夷跟笛飞声的事,跟他有什么关系?
见过楼主
李莲花叹了一声,“笛盟主啊,这十年后的李莲花呢,内力只余一成。”
“你说说看,我拿什么跟你动手?”
他无奈的摊手,“你呢,想来也不屑于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动粗。”
想了想,又觉得不尽然,“即便有,那我也还不上手,何来交手一说呢。”
他这么说,边上的笛飞声大概明白他的意思了,他眉锋微微一挑,侧身面向李莲花。
“这么说来,十年后,我还真对你动过手。”
李莲花礼貌的朝他笑笑,没有说话。
笛飞声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你一定没少招本尊生气。”
李莲花颇有些好笑,这人还给自己找上借口了。
隔着月光的云雾慢慢散了,李莲花理了理衣袖,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坐着,抬手饮酒。
“不过呢,你也不需要气馁。”
笛飞声挑眉,“噢?”
他不觉得输给李相夷有什么可气馁的,他也从未想过就这么认输,第二到第一,多挑战几次也不足为奇。
他不是输不起的人,只是全力以赴对人家七成,多少心中有些郁结,这才独自出来坐坐。
但他还是很好奇,李莲花能说出什么来。
“你还记得,我说我有办法助你突破悲风白杨第八层吗?”
李莲花侧目瞧他,果然笛飞声原本漫不经心的神色立刻一震,认真起来。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只是彼时他以为,李莲花只是想从他手里骗出消息,并没有深究此事。
毕竟这样的事情,他干得出来。
“你真能助我突破第八层?”
李莲花就知道他不信,白了他一眼,“我是看着你突破过一次的,自然心中有数。”
他这么说,笛飞声紧蹙的眉锋便舒展开了。
“好,本尊信你。”
若当真能突破第八层,再与李相夷一战,该当是何等快意?
李莲花只觉得没眼看,果然是个武痴,一听说有办法突破,面相都和善了几分。
“你这第八层呢,得破而后立,急不来,咱们找个合适的时间慢慢突破。”
他抬起酒壶,笛飞声与他碰了一下,两人在月下相视一笑,各自饮下一口酒。
月光隐入云层,李莲花半壶酒下去,神智已经开始迷离起来了。
笛飞声看他眼眸半阖,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李莲花没什么反应,他有些好奇的拎起李莲花面前的酒嗅了嗅。
很醇厚的酒香,仅仅一嗅便能确定,十足的烈。
这忘川酒馆的好酒,的确不止黄泉汤,窖藏的每一坛都不差。
可惜了,今后这江湖之上,再没有忘川酒馆。
“李莲花?”
李莲花撑着前额,眼皮子都没抬的应了一声。
“嗯。”
笛飞声摇了摇头,抬手将他一把拽上肩头扛着,纵身一跃跳下屋顶。
他不是头一回干这事儿,已经轻车熟路。
李莲花也不是头一回被他扛回去,虽觉得无奈,但酒意裹挟困意实在懒得动弹,也就随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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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明萧办事一向很有效率,不过两天时日,就将去往天机山庄的车马设施,以及相应的用度都准备妥帖。
临走前,李莲花在酒馆前站了好一会儿。
笛飞声覆上那块玄铁面具,抱着刀站在他身侧。
“怎么,舍不得?”
李莲花看着酒馆的人将东西搬上马车,关上大门落了锁。
唇畔含着一丝淡笑,摇了摇头。
“倒不是舍不得,就是觉得,若当真能找个如酒馆一般的地方落脚,安度余生。”
“好像也不错。”
“扃荜户,扫苔钱,困时禅榻枕书眠。”
他看向笛飞声,“听着是不是有些无趣?”
居无定所十年,他还是头一回生出这样的想法来。
就是不知道,他这余生,还剩多长。
笛飞声没有说话,他觉得李莲花的确适合这样安稳闲逸的生活,但又觉得,他更适合江湖。
今日要走的消息姚朵自然也知道,她一早就来送别。
说是来送别,其实只是来缠着李相夷与她多说些外头的故事。
她心中很清楚,这是她距离江湖最近的一次,也很清楚,今日与李相夷一别,便再难相见。
这一回,李相夷说的是他与无忧剑客那一战,故事不长,说完了,也该离开了。
听故事的时候,姚朵眼底都是星星点点的光。
如今故事说完了,她眼底的光也黯了下来。
“姚姑娘,时辰不早,我该上路了。”
李莲花和笛飞声已经进了马车,整个队伍列队整齐,只等他了。
“后会有期,姑娘保重。”
说罢,李相夷翻身上马,驱马慢走出去。
姚朵下意识的抬脚跟了几步,仰头看着鲜衣怒马的少年,不舍的神色很明显。
马车内的李莲花放下撩开的窗帘,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声。
纵然再早熟,心计城府深不见底,她也只是个小姑娘。
李相夷看得出来,她十分向往宣城之外的世界,向往那片恣意纵情的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