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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气得牙痒,恶狠狠剜了李莲花一眼。
边上的云彼丘终于缓缓睁开眼,摇了摇钝痛的脑袋,虚眯着眼打量起四周。
看清房中情形后,瞳孔微微一缩。
连忙回头上下看了角丽谯片刻,确定她没什么事,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李相夷冷冷睨他一眼,“哟,醒了?”
云彼丘身形一僵,不敢抬头直视他,只敢小声唤了一句,“门主。”
李相夷冷笑,“你还知道我是你门主?”
“云彼丘,你还记得自己姓什么吗?”
云彼丘面色惨白,垂下了头。
李相夷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继续冷言嘲讽。
“为了一个两面三刀的女人背叛四顾门,对兄弟刀剑相向,你可真够痴情的。”
云彼丘皱眉,第一次抬起头认认真真看着李相夷。
“门主,彼丘从未想过要背叛四顾门。”
“只是当日情势所逼,不得不出此下策……”
角丽谯毒害门主,还炸毁了地牢,若当日就这么被抓回去,怕是难逃一死。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送死,只能陪着她一同逃出去。
也可借机查清楚她究竟为何要对门主下毒,或许能化解两人之间的仇怨。
当然,也存了与她长相厮守的私心。
“但我的确对不起紫衿。”
剑上的毒并不是他喂的,但剑的的确确是他刺向紫衿的。
李相夷最受不了的就是他这副优柔寡断的样子,但对上他满目的担忧,还是松了口。
“紫衿没事,阿娩来信说,他身上余毒已清,身体也大好了。”
云彼丘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回头去看身边的角丽谯。
角丽谯回眸瞥了他一眼,美目微微一眯,嘴角上挑起笑意。
“李门主,落到你手上是小女子技不如人,不知您接下来,打算如何处置我二人呢?”
李相夷目光冷冽,扫过她笑靥如花的面庞,没有丝毫停顿,冷声道。
“急什么,等押送你二人回了四顾门,你自然就知道了。”
他语气顿了一下,又转向笛飞声,“笛盟主,你可有什么意见?”
金鸳盟圣女打上四顾门,即便不愿将人交给他发落,也总得给他个交代。
背景板一样围观半天的笛飞声骤然被点名,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啊?”
“本尊说过,角丽谯早已被金鸳盟除名,不再是我盟中圣女,你随意处置便是。”
李相夷这才又转向角丽谯,眉头一挑,一脸如你所见的神色。
角丽谯看着笛飞声那张冷漠刚毅的脸,许是早知他如此无情,如今当真面对时,竟然没觉得有多难过。
李莲花屈指敲了敲桌面,对李相夷道,“你要把人带回四顾门去呢,我管不着。”
“但在带走之前,我有话要问。”
毒是我下的,我自然也能解
李相夷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他问。
李莲花目光转向角丽谯,敛去眉眼间惯常的柔和,透出些许锋利的冷意。
“角圣女,角姑娘。”
“李某实在不明白,你我之间什么仇什么怨,让你不辞劳苦从四顾门追到云州,为我布局。”
“再随行至宣城,几次三番想毒害于我。”
角丽谯仿佛听到什么笑话一般,低笑出声,越笑越大声,越笑越锐刺耳。
直到笑累了,她才停下来。
“李莲花,若不是因为你,喝下碧茶的就会是李相夷。”
“这天下第一早该易主,四顾门也早已分崩离析。”
她看着李莲花,美眸中都是怨毒的恨意。
“我算计好一切,却杀出你这么个变数,你还敢说你我之间没有仇怨?”
“只是没想到,你竟能从碧茶毒下逃生,当真有些本事。”
她眯了眯眼,颇为意外的上下打量李莲花。
原本她只是想抓了他来威胁李相夷,救命之恩,重情重义的李相夷不可能不报。
但她没想到,区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李莲花,竟然这么难对付。
李莲花皱眉,若他所料不错,角丽谯对自己布局是为了拿捏李相夷,那她不可能对李相夷毫无准备,这可不像她。
短暂的沉默间,李相夷沉声开口,“问完了?”
李莲花略微点头,“看来她真的很恨我,我没什么要说的了。”
“那我明日便传信回去,让四顾门安排人过来。”
李莲花撑桌起身,好整以暇的掸了掸衣袖。
“那行,你忙你的,我就不打扰你了。”
说罢,侧目给了站在边上的郭正山一个眼神,示意他跟上,转身离去。
郭正山连忙抬脚跟过去,笛飞声甚觉无趣,提着刀回房去研究棋谱了。
李相夷走在最后,他退出来反手拉门的时候,被角丽谯叫住。
“李相夷。”
他顿了一下,眉头微微一挑,想听听看这女人还有什么话要说。
“碧茶是天下第一奇毒,李莲花怕是没几天好活了。”
李相夷眉锋骤然一紧,眼底掠过冷意,看角丽谯的目光像是淬了寒霜的剑。
角丽谯浑不在意,只是眉尾上挑,满目都是志在必得的笑意,“不过呢,我能让他死,也能让他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