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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人一左一右靠在院门两侧,眼神冷冷扫视满堂华彩的第二府。
笛飞声语调很沉,“不是说,要给他们一份大礼?”
李相夷转向李莲花,“我俩是黑白无常,你呢?”
李莲花笑着拱手道,“我勉强算是二位座下一无名小鬼。”
他多看两眼,又觉得自己说得不对。
这位杀气腾腾像活阎王,那位刚直不阿像判官。
妙手空空都得饿死
一个身着红色短袄的小丫鬟施施然走来,面上含笑,朝着三人盈盈一拜。
“三位侠士,今日主子大喜,特邀三位留下来观礼。”
李莲花颇有些诧异,上前一步接话,“先前从未听闻,这喜事怎么如此突然?”
又问,“敢问这新嫁娘,是哪家哪户的姑娘?”
小丫鬟笑吟吟道,“我家主子寻回了青梅竹马的恋人,正逢千灯祭,便趁着大好的日子将喜事办了。”
李莲花面带苦恼,幽幽叹息,“如此匆忙,我等在府中连礼都来不及备,这可如何是好。”
小丫鬟笑着摇头,“主子说几位侠士能来便是给足了他脸面,无需备什么贺礼。”
她盈盈福身,“请几位午初时分,务必赏脸前来观礼。”
李莲花拱手回礼,“一定,一定。”
那小姑娘这才转身离去,李莲花目送她远行,退了一步。
“走。”
下一刻,身侧两人一左一右提着他的臂膀,飞身掠向空中。
李莲花被两人这么架着,飞得其实尚算平稳,就是心里头说不出的憋屈。
悬在梁上的红绸铺天盖地,倒是为他们行动增添了不少方便。
很快,三人就到了寝院外围。
不出李莲花所料,此处是最早布置妥帖的,富丽堂皇寝院喜盈盈一片,却不见半个人影。
隔绝了外头的嘈杂繁忙,尤为安静。
此处并非全然无人看守,只是看守的,都是隐入暗处的暗卫。
三人停在一处高楼上,李莲花的目光斜斜扫视过,“若就这么过去,那无疑是敌暗我明。”
“我们现在的位置还算安全,敌暗我们就更暗。”
说着,他抬手在掌中比划了几个位置。
“西南方向桃树下往左起步,再往前十二步。”
“这里有两个,李相夷,你去。”
话音刚落,身侧白色虚影一闪,李莲花再看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
“手脚真快。”
他啧声摇头,又指了一个方位,与笛飞声一同飞身落入一丛灌木后,悄无声息的靠近那边蹲守的暗卫……
如此几遭反复,外围的二十来个暗卫都叫他们悄无声息的放倒在暗处。
三人聚在庭院门口,李相夷颇有些不解的看着李莲花。
连他都不一定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一群暗卫的位置判断得如此清晰准确,李莲花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李莲花看懂了他的目光,“山人自有妙计。”
那些暗卫身上都有痋术,许是见得多了,这两日他对此的感知越发明显。
再往里探,婚房最后一层防线有十二人。
分作三个队伍,围着婚房巡逻。
“你去左边,你去右边,我去中间。”
三个队,一人解决一队,刚好。
李相夷皱眉,“他们个个步伐稳健,功夫底子不弱,你……”
笛飞声一把拽住他的手腕,“别废话,你真当他是什么省油的灯么。”
说罢,扯着他就飞身跃上了墙头。
李莲花听着这话不太对,这是夸他呢,还是骂他呢?
当下也来不及多想,那两人已经进了门,各奔左右去了。
他则全然无隐藏,抬脚就进了正门,直直对上中间巡逻的四人队。
“何人擅闯主人寝院!”
那几人拔剑应敌,冰冷的一双眼中尽是杀意,看他的目光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李莲花一摆手,“几位,第二先生让我来取一样东西。”
“我有第二先生的手令为证,不然我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夫,可走不到这里来。”
他说着,便伸手往袖中摸去。
脚步虚浮无力,的确没什么武功底子,还是独身一人光明正大前来,这无疑降低了几人的防备心理。
那几人相视一眼,手中的剑虽然没有收回剑鞘,却也放了下去。
李莲花摸索了片刻,面带笑意的取出一样东西,抬手一挥。
白色的粉末迎风而散,那几人连忙抬手捂住口鼻。
“别呼吸,有诈!”
说罢,几人举剑便朝着李莲花刺过来。
然而为时已晚,几人即便是屏住呼吸,也依旧着了道力气尽失,横七竖八的软倒下去。
李莲花笑了一声,“不好意思啊,我这药接触皮肤就有作用,你们那么着急忙慌的往脸上抹,很难不着道。”
另外两人放倒其他两队,出来的时候便见他兵不血刃的放倒了一地,抬脚避开地上的人朝他们过去。
对上两人的目光,李莲花解释道,“我是个大夫,不习惯舞刀弄剑的,自然是下药。”
说着,又回头看了一眼,“放心,没六七个时辰醒不过来。”
说罢,抬手便推开了贴着大红喜字的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