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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听到这个新晋的官商衙门,其中六成是女子。邢夫人神色颇为的惊讶,然而还未等此潮退去,便又来了一个大浪。
“我也能成为官商?”邢夫人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的鼻子,眼神中竟是露出,如同孩童般的茫然。
黛玉点点头,轻笑说道:“怎么就不可以,大舅母,平素治下甚严,管家更是一把好手。”
这话虽说有几分夸张,但却也并非是空口白牙,邢夫人对于赚钱和管家,的确是有自己的独到经验。
因此当黛玉说到这儿,她不但未曾觉得尴尬,倒是多了几分自得。
她捋了捋鬓角,小心翼翼地说道:“实话说,想也知道这为官和在家管事儿,哪里是一件东西。可是也不怕姑娘笑话,我年轻时也有股心气儿,只是后来嫁到荣国府去了,散了七八成。
若是姑娘看得起我,我却是愿意给姑娘鞍前马后,当个马前卒。”
黛玉听完拊掌微笑,她自然知道这两者有所区别,但是同样,她也相信邢夫人还是有能力的。
“既然如此,那么初期的事情,必须大舅母劳心劳力。圣旨应该明日会下,衙门的地点会在那个时候同步,到时大舅母便要开始每日印刻点卯。”
虽说像刑夫人这种内命妇,对于点卯这个事情极为了解,但是听到要去衙门点卯,也忍不住露出两分紧张。
她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袍,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可是还需要官服?”
这事儿黛玉倒没注意,她思索下,低头又瞧了瞧自己身上的官服微微颔首。
“想来定然是需要的,不过且不必着急。待圣旨下了,还需要时日筹备,到时自有礼部官员,会负责这一些官袍之物。”黛玉看出邢夫人有些紧张,不禁轻声安慰。
“不怕姑娘笑话我,这会儿啊,简直心跳如同擂鼓。我父亲死之前,就希望我们邢家之人能够有出息,重回官场。”邢夫人忍不住有些眼眶湿润,她带着几分不好意思,用帕子擦擦自己的眼角,才又说道:
“那个时候,我那不争气的弟弟还小,可是老爷子一直在临死,都还惦念着让他好好读书,考取功名。
可惜他这么多年,竟是连个童生都未曾考的。倒是我,竟是一朝风云至,扶沧九万里。”
邢夫人说到这儿也反应过来,当下里拍着自己的脸,颇为有些尴尬,直说自己有些过分。
黛玉自然也不会在意这些,索性便和水豫宸起身,吩咐邢夫人好好休息,待到圣旨下达,再与她量身定制官服。
水豫宸的府邸离着黛玉的极近,因此二人坐上马车,未等说上两句,便已然到了自家。
黛玉此时揉了揉眉间,不知不觉如今竟天已昏黄。她转头看向水豫宸:“你可回府去?”
水豫宸略一思索微微摇头:“暂时先不回去,我到前面书房去等林大人,你便回去好好先休息。”
听了这话,黛玉摇摇头,直接吩咐林管家,先将水豫宸引到他时常住的前院那边。
等到自己父亲回来,再行通报见面,而自己却先得回到母亲的正院,将今日之事仔细告知。
今日里水豫宸的确也有两分疲惫,当下里点了点头,便和林管家去到前面的房间休息。黛玉按照自己的计划,先去自己母亲那里告诉一切。
今儿这一整天贾敏一直都有些神思不属,此时见黛玉过来,赶忙制止对方行礼的动作,将她拉到身旁坐下,摸索着脸颊问道:
“我的儿,今儿可是怎么了,竟是这一般时候才过来,你大舅母呢,可随你回来了?”
贾敏口中说着便往后瞧,黛玉知道她是想知道,二人究竟是否和离。
一旁的迎春也跟着足足守了一日,这会儿也是目露紧张。
黛玉先是安慰性地,对迎春笑笑,随即靠在贾敏的肩头。
今日里她的确是有些累,这一会儿,见到母亲难免露出几分疲惫。
看着女儿,眉宇间难掩的劳累。贾敏心疼至极,用手抚摸着女儿的脸蛋,小声地劝慰:“你这孩子和你父亲一个性子,那里就缺了你们了。
且瞧瞧累成这样子,万一身子骨受不了可怎么办。前些日子那一场高烧,我这心一回想还在揪着。偏你,竟是早就忘到脑后。”
说到这儿,贾敏也越发地生气,其中自然大半是因为,她觉得自己对女儿关心不够,小部分是觉得夫君对女儿逼得太狠。
“等会儿子我便与你父亲说去,他自己入阁拜相不算,难不成还要拉着你?你自幼便是早产,身子骨比不得旁人。”
如今贾敏算是活生生的迁怒,林如海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事情的罪魁祸首。
黛玉眼瞧着自家母亲横眉冷对的模样,带着几分笑意地蹭了蹭对方的肩膀。
“母亲说什么话,父亲一直最担心女儿,今日我不过是有些忙。
早上大舅母来过之后,我不是便去了书房,结果却是高总管在等我和梓睿进宫,因为事情着急,我们便没有和母亲说明。”
进宫之后又言谈设立官商之事,好不容易从宫中出来,结果又到荣国府和贾母打了一套擂台。
这一天下来,一颗心累得不行。
贾敏一旁听着黛玉讲述,也是心头跟着悬起悬落,等听到设立官商之言,忍不住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