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一时间却是脸上阴晴不定,而一旁的费婆子则是有些驽钝的,比不上王善保家的贯会看脸色。
此时眼见着邢夫人,显然不高兴,当下大咧咧的问道:
“太太可是怎么了,难不成竟是那边府里给太太难看了?”
王善保家得一听连忙说道:“可别胡说,且不说林家如今乃是阁老府。便是往日里,对于咱们家太太也是极尊重的。”
这话说得一点不错,贾敏纵然是对于邢夫人再不待见,但所有礼仪之上是没有半点毛病的。
也是因此邢夫人一直觉得贾敏待她极好,是个将她放在正经位置上的。不像其他人,对她这个大太太不过是面子情。
只当他小门小户出来的,不懂人情世故。却也不想想,纵是在小门小户,可也是官宦之家。
这会儿邢夫人听了费婆子的话,眼睛一瞪:“休得胡言乱语,我这是知道了惊天之秘,一时间压不住火气罢了。”
王善保家的见邢夫人开口,连忙凑近询问,也让她们长长见识。
邢夫人心知一会儿要见王夫人呢,少不得要两个陪房冲锋陷阵,当下离直接露出些许的原委。
按理说这事儿应该找个僻静的角落,不可让人知晓,然而这一会儿邢夫人显然是气急。
不但顾不得这一些,甚至自己的体面也不要了。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仿佛真的想要和王夫人相决斗。
越听下去费婆子和王善保家的,脸色便越发难看。这哪儿是惊天之秘,自家主子这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他们这些从陪房过来的,私底下也曾经被人讽刺自家主子没福气。不曾想,却是被人毒害的。
想起那些下流仆妇的嘴脸,费婆子和王善保家的一阵摩拳擦掌。
“我告诉你们,一会儿我们直接奔荣庆堂,然后你们两个……”邢夫人口中吩咐,便见两个婆子连忙点头。
很快,车便到了荣国府外,邢夫人命令小厮直接入了荣国府。
她本是当家的主母,就算平日在隔壁将军府,来这一边也太过正常。众人只觉得邢夫人行色匆匆,却也未曾往别处想,哪里考虑邢夫人此次却是挟着狂风暴雨?
结果邢夫人带着几个婆子,旁若无人直接冲进荣庆堂。
这两日王夫人心情不爽利,正烦躁着,而贾母虽在病中,却也瞧她不顺眼,更不许她进前侍候。她虽省了事,却越发地生气,这会儿正坐在荣庆堂里生气。
这会儿身前伺候的换成了彩云。
彩云的脾气素来是个韬光养晦的,眼瞅着王夫人形容不好,只是一味地沉默装隐形人。
王夫人一时之间,竟是连撒气的都没有,憋得心思更加地烦闷。未曾想,忽然见到邢夫人面色不善地进来。
她往外看了眼,未曾通报的众人,当下照语气之间多有鄙夷:“大嫂这是干什么?直接闯进小叔子的地方,越发地不把规矩放在眼中。”
王夫人如今也是气急败坏,但凡她有脑子也该想想,为何今日里邢夫人如此。
只不过她心中抑郁,因此这才将一切抛在脑后。
然而就是如此,却让王夫人今日吃了大亏。
只听得邢夫人一声令下:“费婆子、王善保家的给我砸。”
听得这一声命令,刚刚在门前已经得了吩咐的几个婆子,摩拳擦掌便冲进屋中。
费婆子一马当先,带着三个婆子直接在荣庆堂里开砸。她将个三尺见方的哥窑坛子直接推倒,里面的七八幅古画,也直接滚落地面,被踩上三四道脚印。
这还不算完,她将正中的紫檀桌子用力推搡,不想竟是未曾推动。她索性便将上面放着的,一对官窑雪里梅花美人瓶砸在地上,又将前朝的宣德炉用青铜鼎砸得体色淤青。
而王善保家的,则带了另外4个婆子,直接冲进了王夫人的寝室,立时传来锦缎的撕裂声和瓷器碎裂的声音。
这一番变故,让众人皆未曾反应过来。彩云见状不好,刚想往外,便被邢夫人喝住:“给我站住,往哪儿跑。来人把她给我绑了,等一会儿直接带走。”
这却是邢夫人刚刚听着彩霞诉说,此时见了彩云,她眼神闪烁,打算给黛玉送上一块儿美玉。
彩云这会儿本想往外头跑,眼见着邢夫人如此,她的神色变得慌张,可是脚下却没再动弹。只任由邢夫人身边的大丫鬟扯住自己,用帕子将她的手腕捆上。
“好姐姐,且别动,你泼天的富贵在后头呢。”小丫鬟轻声在彩云耳边说着。
彩云脸上的表情更加慌张,口中喊着:“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大太太这是痴心疯了不成,怎么跑到荣庆堂来如此。
快来人,快来人啊。”
然而,纵然是彩云口中吆喝,却没有一人前来,早在刚刚邢夫人便,将荣庆堂里其他的丫鬟婆子用理由骗了下去。
不得不说,因王夫人素来不喜欢伶俐的丫鬟,也是因此她的屋中刨去死了的周瑞家的,剩下来的不是蠢笨之人,便压根儿就和王夫人不是一条心。
可惜王夫人此时仍旧执迷不悟,只盯着邢夫人觉得她在发疯。
就在刚刚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只听见噼里啪啦乒铃乓啷,各种瓷器落地、家具倾倒的声音,在王夫人耳旁就未停过。
王夫人此时只觉得一阵阵血往上涌,这可是怎么说,眼前的邢氏,是真的疯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