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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丸英二面朝眼前需要订正的试卷,打了个寒颤,发出了疲惫的喟叹:“你也太可怕了。”
她头都没抬,他甚至担心她过早患上颈椎疾病:“多谢夸奖。”
“啊,手冢快到了,我拜托他帮我补习理科。”菊丸英二的口吻里充满艳羡:“真好啊,可以直接去德国读书。”
“手冢?”她微微蹙眉,把拿来消遣的纯爱漫画悄悄藏进书包里,放在桌上的手机振动起来,她连忙按下接听键,向背后被吵到的人道了歉,和菊丸英二比划着口型招呼了句:“我去接电话”,就轻盈的,像长了肉垫似的没声音的踮着脚,溜进了洗手间。
电话是远在大阪的松岛柚打来的:“阿昼,你有想好报哪个学校吗?”
“我吗?”她掰着指头数了数:“东京大学……京都大学或者早稻田,如果时间充足的话再考一下庆应。”
“欸,骗人的吧!没有兜底吗?”
“有啊。”然后又一枚刀子通过听筒直插松岛柚的玻璃心:“立命馆吧。”
“啊喂,这家伙学习这么好的吗?明明看起来超任性啊。”一旁千岁千里的慨叹也录了进来。她顺道走到化妆镜前,刘海正处于半长不短的尴尬期,别到耳后就会立刻滑下来,尝试数次就放弃了,任由额前几缕秀发凌乱的散着:“对啊,转告千岁君,我这个任性的家伙可是有任性的资本哦。”
松岛柚想考来东京,千岁千里在一旁插科打诨:“好像是喜欢的人在东京呢”,能从听筒里听见一声“千里!去死!”想象出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将抱枕砸向他的场面,轻咳两声缓解了尴尬,她才继续说:“原本以为可以和你考同一个学校,结果是绝对不可能了。”
“没关系啊,大家都在东京,一趟电车就能搞定。”她笑着安慰:“我上次看你现在连载的漫画好像要结束了。”
“是呀,准备暑假就happy endg,接下来就得耗在补习班了,真是羡慕你呢。”
三日月昼婆娑着右手中指上像是变了形的第一关节,干干净净的葱白手指上只有那一个硕大的茧子。拍杂志时摄影师总是不得不屡次想方设法处理掉她手上的这个细节,频频叹惋:“要不是这个茧子,以后你还可以去当手模。”那是长年累月的比别人写更多的习题,做更多的笔记所留下的痕迹。
以“希望听到你的好消息”作为谈话结束语,她挂下电话,甩着阳光下白净如波光粼粼的湖面般反着光的手臂和细直的双腿朝阅览室座位走,正巧看到一旁饮料店里的服务生端着鲜榨的冰橙汁,满脸春情,羞红着脖子站在早已在菊丸英二身边落座的手冢国光:“您好,您的果汁。”
他从习题册里抬头,对于被打断思路这件事颇有微词,但也仅仅是沉了下嘴角,目光放空了一秒:“我没有点过。”
“是我请你的。”年轻服务生露出了标准的八颗牙齿的微笑,紧张的来回踮脚,背在身后的手不停摩挲着工作服一角。三日月昼将摇头晃脑的身形摆端正,撇着嘴,沉默着近乎有些阴沉,大步流星走到他后头,探出一只手,蹭着他的耳尖扶住桌面,弯着腰,低下头顺势咬住吸管,杯子里的水位线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也不知道是解气还是解暑,总之她眯缝着眼睛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朝立在桌边手足无措的服务生扬起眉梢:“味道还不错啊,就是有点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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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大概六七千字的大粗长
然鹅沈烧酒她半夜才有时间写东西
分几次更
大家都是大艺术家,好好睡觉
距离高考还有三十天
各位栋梁加油(? ??_??)?
chapter41(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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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冢国光的俊美是胡乱哪个角度拍张照片塞进钱夹里,随时取出来都可以炫耀的程度。再加上敞着一粒纽扣的浅色衬衫和休闲裤,身上散发着成熟和青涩并存的清冷气质。这里还需要谈一谈手冢国光在校园论坛排行榜上居高不下的名次,新一期里仅次于大石秀一郎。单从外表上看,受发型的掣肘,大石秀一郎的确要低上两三分,可待人足够温柔和煦,又充满绅士风度的举止足以抹平这微弱的差距;而手冢国光呢,拒绝表白时永远都是那句“学业为重”,从头发丝到脚趾甲盖都透露着冰冷的距离感。当然,在不二周助捕获女友前也有着水涨船高的呼声,如今跌落神坛,毕竟有归属的美少年不值钱。
同样的道理也适用于眼下的手冢国光。三日月昼从口袋里掏出钱包,远远看了一眼附近招牌上的价目表,抽出五百块钱递到服务生眼皮底下,看起来是和煦的微笑,但藏在表面下的暗涌是不得而知的:“做兼职很不容易啊。”
“是,抱歉……啊……我是说,谢谢。”不知道究竟该为鲁莽的搭讪行为道歉还是该为她的付账行为道谢的服务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窘境,慌忙鞠了个躬就跑回吧台,蹲在桌子后头由同伴的调笑和安慰去了。还没想明白这就是所谓“宣誓主权”的三日月昼生着闷气,坐回菊丸英二对面,摊开的课本乱七八糟的摞在桌子上,难怪手冢国光看那潦草潇洒的字迹眼熟:“英二没说你也在。”
菊丸英二望着握住玻璃杯的三日月昼,不得不说这或许就是猫科动物的敏锐,从她咀嚼着吸管的牙齿就能看出她的不快,扯着嘴角的解释说:“刚好碰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