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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和前辈?”她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朝坐在她身旁的大和佑大眨了眨眼,心里揣着事,反应比平时要慢上半拍:“你怎么来了?”
“原本是牧野要来,被我拦住了。”仅仅只是听到“牧野”这个姓氏,三日月昼就已经条件反射的捂住了自己隐隐作痛的脸颊。牧野一生最看重的就是她这张脸,倘若让她知道她好巧不巧伤到了脸,后果有多惨痛是可想而知的。她打了个寒噤,讪讪的笑起来:“谢谢大和前辈。”
他拆开一盒百醇,撕开包装袋,将开口递向她:“手冢今天没来训练,我以为他会来帮你做校园劳动。”
“他?”三日月昼道了谢,衔着巧克力棒狠狠咬了几口,像是在咬碎手冢国光的脑袋一般:“前辈,你知道吗,我从来没对谁这么卑躬屈膝过,他居然得寸进尺,还给我脸色看,真是过分——”
“你知道武居和手冢的事吧。”大和佑大突然陷入了沉默,偌大的篮球场里只浅浅的咀嚼声,过了许久,他才开口:“当时手冢才中学一年级,受伤之后就立即去做了检查,谁能想到明明医生说了没有大碍,以后却成为定时炸弹一般的存在呢。而我所能为他做的,就仅仅只是让武居退社而已。”
“世界上所有事里,手冢最厌恶的就是暴力,他深受其害。”三日月昼的耳边一直回荡着大和佑大的提点,她直愣愣的望着前方,目光跨过蒙着灰尘的地磅上白色的划线,看向远端紧闭的大门,连大和佑大起身离开都没能察觉,多日以来纠结的问题终于有了呼之欲出的答案,屏息凝神的身体一瞬间放松下去:“是这样吗?是这样哦……”沉闷的一声“吱呀”让她游离在外的魂魄回归到了原位,门被自外向内推开了,橙红的夕阳顺着狭窄的缝隙溜进来,又随着闭合而泯灭,逐渐明晰的视线里,手冢国光一尘不染的黑色外套就矗立在她面前,她仰着头,脑袋还有些发懵:“啊,是手冢啊——”
这次终于省去了“くん”。
“啊……那个……我以为你是因为照片外泄而生气。”她盘着腿,挺直了腰迹,搅着裙角,目光飘来飘去,耳朵也笼罩着一层玫瑰色:“对不起……是我解决事情的办法不够妥帖,没考虑到受牵连人的心情,原本有更和谐的解决办法的。”
手里的消肿止痛町是刚从医务室买来的。回想他们从认识到现在,她毁掉了他的眼镜和毛巾,他却得屡次给她买通气鼻贴和止痛町,说来还真是不公平。他蹲下身,将喷头对准掌心,呛人的药味就萦绕在鼻息之间,伸手捂住她红肿未消的脸颊,轻轻揉拭:“多少照顾自己一下,三日月。”
他不是气她以暴制暴的手段,他只是气她从来都以自己受伤为代价。
“欸?”如同运载过高的cpu,她一巴掌挥开手冢国光的胳膊,手脚并用着往后爬了好几步,举着红到脖颈的头颅,嘴皮都不大利索了:“你你你……你怎么能喜欢着不二君的同时,还和我这么暧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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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 薛定谔的猫 稿又没了
呵
我好难
chapter22(捉虫+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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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世界上有人胆敢对你动手动脚,你就揍他。”三日月真一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没能预料到三日月昼会往危害社会的方向发展,此刻,她正捂着药物导致的灼热的伤口,纠结于是否应当把手冢国光的行为划分为“动手动脚”之列。
与此同时,手冢国光盯着自己没能收回来又被她避闪开而僵滞在半空中的手,陷入了深刻的反思——他居然试图理解三日月昼的脑回路。空气里飘着尴尬因子,他低下头,推了推眼镜,额前的碎发随动作掉下来,遮住了他的眉眼,看起来肃然又冰冷,放下喷剂,他站了起来:“药给你留下,你自己上吧,至于我和不二,我们只是朋友,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
“好……好的!”她不由自主的盯紧那只曾拂过她脸颊的手。那真是双漂亮的手,正好长在她的审美上——手指细长,关节分明,圆润的指甲修剪的干干净净,垂手时手背上就会鼓起隐约青紫色的脉络,手腕上凸起的骨骼,甚至内侧白净的皮肤下跃动的筋脉……一回味薄茧在耳际婆娑遗留下的触感,她就捂着红透了的耳朵,试图用冰凉的掌心让不断升高的温度降下去,所以他后半句解释,她什么也没听见。
转身离开时,他抿着嘴角,留下一个刀刻斧凿般棱角分明的侧脸:“冒犯了。”
她告诉过他,她喜欢漂亮的东西,喜欢漂亮的脸。
托他的福,她双手抱头,在四百二十平的篮球场里独自冷静了半个钟头,满脑子徘徊着“手冢国光怎么可以在喜欢不二周助的同时,还去撩拨别人的心弦呢,他其实是个双性恋吗”,成功与东京电视台播放的动画回放失之交臂。
午间新闻播报着东北新干线即将在年底竣工的消息,偶尔从屏幕顶端插入一条地震讯息。三日月昼的周末一般是没有上午的,闹钟提醒她到了出发的时间,她努力从被窝里挣扎出来,惺忪的睡眼眯成一条缝,从床边勾过一条既不知道穿没穿过,穿过几次,又不知道长什么模样的棉布长裤,囫囵着分清前后就套上了。出门时只穿了件长袖t恤,冷风一吹又迫使她折回去加了件毛衣,牧野一生的电话就犹如催命符一般一遍又一遍的打来,她靠着电车栏杆,索性将手机调到了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