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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手拭去她的泪,手冢温柔而专注地注视她。
爱意在此刻不加掩饰地从他眼底流淌而出,这让一弦星也抑制不住抬起手,想要去触碰他,却被他眼疾手快地用力握住掌心。
意识就在此时清醒片刻。
不知怎么,那个瞬间,她忽然回想起那一年,她挣扎着是否要去美国交换的那段时间。
那个时候,人们都说他永远理智冷静,永远谨慎漠然,永远站在高远云端、与人间相隔千万光年。
而后来,终于有人,将不染凡尘的天光拉入温柔心动的尘世间。
那个时候,一弦星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但此刻,烟灰色窗帘阻隔的屋宇之外,光年流逝,星河寰转。
她用力握住的他的掌心,传来的温度那么烫,那是眼前的男人因她而狂热的气息。
于是,在这个星夜以北的永夜里,她吻他柔软的双唇,吻他高挺的鼻尖,吻他英俊的眉眼。
她将他彻底拉下溢满她温度的尘世间,宣告永恒。
“从现在起,你永远都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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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趴over,回家,给腿哥脱十五年的大马甲,虐暴前男友:d
应该会在十章之内正文完结:)
人间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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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克雅未克的冬夜虽长,但临近中午的时刻也有难得光亮漏出天际。
一弦星也勉力睁开眼睛,刚好看见浅弱光线透过窗帘缝隙,照亮室内旖旎。
隔着洗漱间玻璃门上薄薄的水汽,被子皱成一团,垂至地毯,她的贴身衣物被随意揉进他的上衣里,也丢在地上。
水声轻响,浴缸中的温水被大手轻柔拂落到她的发丝上。
一弦星也把脸埋进他怀里,分不清此刻脸颊上的燥热是水汽所致,还是因为昨天晚上。
“醒了?”
察觉到她的动作,手冢抬手在她头顶轻拍了拍,“头痛吗?”
毕竟,又醉成那样。
男人的语音清明,像是早早醒过来,帮她清洗。
听到他问,一弦星也动了动自己虚软在他怀中的身体,顿觉无语。
他居然只问她的头痛不痛……
和其他地方比起来,头痛明明可以忽略不计。
她揽着他的腰间,舔舔嘴唇,不满道,“是这样,我觉得,你多少应该有些觉悟。”
手冢吻着她的发丝将她抱出水面,“什么觉悟?”
头在他的胸口埋得更紧,明知故问。
一弦星也小小声道,“你比酒厉害多了。”
早在几天前,俱乐部就帮手冢预订了今天下午从雷克雅未克直飞澳大利亚墨尔本的航班。
午后时分,窗纱半敞,带着暖意的微弱日光斜倚进来。
简单将昨夜他们制造的一地狼藉恢复了原状,手冢扣好行李箱,站在床边系衣扣。
一弦星也回东京的班机订在明天,此刻,她安静地侧躺在床上盯着他即将离去的背影。
又看了看表,她忍不住问,“现在去机场会不会有些赶不及?”
要是早点告诉她,他是今天下午的飞机,刚刚洗完澡,她就不缠他再陪自己多睡一会儿了。
“不然,我帮你提前叫个车吧,这边的出租车应该不好拦。”
拿过手机,女人白皙的手臂与肩颈都露在被子外,微粉之中错落细碎红痕,透过立镜,全数落在手冢的视线中。
虽然话是那么说,但他还是能轻易判断出她语气中的不舍和神情里的落寞。
系扣子的动作停下,手冢走到她身侧,抽走她要叫车的手机。
下一秒,他将自己系好的半排衣扣重新扯开,欺身而上,与她鼻尖轻触。
他轻叹一声,“你这样,我走不掉。”
手冢的比赛在即,自然是越早回去调整状态越好。
但不知是否因为男人的声音又低又磁,格外动听,他圈住她开口的那一刻,什么理智什么冷静,一弦星也同样全然顾不上了。
她贪恋着他的温度,紧紧环住他的背,整个人仿佛都要融进他的怀中。
微暖日光,空气中盈满醉人心脾的温冽气息。
想着这次分开便要有一段时间不能见面,又不像昨夜顾虑着她的醉酒。
男人像被压抑许久终于能够逃脱牢笼的困兽一般,温柔克制却又冷然强烈,将人再度拆吃入腹。
半晌,一弦星也才在思绪涣散间勉强找回些理智,提醒他,“飞机。”
指尖用力扣住她的肩头,手冢道,“改到明天。”
他吻着她的耳尖,“明天,你先走。”
温柔与强烈是两个极端,在这样的极端之下,一弦星也忽然想起,那年他要去德国之前,似乎也是这样。
她在心底下意识低叹:又要她先走啊……
刚想说,还是不要了,她被随意丢在床头的手机忽然叫嚣起来。
那铃声锲而不舍一直在响,让两个人不得已都停下。
一弦星也拿过手机,意识还沉醉在男人的气息与体温筑起的围城中,看到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为“日本未知区间”时,头脑却瞬间清醒起来,她即刻接通电话。
“星也,不管你是否要走,现在立刻,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种子岛发射中心。”
听筒那端,羽田真司的声音肃然无奈,“凉介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