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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晋中刚一告别张怀义,还没消化好那一肚子秘密,就被人盯上了。
他警惕性很强,奈何那些人一直追他,人数还多,他再警惕也是件无用的事。
只能应战。
他转过身,感受得到围堵他的人的灵炁,非常杂乱,应该来自不同门派,可却始终见不到人影。
他皱着眉,寂静的森林里,凶煞的气势扑面而来,他紧张到冒汗,此处离龙虎山其实已经不远了,但是他莫名觉得自己很可能到达不了终点。
“张怀义跟你说了什么?”
张怀义说的东西事关重大,田晋中赶紧回道:“我没有找到怀义师兄。”
田晋中不擅长说谎,一说谎就被人察觉。
林间传来嘲笑,骂道:“田晋中你在这里装傻无用,你和张之维都下了山,张之维那个性子的人若找到张怀义了,早一掌就劈回去了,他至今还在外头浪荡,而你却急匆匆的回山。”
“你没找到张怀义?骗鬼呢?”
“张怀义如今勾结全性,那就是全性妖人,为人不齿,你还一口一个师兄,到底是天师府有问题,还是你田晋中一个人出了问题?”
田晋中冒着冷汗,警惕地感受着周围变动的风局,不动声色地动用起灵炁,背过手,掌间凝聚起金色的光芒。
“看来诸位心中已经有了计较,那我有没有找到怀义师兄,已经不重要了。”
他猛地伸出手,手前便竖起一个巨大的金光咒,做以屏障,那人瞬身砍了过来,金光咒便裂开了来了,他抬起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那脸面目俊秀,只是神色冷酷,稚气未散的脸上,被一条丑陋的疤痕深深劈开,显得格外凶煞。
“你!”
“田晋中,张怀义在哪里?”吕慈提着刀,刀锋尖锐,砍碎了田晋中的金光咒,田晋中干脆只留了掌心的金光咒,总算是暂时抵住了吕慈的攻击,可吕慈毕竟是从战场上下来的异人,身法手段比他们这些同龄人要高出一大截,田晋中勉力抵抗,还是落了下风,吕慈压低刀,用他们两个人才能听清的声音,问,“端木英在哪?”
“吕大当家,不至于一出场就这么风光吧?”
王蔼拿着他那把金贵的扇子,扇了扇,眯着眼睛看吕慈出刀,笑问:“还是说这么急着出场,是为了多跟田晋中套点讯息啊?”
“别这样,”王蔼笑道,“这样不诚实,我们还怎么合作啊?”
吕慈冷笑道:“谁不知道风天养现在给你磕了头,入了你王家,如今你王家独吞拘灵遣将,倒怀疑起我这种战场上下来的老革了。”
“是,吕家满门忠烈,吕二少也是,”王蔼手里把玩着扇子,似笑非笑,“品行高洁啊。”
吕慈松了刀,身影转瞬间就跑到了王蔼眼前,然后被王蔼身边的高手挡住了,刀锋仅距王蔼咫尺之间。
王蔼笑了笑,拿手中的扇子轻轻点了点他的刀,心道,这家伙方才一定动了杀心。
“哎,吕慈啊,我呢不比你,坐上王家家主的位置靠的不是身手,”他轻声道,“是脑子啊。”
“哦,那想来这些年来你这孬种就是靠着避世隐居保存家族实力,趁着国难来坐收渔翁之利啊。”
王蔼笑容未变。
吕慈放下了刀,在王家人紧张的神色中,和善地笑道:“哎,王蔼,瞧瞧我们这脆弱的盟友关系。”
“我吕某人不仅在抗敌上吃亏,在四大家面前也在吃亏呢。”
他收了刀,走回了自己的位置,被自己的族人簇拥着,敬仰着,他望着被他们包围的田晋中,语带机锋:“这可是天师府的人,王蔼,你敢动手吗?”
“还是说,你打着算盘,让我动手啊?”
王蔼扇着扇子,回道:“吕慈,你我已经现身,田晋中若是不死,张之维会放过你我吗?”
“我出手,你出手,又有什么区别?”
吕慈闻言哈哈一笑,心道,这个孬种打得算盘真是响的很呢。
“王蔼,我吕家死了只剩一半人了,再死剩下一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你……养精蓄锐了这么久,舍得吗?”
“你算算究竟是你赌得起,还是我赌得起。”
两方正僵持着,田晋中沉着脸,考量着要如何逃跑。
而正在此时,林中忽然传来的枪声,打破了僵局。
吕慈一手拿刀,一手将自己的族人保护在身后,眯起眼睛看远处,而田晋中也趁着敌人心思阵乱火速往后跑,他跑的极快,但他跑不过山间的驯鹿。
山林里忽然聚集起数十头驯鹿,它们追在他后头,似乎在催促着他拼命往前跑。
可田晋中哪里跑得过这些天生就在山林里奔跑的家伙,他落下了队伍,驯鹿依旧未停,在他身后的鹿就着头上的角,将他背到背后,带着他一路西行。
眼见着终于出了这片山林,田晋中被它们甩到地上。
它们这些家伙可没有轻一点的概念,甩人就跟甩敌人似的,田晋中被它们甩到地上,砰的一声,落到了坚硬的碎石上,顿时感觉自己身上的五脏六腑都给摔碎了。
他咳了咳,然后勉强爬起来,就见到一双圆润莹白的脚,抬起头,看到一位年轻的姑娘。
她衣服破旧,还沾着一些尘土,但脸很干净,她披着长发背着光,朝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