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天谴?这世道,有权就是天,有势就能遣,我春喜背后有靠山,有权有势,有人有枪,怕遭一个卖货郎的天谴,真好笑,”她站起来,一直挂着的笑容散去,露出阴毒的本来面目,“我就是天谴,今晚就送那个卖货郎归西。”
“妹妹啊,”春喜轻轻摸了摸林观音的脸,轻声说,“你这么多病多灾的,又长得这么漂亮,为何夫婿挑了个普通的卖货郎啊?”
“你知不知道,有句老话叫,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啊?”
“没关系,做错了没关系,我啊给你挑了一门新的夫婿,”春喜笑容妩媚,“有权有势,好得很呢。”
张之维赶到城西门时,一个人都没有,心里,叹了句,果然。
转头就往会走,结果刚走几步,就有一大路人马走出来,他们骑着马,拿着大刀,凶神恶煞,在幽暗的夜色里,盯着张之维一个人,就像鬣狗追逐一匹落单的雄狮,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张之维,说:“小子,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死期?
张之维抬头望了望这一路人马,笑道:“真是好稀奇的话。”
还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呢。
--------------------
春喜
=====================
人马跑过来,将张之维团团围住,只需再进几步,就能把他当场踩死,但领头却很谨慎,他行走江湖这么多年,靠的就是谨慎。
他让自己手下先过去,试试深浅,手下脑子倒挺不好使,他老大让他试试深浅,他就直接用命来使深浅。
只见得他直直一刀对着张之维就砍下去,张之维躲都没躲,抬起头,轻轻一别手,抓住了那把刀的刀锋,“哦”了一声,笑道:“兄弟,你刀使的不太行啊。”
下一秒,那刀就直接碎了。
张之维一扬手,金光咒就飘了出去,就像是一把延长了的手,将他一下子拽下马,马因此受了惊,发出撕裂的马鸣,然后朝张之维跑过来,可他只轻轻丢下了一开始攻击自己的家伙,慢悠悠地走上前,那马出于本能也不敢往他那跑,疯了一般朝其他方向跑去,结果踩到地上人,几脚下来竟生生把他踩死了。
张之维听到身后的哀鸣,动也未动,道:“看来诸位是恶贯满盈的匪徒,既然如此……”
“我也不必恪守慈悲了。”
领头的浑身发凉,见他一个人立于马堆里,却像一座高山,凭空罩下一个巨大的屏障要把他们所有人困死在这里。
不。
不对。
他仔细去看确实看到夜幕中凭空罩下的一个金色的屏障。
怎么回事?!
这家伙竟然是个异人吗?
那是什么?!
是不是……金光咒?
等等,天师府的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们不是都在龙虎山吗?!
只见得张之维一掌又拍死了一匹马,马上的人掉下来,被他以手刀砍断了喉咙,众人皆惊恐地盯着他,不由得拉着马退了老远,可他们不管如何退总会退到尽头。
张之维立于屏障中心,谁也没看,只走向自己想走的方向。
这哪是围困一匹落单的雄狮。
这明明是远超于人的神明。
“当家的。”土匪当了这么多年,自然知道什么人可以碰,什么人碰就会死,他们齐齐看向领头的人,面露恐惧之色,说,“咱都跑吧,不然兄弟们都要折在这里了!”
“跑?”张之维听到了,站在原地,淡声道,“原来你们是想跑就能跑的吗?”
说着,那个屏障就凭空缩小了许多,原抵在屏障边缘的人,被缩小的屏障生生拉扯到中心,他们离张之维越来越近,这对没见识过灵炁的普通人来说实在是太恐怖了。
完全是眼见着,张之维轻轻一抬手,一大活人就像提线木偶一样拉扯到他想要拉扯的位置。
又惊恐地跪地求饶的,也有拼死一搏,奔向张之维砍过去的,但不管是什么反应,张之维都一视同仁,下场都是一样的。
张之维走到哪个人面前,哪个人就会被利落地杀掉。
他倒没有全性有些变态那么爱杀人,把杀人当成乐子,他心里什么情绪都没有。
愤怒、兴奋、恐惧、愧疚……这些该有的统统没有,甚至连杀意都很淡。
杀了就是杀了,会有什么情绪呢?
你会对碾死一只蚂蚁产生什么情绪吗?
或许最多“哦”一声,祭奠一下不下心被你弄死的生灵,仅此而已。
这便是一个物种对其远超的另一个物种的蔑视。
在场所有人看着他,恍惚间,看到了那些被他干掉的人的灵魂,他们怨愤得飘到张之维身边,可即便已然死去了,那股无法抑制的恐惧感依旧支配着他们,他们纠缠着向张之维嘶吼,却不敢近身,将他团团包围,就像一开始用人马包围张之维一样。
可张之维只淡淡扫了他们一眼,说:“哪里来的丑东西。”
一抬手,手中便亮起明亮的雷光,明亮的蓝色光芒不仅照亮了张之维的脸,还照亮了屏障内的世界,众人看得清清楚楚,只一瞬间,那些纠缠他的魂魄就像见了见到了远古传说中的烈日。
须臾间,烟消云散。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所有人心里忍不住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