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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望那时他的阿音,能一直作为他的妻子,陪在他身边。
张之维带着林观音趁着天亮赶往了城中。
按着男主人的提示,走到了一处小小的医馆里,医馆似乎也刚开张,里面只有一个伙计,刚好张之维认识,就是上回被张静清带去见世面时遇到的吕家二少爷。
叫什么来着?
张之维忘了。
吕二少对他倒是印象深刻得很,见他走进来,瞪大眼睛,说了一句“卧槽”,手里的东西都掉到地上了,被他老板一顿训。
他老板是个颇爽利泼辣的女子,穿着男子的洋装,骂骂咧咧地:“你一天到晚能不能给我干点正经事?”
吕二少毕竟是真少爷,被个女人,当着熟人面前说一通,面子上很过不去,转头骂道:“你个男人婆一天到晚不也没干正经事。”
“哎哟嘿,不错啊,吕慈你长本事了,”女人叉着腰,开始翻旧账,“你都敢这么对你救命恩人说话了。”
“滚滚滚,谁稀罕你救,打扰我去找我哥。”
眼见着两人就要吵起来了,张之维伸手当起裁判喊了个停。
他牵着林观音走到堂中,让女子帮忙看看,一见到有病人,女子顿时不跟吕慈吵了,让林观音坐下,然后捺起脉,然后表情变得很奇怪。
“这你谁?”
张之维看了看林观音,笑道:“我夫人。”
吕慈又一次瞪大了眼睛,忙问:“你什么时候成的亲?”
他怎么会不知道?
圈里有点小辈的八卦,通过术字门那一伙八卦人的嘴,早就传的全天下都知道了,怎么可能张之维成亲他不知道?
吕慈仔细观察张之维身旁的林观音,发现她虽神情沉静,但却一直没有说话,心道,张之维怎么还找了个哑巴?
天师府的人知道吗?
嘶,这该不会现在还是个秘密吧?
“又在想什么呢?”女子甩个擦桌子的帕子,精准地甩到他脸上,在吕慈又要发脾气的前夕,提醒道,“还不给客人倒杯茶。”
“一点眼色也没有。”
“……”
指望一个大少爷有眼色,她要求是有点高了。
见吕慈臭着脸走了,她才拉下脸,问张之维为什么要给自家夫人堕胎?
“你这伤了她的根本!不好治你知不知道?!”
张之维点点头,说:“她如今这具身躯确实问题很大,你既然这么说那就是有办法了?”
“……”大哥,我在训斥你,你又在说什么鬼东西?
她冷着脸,有点想轰人了。
张之维见她始终臭着脸,想起上一个大夫,“哦”了一声,发现又误会了,便解释道:“我遇到我夫人时,她身体已经是这个样子了。”
大夫愣了愣,看向桌前的林观音,林观音也点了点头。
她这才缓和脸色,她很讲道理,发现误会了张之维,便跟他们俩道歉:“我是济世堂的端木英,方才真是对不住了。”
张之维笑着摇了摇头,回应道:“我是天师府的张之维。”
听到张之维这三个字,端木英刷地一下,在林观音和张之维疑惑的眼神中,站起来了,她算是知道吕慈一大早为什么发神经了。
这可是张之维啊。
她看了看张之维,又看了看林观音,问出了吕慈也想问的问题:“你什么时候成的亲?”
张之维自己也不知道,他看向林观音,想商量个具体时间,林观音想了想,在他手中写了昨日。
他便说是昨日的事。
端木英毕竟是留过洋,见过世面的人,震惊过去后,她又将他们当成普通来求诊的夫妻,给写了个方子,喊了声泡茶的吕慈,让他去抓药。
吕慈虽然嘟囔着“就知道使唤我”,活却干得很好。
一个大少爷抓药抓的有模有样的,张之维接过他手里包好的药包道了声谢。
吕慈瞟了眼他身边的林观音,问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张静清一向不愿将张之维放出来,他天赋太高,实力更是恐怖,不说超过同辈几何,就算是圈里顶顶有名的大前辈,也不一定打得过他,放出来太惹眼,打击小年轻不说,还容易招致其他门派红眼。
所以,大多数时间,张之维都呆在龙虎山。
张之维牵着林观音的手,笑着说:“入世。”
入世?
张之维也问他为何在这里。
吕慈顿了顿,越过眼前的张之维,看着医馆里撑着头,无聊翻看古医书的端木英,心里闪过一些不可言说的温情,忍不住笑了笑,解释道:“我受了伤被我哥丢在这了。”
受伤?
吕慈神情忽然又沉下来,年轻的脸庞刻着深深的仇恨,他说:“日本人越过北平,现在已经打到山东了。”
他是从战场上下来的。
张之维怔了怔,下意识捏紧了林观音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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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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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英看上去比之前那位大夫要靠谱很多,至少下的药没那么苦了。
张之维熬好了药,先就着碗尝了一口,发现没那么苦,很满意地把药罐子里的药水都倾倒出来冷却一下。
春喜正巧路过厨房看到他在煎药,便笑着说:“我来帮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