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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老爷却上前拉开周夫人,伸出手狠狠给了她一耳光。
“你和那个贱人真是要把我的老脸给丢尽了!”
“救什么救?!这等不要脸的贱人,不是周家人,”他狠狠地说,“更不是我周胜天的孩子!”
说着他又转过头,稍微收敛了一下恶劣的语气,跟他行了个礼,说:“张先生,谢谢您,接下来就是我周某人的家务事了。”
你就不要掺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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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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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之维又一次被打发了。
说起来,他明明想靠自己的双手挣点小钱,结果到林家让人收留鬼魂被人拿着钱打发一次,来周家帮忙看看病灶又被人拿钱打发一次。
我是不是不太适合入世啊。
张之维忍不住这么想。
他再这样下去,直接赚的盆满钵满,还入什么世啊?
直接是下山来享受生活的好吗?
这么说,还挺可怜他那个心眼子多的一批的师弟。
毕竟,让一个聪明到忌惮所有人的大耳贼窝在天师府里,被赐姓为张,受到所有人的注意、嫉妒、注视,本来就谨小慎微的家伙,这会儿该在如履薄冰地过日子了吧。
嘿,这么说,他日子过得也太好了点。
看看,张之维都可以看不上白面馒头了,他豪气地坐在店家那,要了几个葱油饼,吃的那叫一个大快朵颐。
林观音看到他吃得那么香,有些羡慕,坐到他旁边,点了点桌上的饼子,摇了摇手,又做了个吃饭动作,最后点了点脑袋。
[这饼是什么味道?]
真的很好吃么?
张之维顿了顿,想起林观音六岁过后几乎就没过过好日子,一个大家小姐整天穿的那么破旧跟仆役混在一起,吃了上顿没下顿,要多可怜有多可怜,可能还真没吃过葱油饼呢。
他想到这,叹了口气,说:“你要是个人就好了。”
我就能带你尝尝以前尝不到的东西了。
林观音闻言愣了愣,似乎这话让她有些伤心,坐到张之维身边没再做什么动作了。
他们提着两大箱货箱,就坐在周府旁边,听出入购置物品的仆役偶尔和店家提起家里在办丧事。
丧事?
张之维听他们在说周府死了两个人。
一个是周小姐,周莲。
一个是周夫人,周莲的母亲。
“哎,小姐去世了,周夫人伤心过度也跟着去了。”
真的是伤心过度吗?
张之维将嘴里的饼放下,让店家帮忙打包,然后把这些放到货箱里跟同样听闻这个消息的林观音说:“我们得去找找她们。”
林观音点点头。
周夫人死了还要办办丧事。
那仆役口中骤然离世的周莲他们怎么一点消息都没听到,就只成了周夫人丧事的背景板了。
他想知道周莲去哪了。
他把货箱放到地上,让林观音帮忙看着,然后打劫了周府回门的仆役,拿了块布蒙住了他的脸,将其打了一顿。
仆从吓得屁滚尿流,赶忙问来者何人。
何人?
他打劫人的倒是没想那多么多,原来打劫人还得自爆身份啊。
可他又不打劫钱财,为什么要自报家门,难道方便之后的打劫事业吗?
让其成为打劫界的天下第一,只要听到他名号就能把身上的玩意通通上交。
啧,那可不行。
他是出家人,得善良慈悲一点。
他想从仆从嘴里挖点周莲的真实下落,想起周家神神叨叨应该最信鬼神,赶紧扮上周家去世了几十年的老太爷,咳了咳,故作老成地问:“我是你家老太爷,阎王爷允了我一天假期,我想过来先看看我孙女,莲儿。”
仆役当时就跪下来了,磕头磕得砰砰响,一边磕一边哭道:“老太爷,小姐已经去世了啊。”
“什么?!”张之维演技还不错,表现得很愤怒,“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快快告诉我,我的莲儿在哪里?!”
仆从说在镇东边的一处荒地里。
张之维清楚了,为防身份暴露给他带来麻烦,干脆利落地把仆从打晕,然后回到了林观音身边。
林观音听了全程,目瞪口呆。
所以说他这么不要脸又下狠手的家伙,干嘛要入世,这不是害人吗?
但张之维没觉得自己哪里不对,他看着怔愣的林观音,还挺疑惑的,问她:“阿音呐,你走不走啊。”
说着他背起了棒棒,走在前头,林观音赶紧晃过神,跟在他后面。
两人一路走,走了大半个时辰,终于来到了城东的一处荒地里。
或许嫌她污秽,周老爷都没让人埋她,裹了一卷草席往地上一丢,就草草了事。
张之维掀开草席就看到被大概收拾了一下的周小姐,他发现周小姐身上竟然还残留了温度,心惊道,丢了一天两夜,一个半死不活的人竟然还活着。
但这些林观音不晓得。
她有些困惑地看着张之维,挥了挥手,让他回神。
张之维回神了,他看着林观音,竟然听起来有些难过。
但他也说不得哪里难过。
“阿音呐,”张之维说,“周莲真的快死了。”
林观音点点头,她从仆役那知道周莲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