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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暮染误以为是自己听错,所以抬起头便盯紧姜弦,“刚才是?”
“是我在笑。”被盯着的那位并不想否认,并且也没有收起嘴角的笑意,“简暮染,我很羡慕你。”
被羡慕的人皱眉——心中有所答案,于是皱眉。
“你善良聪明漂亮,也有该有的小脾气小缺点,想说的话就说,想表达的情感就表达。甚至是刚才,明明最应该叹气的人是我。”
“可是,”她忍不住又笑,这次却是凄凉,“我想叹气叹不出来。甚至不敢叹气。我只会害怕。就像刚才一样抱住头,哪怕刚才我什么都没有经历,但在我的心里,身上已经再度经历了一次旧患添新伤。”
“……”简暮染没有说话,因为她压根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除了感到悲伤以外,她能够做到的就是握住姜弦纤细的手。纤细,却不好看的手。因为都是伤痕。
姜弦低着头看简暮染的手,深呼x1一口气,“你的手好软。就是太冰了。”
简暮染听了话赶忙松开,姜弦就此没有再挽留。
她难得用温柔的目光回应着简暮染的友情,可却依然疏离。
因为在这目光里简暮染弄清了她的意思:即将入夏的天气,姜弦并不会害怕简暮染的冰手,她只是不喜欢被她这样握住而已。
既然如此,既然已经给她造成困扰,简暮染倒是洒脱地有了应对,“对不起。”终于有了可以说的话。
“你现在,呼x1好点了吗?我刚才只是想打发孔叔叔离开,但你确定不需要让医生过来看看?”
姜弦摇头,目光示意门口,“今天是我这辈子最热闹的时候了。大家都来关心我。”
“不会是这辈子。以后还会有更热闹的日子。你才18岁,不要这样自怨自艾。像你说的,对你来说最大的威胁已经……si了。”一时之间只顾着安慰姜弦,话音全落,才后之后觉自己说了些什么。
不过姜弦并不在意这些。
她甚至觉得自己连敏感都不配。
只是现在她很想要苏风尧回来,似乎只有那样的情况才能让她想象到一点点的安心。因为是想象,所以只有一点点的安心。
可若是她现在回来了,那么自己一定会得到完全的安心。
“真是烦。他们要在门口待到什么时候?”
“估计就是,问完你话以后。可是以你的状况,只要是涉及到这件事,似乎你都不会太好。”言下之意,恐怕得需要很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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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弦并不介意他们待多久,重点在于自己会不会说出口。
她可以说,可以把一切都说出来。但血淋淋的真相,世人能接受吗?她自己想要的真相,会存在吗?
不该走的人走了,不该来的人却杵在门口。姜弦尽力让自己放松躺下去,心里却是一阵又一阵的燥热不堪。
“你今天没有事情要做吗?”
“你是在赶我走吗?”
倒x1一口冷气,无奈,“以前可能是,现在单纯想问一问,现在空气安静得很尴尬。”
“我今天请了假。下午有一节台词课,一节剧目课,我每个学期每门课都有两节请假的机会。”听到姜弦的回答后,简暮然忍不住松了口气。并且感到有些许的热泪盈眶。
“可是我听说,你们台词老师出了名的吓人,请假就挂科啊?”
难得姜弦有兴致问自己这些,简暮染开怀地笑起来,“我也不想凡尔赛,但因为我专业年级第一,并且还经常跟老师请教——所以我台词老师给我了一点特权。”
“不算凡尔赛,如果要我猜,我也觉得你应该会是这种好学生。假如我是老师,我肯定也会给你这样上进的好学生特权。”
“那你呢?平时专业学习之类的应该也很好吧?”被夸得开心,简暮染便想多套取点姜弦的生活情报。
“这次没有去问编导班的其他同学了?”
食指蹭了蹭鼻尖,“……我只是撒了一个显而易见的小谎,不用打趣我到现在吧。”
“确实是不用。”
“我平时成绩马马虎虎。每次完成的作业老师都很满意,只是大多数时候,那些需要合作的项目就不尽如人意了。”
这句话的意思,简暮染很容易就能t会得到,大家都不太喜欢姜弦,所以那些需要两人甚至两人以上的项目作业,想必姜弦都只能拿个勉强的分数。
“有需要的时候,其实你可以找我帮忙。我可以叫上我的朋友们一起来帮你。你们专业应该也没有规定不能请其他专业的学生帮忙吧?”
“是没有,但是我不想。”
“……姜弦,其实我觉得今天就是一个很好的转变。你试着让我进入你的朋友圈,真的不会是一个糟糕的决定的。”
“简暮染,你很聪明。所以你应该明白,我每次推开你,到底是因为什么。”
“可我再聪明,那都只是我自己脑子里的想法。我想要听你亲口说。你亲口告诉我,才真实。那些从旁人嘴里听到的东西,我如果真的相信,那就不会到今天,不会在这里。”
简短的几句话,将所有的一切揭露在两人面前,ch11u0坦荡。
姜弦在告诉简暮染,自己的退缩是因为害怕自己太糟糕,玷w了简暮染的朋友圈。
把姜弦和简暮染放在一起时,任由谁去看,都一定会果断地劝说简暮染离姜弦远远的。
而且简暮染在回答姜弦,她从来都没有相信过其他人嘴里的姜弦是个什么样子。
她对姜弦感到好奇,想要了解姜弦,所以坦承自己的所有,一次又一次地靠近姜弦,就是为了探求姜弦最本质的自我。
“可是,我还是不支持你和夏侯明。怎么办?你不介意吗?”这时候把夏侯明拉出来挡枪,就是为了转移简暮染的注意力。
简暮染的友情太珍贵,太炙热,长期处于黑暗的姜弦害怕。
“我发现这是你的杀手锏。”
“妈妈,吃过午饭了?”
苏风尧携带着凉气回到那个她努力逃开的地方,彼时一身绿se也已经不见。
“你去哪了?”
48岁的苏史涛只有苏风尧一个nv儿,年纪确实到了,所以面上总是流露出这个年纪可能存在的苦楚酸涩。
这句话算是一种质问,语气小心翼翼。
“医生不是都和你聊过了吗?”苏风尧走过去揽住母亲瘦弱的肩膀,“你就不要这么c劳了。”
“哪里是c劳?你一不见,妈妈这心里就发慌。妈妈不能看不到你,知道吗。”
“今天医院有个大学校长,我就过去面了试,人家校长很欣赏我,想要挖我过去任教呢。”
0着苏风尧的脑袋,苏史涛眼眶泛红,“你现在这个工作不是挺轻松吗?做什么要跳槽啊?换了工作你能适应强度吗?”
“轻松是轻松,可你nv儿是谁啊?我可是苏风尧啊。风一样的nv子,就是不能安于一隅,趁年轻得多吃苦,不然老了尽诉苦——你瞧,是不是这个道理。”
苏风尧的cha科打诨算是让苏母放下不少紧张,正yu松手,然又有了变故。
“药吃了吗?”苏母几乎颤抖着嗓子。关于吃药两个人曾有过格外大的矛盾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