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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亿元人民币。”
“中央纪委通报称,宋氏集团原党委主任、副董事长宋钱平严重违纪违法被开除党籍,并处罚款,最高检经调查已依法对其做出逮捕决定。”
三月初,经济报翻天覆地盖满了宋企的新闻。
林琅不懂金融市场上的事情,只是发现了陈望京难看的脸色,有些不安地问道:“这上面都没有他的名字,应该就没事了吧?”
闻言,陈望京啪一下合了电脑,低声骂道:“都他妈是替罪羊,背后人一个没查出来。”
林琅没理会儿他的反应,又把电脑打开了,看着一个接一个的罚款嘟嚷说:“怎么搞得罚这么多……”
陈望京气得都已经说不出话,伸手把林琅拉了过来,抱着他揉搓泄愤。
“你干嘛?有病治病。”林琅挣脱后站起来,睡衣都被扯乱了。
陈望京还想跟他闹,门铃忽然响了起来,林琅顺势就要去开门,陈望京在背后问:“这个点了会是谁啊。”
林琅毫无防备地拉开门。
相比上次见面,他好像又憔悴了点。林琅怔怔地望着宋庭声。
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宋庭声便上前抱住了他,手心刻意捂热过,紧紧地按着林琅的后脖,但其实皮肉里还是凉的。
林琅贴着男人的胸膛,似乎能闻到他身上携带的冷风和北京熟悉的气息,越拥越紧,鬼使神差间林琅也忘了要推开。
“对不起,这几个月不能在你身边。”宋庭声轻声道歉。
林琅身体一僵,本来想骂想怨,却因为这一句话便潸然泪下,宋庭声明知道他想听什么,在长达四个月的分别后,偏偏现在才说出来。
“我……我,你还来找我干什么……”林琅哽咽地质问。
“琅琅。”
陈望京不知何时已经走了过来,站在他身后不远处,黑着脸喊了一声。
“宋总,好像这里没人欢迎你来吧?”
宋庭声抬起眼,表情从未这般冷过,手里仍安抚着林琅的后背,也阻止了他想要挣扎的动作。
“这些日子劳烦你照顾他了,他的吃穿住行我会让人列张支票还给你。”宋庭声说。
陈望京笑道:“我照顾自己对象还需要你来报销吗?”
林琅离得很近,能明显感觉到男人的心跳快了好几拍,趁着男人片刻的失神,林琅后退了两步,朦胧的眼泪堵在眼睛里,他的表情也看不清楚了。
宋庭声选择忽视这句话,看着林琅一点点退回了房子里。
“宝贝,跟我回去。”宋庭声小心翼翼地说。
“我不要再回北京了。”林琅摇头拒绝。
“好,好,你想去哪我都跟着你去。”宋庭声说,他伸手去牵林琅,却被陈望京抢先一步。
“他说了他不回去。”陈望京说,扣住了林琅的掌心,这自然的动作落在宋庭声眼里,像一把钝刀在胸口反复凌迟,他静静地等待着林琅的反应。
林琅也在看他,抬起另一只手抹了把眼泪,鼻头眉毛和脸颊都红了一片,却并没有抗拒陈望京。
三人诡异地沉默着。
“宋总,大晚上扰人清净真的不太厚道,请回吧。”陈望京一张嘴就不饶人。
宋庭声将那人视若不见,眼神一直落在林琅的身上,他表情纠结而委屈,宋庭声知道要给他思考的时间,也没有出声催促。
最后林琅让陈望京先进房间,让他们俩单独聊一会儿。
陈望京虽然极不情意,但是对于这两人藕断丝连的关系也毫无办法,只能臭着脸离开现场,把客厅留给了他们。
林琅离他有点远,又欲盖弥彰地抱了个枕头,才在沙发边坐下。
“他说的话是真的吗?”宋庭声问,尽量不去注意周围的环境,每一处角落都是林琅和他人生活过的痕迹,反而让自己更像个局外人。
林琅没有立刻回答,转而问他:“你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就走了?”
林琅在佘山的两个月后,也是北京最忙的时候,几乎每天都会收到传召程序,宋庭声只能尽力在两座城市间来往,在北京忙得焦头烂额之际,只要想到上海的林琅又觉得一切压力都烟消云散。
但他也知道这副虚假的光景其实维持不了多久,接到通知那天晚上,他站在门口抽烟,心里想着以后,害怕以后再也见不到林琅了。
宋庭声没办法和他说出一声再见,没办法接受两人平和地分开,如果离开这一趟没有回程,他更愿意自私地用不告而别在林琅心里占据一块位置,恨也好遗憾也好,只要记得他就好。
他不能将这点心思交代出来,只浅显回答说:“那时候知道太多会连累到你。”
林琅沉默良久,又问:“那你今晚突然来这里,是觉得我就一定会跟你走吗?”
宋庭声刚下飞机便匆匆赶来了苏河湾,如同一个月前的雨天,仅在上海停留的两个小时里,也要过来看他一眼。
今天他并没有抱着这个想法前来,只是忍不住,只是太想念使他迫切地想要看见林琅。
像是戒不断的瘾,分离的每时每刻都在折磨着他,直到针尖把心口扎得血淋淋才冷静过来后,宋庭声垂下眼,看见了茶几上的两个杯子、零食和烟盒。
“和他在一起你过得开心吗?”宋庭声问。
这句话不知怎么猛然戳进了林琅的痛处,回想这四个月,一直得过且过,总觉得这样平静的生活才是真正所求,但怎么样才算开心,连他自己也说不准。
他的手紧紧攥住枕头一角,没有回答。
宋庭声显然不喜欢呆在这里,陌生城市陌生人的房子,他站起来,走近林琅伸出了手,手心向上,露出来的指节苍白。
僵持了几分钟后,宋庭声的手便垂了下去,维持着最后的体面说:“我会留在上海等你的答案。”
林琅看着他离开,关门后客厅里重归平静,他却感觉到浑身的旧痛复发。
陈望京请了半天假回到家时,发现桌上的早午餐都没有动过,他脱了外套,站在玄关处喊了一声。
意料之中没人应。
他径直走向林琅的房间,推开门后仍旧一片漆黑,厚重的窗帘将阳光挡得严严实实。
“你要这样躺多久?”陈望京说着,去拉开了窗帘。
林琅被刺眼的光芒扎得皱眉,把被子拉过了脑袋,声音闷闷:“别管我了。”
“琅琅,你还记得今天要干嘛吗?”
陈望京站在床头,林琅半晌都没回答。
“去产检啊,医生的电话都打到我手机上了,我给你推到下午了,快起床。”
陈望京二话不说就掀开了他的被子,林琅侧躺着,怀里抱一团绒被,眼神清明分明是早就醒了。
他已经这样躺了三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手机也关机。
陈望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第一天还在苦口婆心劝他早点儿跟宋庭声说清楚,两人以后就桥归桥路归路。
林琅哭了一顿,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在陈望京的世界里,跟前任联系只会有两种结果,还有感觉就复合,实在厌烦了就老死不相往来,所以他搞不懂林琅到底在纠结什么。
这两人分个手要死要活的,五年前这样五年后还是这样,连陈望京都服气了。
他把人拉起来,硬是给林琅穿好了衣服,把他赶出房间。
吃了点白粥后林琅又吐一回,陈望京听着厕所里面传来的声音已经习以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