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晏陵:哪里不同寻常了?不就跟往常一模一样?
“难道说,师尊身上也被打下了暗咒?”林安又嘀咕起来。
晏陵心道,还不算太笨,但暗咒已经消失了,此刻也寻不到了。
“……我记得,之前李如月身上被打下的三道暗咒,一道在小腹,一道在后背,还有一道在屁股上……”林安仔细检查了师尊的腹部,完全没看见什么暗符,只看见了八块非常明显的腹肌。
他上爪戳了好几下,除了手感好之外,没有任何异样。
然后将师尊小心翼翼抱了起来,师尊看起来清瘦,想不到密度还挺大,林安才将人托了起来,师尊就重重压在他身上,险些将他压翻在地。
好不容易将师尊固定在了怀里,那满头的白发落至了林安的颈间,弄得他有些痒痒,他也空不出手来挠,就小幅度在师尊身上蹭蹭。
一手紧紧抱住师尊的腰,一手拽下师尊的衣衫,边摸索边仔细检查。
没有,还是没有!
光洁干净到没有任何一点瑕疵。
奇怪……既然两处都没有,就只能在屁股上了。
林安刚要伸手往师尊身后摸,随即想起老虎屁股摸不得,他以往想摸摸看,都会被师尊直接反绑住双手。
料想师尊此处定是禁区,绝对不能触碰。
可眼下也顾不得许多,林安刚要把手伸进去,晏陵就很适时地咳嗽几声,缓缓“醒”了过来。
实际上,他一直睁着眼睛的。
“师尊!你醒了!”少年满脸惊喜,顺势在师尊的衣服上,擦了擦泪,鼻尖酸涩地道,“我还以为,师尊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晏陵心说,再不醒的话,都不知道这条莽撞的小黑蛟,还能做出什么事来。他故作气若游丝地道:“我若死了,那往后,你就不必担惊受怕了。”
“师尊说得是什么话?师尊才不会死!师尊那么厉害,怎么可能会死?”
林安紧紧握住晏陵的手,只觉得死了三天的手,只怕都没师尊这双手凉。赶紧合在掌心,猛哈了几口热气,还来回搓搓,试图让师尊的手,恢复几丝血色,见师尊这般虚弱,哪里还有素日威风凛凛的样子。
想必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
定受了很重的内伤,否则,为何会吐这么多血?
“师尊,师伯一定有办法,为师尊疗好伤的!”林安忍着哭腔,用衣袖为师尊擦了擦唇边的血。
哪知越擦越多,晏陵稍微一启唇,大股大股的鲜血,就涌了出来,很快就染透了林安的衣袖,来不及擦拭的血迹,顺着下巴淌了下来,弄湿|了衣领,把雪色的长袍,都染红了。
“师,师尊,不会有事的,师尊一定不会有事的!”林安难以置信地摇头,紧握师尊的手,喃喃自语道,“一定会有办法的!”
他赶紧从纳戒中,取出一堆药瓶来,里面形形色色各种乱七八糟的丹药,也顾不得分辨这些丹药都有什么功效。
反正总归不是毒药,赶紧倒出丹药,往师尊唇边送,可师尊却不肯张嘴,林安一急,忙连声道:“师尊,张嘴,快张嘴啊!”
晏陵:拇指甲盖那么大一颗,让他干咽?
而且,如果他没有闻错的话,这颗丹药只是管腹痛的……他的肚子又不痛。
林安:“是不是咽不下去?”
晏陵:用嘴喂?那他倒是可以张一张嘴。
哪知林安只是把丹药捏碎了,然后大力掰开他的嘴,直接往里塞。
晏陵:……
他肚子确实不痛,但嘴现在有些疼,头也有点疼。
想救师尊是好的,但能不能对症用药?
下一刻,林安又把一个药瓶,直接怼了过来,催促道:“师尊,快喝!”
晏陵:……
这是外敷的,并不是内服的。
晏陵咳嗽得厉害,似乎身上真的没有半丝力气了,软绵绵地倒在了林安的怀里,下巴就这么抵在他的肩头,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连血带融化的药渣,一起从唇边溢了出来。
血的颜色都隐隐发黑。
林安扶起师尊,瞳孔立马剧颤,观这血的颜色,只怕五脏六腑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
又觉师尊的手,实在凉得离谱,拢在掌心怎么也捂不热。
便误以为师尊快死了,眼下不过是回光返照。
林安吓得立马就哭了:“师尊,你不要死,好不好?师尊!我往后再也不跟师尊置气了!再也不会离开师尊半步,师尊不要死!”
晏陵道:“我若死了,你就自由了,往后再也不用待在剑宗……”他倚靠在林安怀里,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仅仅几句话,就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一样,“安安,师尊从未想过要伤害你……师尊只是想留住你,却不曾想,你待在流雪峰上,竟会不开心……”
“我知道,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师尊对我的真心!”林安抱着晏陵,嗷嗷哭道,“我没有不开心!和师尊一起待在流雪峰上修炼,是我有生以来,活得最开心的时候!”
“哇!”他哭得更大声了,“怪我,都怪我!我当时就不应该下山的!更不应该离开师尊!那师尊也不会放心不下我,就随我一起下山,也就不会遇见这样的事了!”
说着,就想弄断束缚着晏陵的锁链,却突然想起,三忘还缠在三师兄身上,正愁不知道怎么劈断锁链时,就听嗡的一声,师尊的命剑竟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围绕着二人转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