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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西川脸上的神情,有一瞬间的错乱,下意识用眼尾的余光,瞥了一眼被自己挟持的少年。
白苏当即大喊:“小师弟!你别管我!你快走!”
“我说了,今夜你们一个都走不了!”顾西川冷笑道,“想救他,便跟我来,否则,你的三师兄必死无疑!”
语罢,就挟持着白苏往一个方向飞去。
林安想了想,果断调头往客栈跑。
他傻吗?
这个时候跟过去,他和三师兄都得死啊!
要是他不依言跟过去,顾西川应该不敢杀三师兄,否则不就少了一个人质?
毕竟对林安来说,三师兄和他师出同门,最近又几度经历生死,算是有点情分,拿三师兄来要挟林安,还有点用。
哪知还没跑出几步,就被黑袍人提溜着后领,将他拽了起来。
林安:我踏马的!想跑都跑不掉!
等黑袍人再松手时,已经将他带至了一处悬崖之上,顾西川挟持着白苏,就站在最陡峭的位置。
只要一步,就会坠入万丈深渊。
“你还真是贪生怕死。”顾西川蹙眉道,“连你同门师兄的命都不管。”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林安回怼道,“为了一家之仇,就残害无辜,你真卑鄙无耻!”
“哈哈哈。”顾西川仰天长笑,笑了好一会儿才道,“你真是牙尖嘴利,我喜欢你的性格。不如这样吧,五叔还没碰过男人,你和五叔幕天席地做一次,给我看,若是我高兴了,兴许就不杀你师兄了。”
林安看了眼旁边的鬼东西,然后面无表情地道:“那你还是杀了我师兄吧。”
顾西川:“……”
白苏:“……”
“杀了我也行。”林安继续面无表情,“但你可要想好了,你真的对世间再无任何留恋了么?天道宗内,还有你亲爹,亲娘,你的同门师兄弟,甚至,还有附在我二师兄身上的陆雪衣,一旦我和三师兄今夜死在这里。师尊定会大发雷霆,盛怒之下会做出什么事来,谁也说不准。”
顾西川皮笑|肉不笑道:“晏陵可是正道仙君!”
“他也可以不是正道仙君。”林安道,“是谁规定了,他一天是正道仙君,一生都得是正道仙君了?”
顾西川:“你就这么自信,他会为了你,而大开杀戒?舍弃原先拥有的一切?包括身份,地位,名望?”
林安点头:“师尊他一定会的。”
“那就预祝你得偿所愿才好,不要真心错付,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顾西川嘲弄道。
林安:“这就不劳你费心了。”
顾西川笑了笑,见雨停了,天色也泛明了,不能再继续耽搁了,看了一眼白苏,又道:“林安,晏陵最在意的徒弟是你,只留你一个人质,便足够了。”
林安立马觉得大事不妙,猛扑过去,却被黑袍人死死拽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顾西川一剑刺穿了白苏的胸膛!
“再见。”顾西川残忍地笑了笑,抽出长剑,一掌将之打落下了悬崖。
“师兄!”
林安看得目眦具裂,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居然挣脱了黑袍人的束缚,猛然扑到了悬崖边上。
底下就是万丈深渊,一眼都望不到底。
人掉下去,定是尸骨无存!
更何况,三师兄被刺穿了胸膛,还被打了一掌!
“我跟你拼了!”林安恨恨地扑了过去,撕扯着顾西川,作势抱着他一起往悬崖底下坠。
后脑勺蓦然一痛,就被打晕过去。
在意识彻底断开的一瞬,他隐约好像听见顾西川说了句:“只有死人,才不会被怀疑。”
其余的,就再也听不见了。
待林安再度醒来时,就发现自己被捆了起来,吊在了石室之中。这里光线昏暗,地方不算宽敞,只够摆下一张石床。
而石床上躺着的,正是二师兄!
林安先是一喜,随即忙左右环顾,见周围没有人之后,才敢轻唤道:“二师兄,醒醒,二师兄!”
叶阳君还在昏睡,又做了同样的梦,在梦里,他和魔尊之子不着寸缕地紧紧缠在一起,魔尊之子皮糙肉厚,在床笫之欢上,极其耐折腾,一直隐忍着,咬紧牙关,不肯出声,只有被逼得紧了,才会从齿间,泄出几声吃痛的闷哼。
声音婉转动听,如哭似泣,有时还会咬着牙,连名带姓地喊他:叶阳君!
叶—阳—君!
只是这声音由远及近,渐渐清晰明了起来。
叶阳君缓缓睁开眼睛,耳边依旧传来压低的喊声:“醒醒,快醒醒啊!”
他这才惊觉旁边有人,艰难地撑起身子,定睛一瞧,被吊起来的,竟是林安。
先是一愣,随即惊问:“你怎么在这?”
“很明显,我是被绑来的啊。”
林安很是郁闷,为什么同样都是人质,二师兄能舒舒服服躺在石床上,而自己却被五花大绑,吊了起来。
但很快,他又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事,不由难过起来。
叶阳君只觉得浑身酸软,半点力气也没有,更是连一丝灵力都提不起来,便知自己也中了暗符,听见此话,抬眸望去,见林安一副随时要哭出来的样子。
便误以为,他是在担心自己,遂温声细语地安抚道:“我没事,只是中了暗符,一点灵力也使不出来,你不必为我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