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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尺也脱手飞了出去。
无比震惊地抬头,捂着胸口喊了声:“师尊!”
可林安比他喊得更大声:“师尊!”
晏陵一挥手,就震断了束缚着林安的灵力锁链,忙伏下身,搀扶起林安,惊问:“伤得如何?”
“师尊!我,我以为再也见不到师尊了!”林安借力从长凳上爬了起来,抱住晏陵的手臂,话一出口,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了,“他们欺负我!他们联起手来欺负我!我再也不要当剑宗的弟子了,我要离开这里!”
晏陵神情骤变,他好不容易把林安弄回剑宗当徒弟的,仅仅不到半日,怎么就闹成了这样?
竟还把林安捆起来,当众责打?
“谁给你的胆子!”晏陵一反常态,对着被白苏搀扶起来的二徒弟,厉声道,“竟敢对小师弟下如此重手?”
叶阳君面色一白,忙跪地道:“师尊,弟子……”
“是我吩咐他的。”卫枫打断了他的话,正色道,“师弟,你莫恼,此事事出有因,待我慢慢同你道来。”
“好一个事出有因!林安是我的徒儿,出了这样大的事,竟无一人前去通知我,师兄此举,是为何意?”晏陵寒声道。
在场诸人,除了卫枫敢如此先斩后奏,再无第二人。
李如月忙道:“仙君,仙君,您来得正好!您看我身上的伤,还有我身边这些人受的伤,全是魔尊之子所为!您莫被他骗了去!”
晏陵将林安护在身后,冷眼睨向李如月,骇得他忙躲到了李夫人身后。汝殷见状,起身道:“晏师兄,此事说来话长,既罚了林安,便不会冤枉了他。”
“我的徒弟,何时需要旁人代为管教了?”晏陵寒声道:“安安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招惹是非之人,若非旁人先招惹了他,他断然不会动手伤人!”
他竟出口一句安安,不仅林安震惊了,在场其余人也震惊了。
林安忽闪着泪眼,仰头望着晏陵,这是师尊第一次叫他安安,还是当众叫他安安。
除了爸爸妈妈之外,晏陵是第一个叫他安安的人。幻境里的夫君不算,那是假的。
鼻子一酸,林安差点落下泪来,突然有种见到亲人的感觉,像是抓着救命稻草,死死揪住师尊的衣袖,不肯松开。
林安知道,自己即便身处在异世界,也有人疼,有人爱了。他紧紧贴着师尊,身子都微微发颤,俨然没有了之前倔强的样子,小声道:“师尊,我没想惹事,可是姓李的骂我,骂我母亲,还,还踩死了我给师尊抓的小鱼!”
想起小鱼,他就好伤心,他的小鱼!
晏陵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声细语道:“莫怕,师尊在此,定为你讨个公道!”
不同于上回仙门会审,晏陵一直沉默不语,这一回如此能言善辩,竟让林安油然生出一种,师尊为他舌战群儒之感。
以一对多,不仅不落下风,还将与他辩驳之人,说得节节败退。
那叫一个有理有据,引经据典,再加上晏陵本身在修真界就素有威望,言辞十分令人信服。
林安听得一愣一愣的,像是没见过世面一样,抓着师尊的衣袖,躲在师尊身后,眼巴巴地看着师尊的嘴,一张一合的。
明明没有半个字粗鄙之语,字字句句却好像能活生生地杀死一个人!
西峰主和三长老早早败下阵,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精神十分萎靡不振。
汝殷帮着李夫人说了几句,很快也悬崖勒马,不敢再造次。
卫枫与晏陵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兄弟,从未见过师弟如此震怒,也从不知道,原来师弟能一口气说这般多的话。还口齿伶俐,言辞尖锐,宛如刀尖向人,毫不留情。
可见,晏陵当真动怒了,竟连卫枫这个掌门师兄的情面也不给。居然还说出了“若林安有任何行差踏错,也该由我这个师尊亲自管教,何须卫宗主越俎代庖?”
卫宗主?好一个卫宗主!
从小到大,晏陵从来没对他这般生分过!
竟连师兄也不喊了?
卫枫急了,忙起身道:“师弟,我并非……”
“卫宗主此前说,想让我看在蓬莱与剑宗一向交好的情分上,收李如月为徒。我之前不好推脱,遂说要考虑几日,现在,我可以告诉卫宗主了。”晏陵冷睨着被李夫人护在身后的李如月,寒声道,“像他这种小小年纪,就心思歹毒,又爱惹是生非,口舌不净之人,我是断然不会收入门下的。”
“你!”李夫人怒道,“想不到堂堂剑宗的仙君,竟也这般徇私偏袒!不收便不收,我儿又不是什么废物,非得塞到你们剑宗!”
“可是,娘,我,我想……”李如月急了。
他从小就听表哥说,晏陵仙君多好多好,一直梦想着,能拜到仙君座下。然后和表哥一起修炼。
但仙君之前说,收三个徒弟足以,无心再收。
却在月前,收了魔尊之子为徒,还昭告了修真界,岂不让人气愤不已?
本想着,闹一闹,好让大家厌恶魔尊之子,却不曾想弄巧成拙了。晏陵仙君竟如此这般信任偏爱林安!
“住口!还嫌不够丢人?”李夫人斥道。
“姨母!”李如月又去求汝殷,然而汝殷很是伤心,和晏师兄从小一起长大,晏师兄虽然性子冷,不爱说话,但一直都待她如亲妹妹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