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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鱼放进烧好油的锅中,“滋啦滋啦”的香油在空气中弹跳起来,他是第一次尝试煎价格如此昂贵的鱼,抓住锅铲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他如临大敌地盯着油星飞溅的锅子,眼睛直瞪着几乎都忘了眨。
alpha不知什么时候走进了厨房,来到beta身边。曾郁没有理会晏邢宇突如其来的“造访”,兀自全神贯注地对付这条鱼。alpha站在他身侧很近的地方,开始说话了。他说的是法语。
一段熟悉而又陌生的话语从alpha嘴里流泻出来。曾郁紧皱着眉头隐约从翻滚的油炸声中捕捉到一两个字眼,然后他几乎是立即就红了脸。alpha的声音就和他的法语一样,流畅、浪漫、如同一汪清澈见底的碧湖。他念的是曾郁给他念了一早上的诗。晏邢宇念法语几乎没有任何压力,因为他的聪明在一门语言面前根本碰不上什么大障碍,他记住的所有诗里不差这简短而无深度的一首。他念诗的时候没有费多大力气,于是使人听起来很轻松,你也并不知道他的语气里有多少分真诚,可是却阻挡不住那股浪漫。不知出于什么理由,他将这首诗的头一节念了两回,似乎是很看重——或者欣赏它。
曾郁的心砰砰跳,像是下一秒就要从肺里炸出来。他战战兢兢地关了火,唯恐自己将鱼煎糊了。等油星的声音低下来之后,他才捂住耳朵,偏过头不敢看晏邢宇:“你……你干什么突然念这个……”
晏邢宇问他:“念得好么?”他从后扳过beta的肩膀,让他面对自己。
曾郁的脸已经红成了一团模糊不清的夕阳:“好……比我念的好多了……”他一边说,一边沮丧地垂下头。
alpha伸出手,轻轻地摸着beta温度过高的脸蛋,面不改色地说:“j,ailesfleurs我喜欢小花。”
霎时之间,曾郁的脑子里只剩下烟花爆炸时发出的声响了。
***
这是晏邢宇发情期之后第一次恢复在酒吧的演出。
他把曾郁带到后台,酒吧老板早早等候在那里,惊讶地发现晏邢宇带来了一个之前从未见过的人。晏邢宇将吉他包放到墙边,向老板介绍:“这是我男朋友,曾郁。”
曾郁局促地站在一旁,向面向和蔼的老板尴尬地笑了笑。潘老板是一个三十五岁上下的男人,有些微胖,晏邢宇将手心朝向他:“这是潘老师,我的吉他是他教的。”
潘老板是一个不错的人。他和曾郁简单地聊了聊,发现彼此居然是老乡——潘老板三年前还在b城当全职吉他老师,后来是受友人邀请,才来s市开酒吧做生意的。晏邢宇跟着潘老板学了一个月的吉他,就开始自学了;他的音乐天赋很高,指法甚至比弹了十多年吉他的潘老板还流畅。说起这些的时候,潘老板脸上满是对晏邢宇的欣赏与遗憾:“他妈妈知道他喜欢吉他之后很生气,直接从s市跑到b市来领他回去,还臭骂我一顿,说我不怀好意荼毒她的宝贝儿子。”曾郁听着这些匪夷所思的故事,感到新奇不已。晏邢宇在一边心无旁骛地擦着保养得宜的木吉他,擦完后又仔细调音。
“小晏是一个无论做什么事都会全力以赴的人,虽然他不喜欢表达。我刚开始教他吉他那会儿,他还住在我家,每天晚上他都要躲在琴房里练习到深更半夜。有一天早上七点多,我醒过来想看看他有没有睡下,结果发现他还在琴房里——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通宵了。”潘老板说这些回忆的时候是笑眯眯的表情,仿佛这是他人生中一段有趣的过往。
表演时间很快就要到了。晏邢宇掀开后台通往观众席的帘子,让曾郁坐到最前排的空位上。潘老板亲自将他带到席座前,服务员递来酒单问他需要什么。
曾郁因为即将观赏到吉他表演的兴奋而显得有些坐立不安。他迅速地看了看酒单,很不好意思地要了最便宜的一款。服务员应声而去,很快端来了一杯鸡尾酒。这个时候,戴着面具的yaphet从幕后走了出来。
灯光柔和地打在男人身上,一瞬间酒吧里响起了刺耳的尖叫声。所有人都在为许久未见的吉他手yaphet感到惊喜与激动,有几个beta大声地吹起了口哨。曾郁被这毫无预兆的大动静吓了一跳,睁大眼睛看着yaphet以稳健的步伐朝舞台中央的高脚凳走来。
通常,yaphet是沉默的。他像是一具没有感情的演奏机器,从出场到退幕只是为了完成表演,或者华丽的炫技。所有人都在期待他露出面具下的真容可是同时他们又深信这是不可能的事。他们宁愿相信yaphet是神秘的机器,因为这样他就不会真正地属于任何人。他的音乐在沉默中弹奏给所有人听,所有人认为这沉默的音乐只弹奏给自己听。他们在急风骤雨的指弹里获得唯一的高潮,这很奇妙。曾郁坐在离舞台最近的地方,由下而上地仰视着男人高大的身形,呼吸几乎凝滞。
yaphet坐下了,吉他被他调整至与心口平齐的位置。他还没有打开麦克风,但左手先抵在了琴弦上方。尖叫声逐渐少了,但远处还有人在尖叫。在隐约的嘈杂中曾郁意识到晏邢宇在面具下张开了嘴巴,他说了一句十分简短的话,因为没有打开麦克风,所以他的声音十分模糊与难辨。他说的是法语,因为里面有一个单词,所以他一下子就听懂了。晏邢宇是说给曾郁听的,所以他的声音不需要被任何的其他人听见。他说的是:
“pourafleur”献给我的小花。
接下来他弹了德彪西的《月光》。
*诗选摘自陈澂莱、冯钟璞译本。
晏邢宇喜欢把他的精液撒在曾郁脸上。
撒满。
在他们激烈或温存的所有做爱瞬间里,这个alpha总是热衷于在某个非特定的时刻将他炙热滚烫的鸡巴塞进beta嘴里,近乎戏谑地欣赏着beta因为痛苦与竭尽全力不咬伤这根性器而流出的泪水,以及他脸上痛苦的表情。这个时候,beta总是将他全部的心思放在与鸡巴的“拉锯搏斗”上,再也没有别的精力去思考其他东西,这让晏邢宇十分愉悦。
两次之后,曾郁就哀哀叫着说不行了。晏邢宇带他去浴室简单地洗了洗,然后抱着他上床。他先是把beta的背朝向自己搂着。今天晚上他再一次标记了曾郁,腺体被频繁穿刺让beta感到有些过于疼痛,但是曾郁却央求alpha,求他标记自己。晏邢宇俯伛着埋在beta的后颈处,将鼻尖嵌在腺体的味道中嗅闻。曾郁只觉得十分疲乏,任由晏邢宇摆弄,迷迷糊糊睡着了。闻够之后,晏邢宇又将曾郁翻转过来,失去意识的beta四肢软绵绵,像一只瘫死的鱿鱼。他想让beta睡在自己身上,让两个人的身体重叠在一起,让曾郁像一条无助的小舟在自己的身躯上呼吸起伏哪里也去不了,可是,如果他这样做,曾郁就会很生气。
第一次如此躺着整整一晚之后,曾郁醒来就开始啊啊叫。他像是不敢置信晏邢宇竟然做出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以至于大为反对。他当时是这么说的:“我太重了,你会被我压到呼吸困难的。”
晏邢宇不置可否,第二天晚上依旧如此,但这回曾郁誓死不从,甚至发出了“你再这样我就去别处睡”的毒计,于是晏邢宇只能在每天黄昏的短短半小时躺在藤椅上这样抱着对方——因为藤椅太小,他躺上去曾郁就没地方呆了。
第二天一早,晏邢宇又是在曾郁之前醒的。他在拉开窗帘之前亲了曾郁的嘴,然后剥下beta的裤子将勃发的性器卡在他柔软弹嫩的臀缝间蹭,幅度很大,所以曾郁很快就被惊醒。这个时候的曾郁还以为自己仍旧在做梦,下意识张开腿想让alpha进来,然而下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