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包,“这是新做的红豆味的,您让世子爷尝尝怎么样,喜欢了就派人来买,我给他留着呐,可别让千岁您亲自来了,小老儿身体不好受不住这惊吓。”
“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用得起绸帛伞,踩得起登云靴,腰佩玉麒麟,襟绣蟒钱纹,这样的服饰不难猜吧。”
“你……”轩辕长德还想说什么。
老头却已经开始招呼下一位客人,轩辕长德只能默默的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这才算明白,为什么连轩辕冥都降伏不了这家店铺了,真是高人出民间。
既然都已经出来了,轩辕长德干脆将周边的店铺都逛了一遍,直到手上提不下了才打道回府。
在外面的时候,轩辕长德是一个很温和的人,虽不轻易与人结交但也不会与人交恶,不论是下人还是官员他都一视同仁。这也是为什么,同样是手上沾血无数,轩辕长德的名声却要比他儿子轩辕冥要好上许多。
回到王府,轩辕冥刚刚起身,正坐在镜前,见轩辕长德进来,他头都没回,只将手里的木梳朝后一递。
“梳发。”
“你竟然吩咐起本王来了。”轩辕长德接过木梳,同时将手里的食盒放到桌上。
“让父王见识见识什么是恃宠而骄,”轩辕冥回过头,食指点着唇,“儿臣漱过口了,您要吻儿臣吗?”
“本王给你买了你喜欢吃的绿豆饼。”
“儿臣听曲生说了,您亲自排队买的,这算是一夜缠绵后的补偿吗?”轩辕冥笑起来,“不够啊,父王,儿臣不想要这些,儿臣要的是满漠北的血。”
轩辕长德捏起一块糕点,挑了挑眉。
轩辕冥乖乖低头咬上去。
“会有的,再等一等,是你的东西,父王一定会给你夺回来。”
“那弟弟怎么办?他会不会很可怜?”
“我们父子俩只关心彼此,没有多余感情分给别人。”
京城某处宅院,云清看着跪在地上的昔日好友,弯下腰,手搭在他的肩头。
“多年前,我是不能参加科举让你拿走了状元位,现在该还回来了。”说着,云清抓住那人的乌纱帽拽走后放入盘中。
那位曾经的钦差整个人瘫软在地。
“给我搜。”云清拍了拍手上看不见的灰尘,眉心微簇,他讨厌人多,但为了查案,他必须得忍受。
搜查完后,衙役过来禀报,“大人,并没找到。”
云清眉皱的更厉害,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这才开口,“搜出多少银两?”
“不到万两。”
“我知道了,回去吧。”
云清早就听到了些风声,知道这次搜查可能不会有什么结果,刚出了院门,就见一个贼头贼脑的小厮凑过来,压低声音说道。
“大人,我们亲眼看见,有十几个大箱子被抬进了正林当铺的库房。”
“正林?”
“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京城里的人都知道,正林当铺背后的东家是怡亲王。”
云清心中暗忖,怡亲王既已说过他不会插手此案,又怎么会搞出这些小动作,恐怕背后另有其人。
这样一想,云清心中有底了,嘱咐身边人,“今晚我们就去当铺看看,搭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可该用什么名义?那里可是别人的地盘。”
“宫中物件丢失,我们奉旨查找,回头去刑部要张搜捕令就是了,他们不敢不给。”云清虽然不喜欢动用特权,但不得不说他适应的很快。
晚上,十几名衙役手持火把将当铺门口照的是亮如白日,老掌柜站在门口想要阻拦,但明显就他一个人根本就拦不住。
正在僵持之时,自旁边来了两个年轻人,都是黑衣皂靴,步伐动作完全同步,除了腰间佩剑的剑穗是一青一红外,在黑夜中恍惚还以为来的是同一个人。
“大胆,什么人擅闯我们世子的店铺?”两个人同时跨上台阶,举剑格挡在门前。
云清认得他们,王府内侍奉世子的绿蚁和曲生两位侍从,他们俩其实长的不像,只是默契极高,会让你误以为他们是同胞兄弟。
“皇宫大内丢了东西,圣上特命我等来寻查……”
“我呸,”绿蚁性子急,先开口,“查什么宝贵东西要到我们库房里来了,大内赏赐之物,我们世子也有不少,谁知道你们是存的心,要是这库房丢了一样东西我让你们好看。”
曲生伸手扶住绿蚁的手臂,说话前先带笑,“云大人,不是我们不给你面子,这库房也放了不少我们世子喜爱之物,要是你的人手脚不干净,世子怪罪下来,我们俩可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听他这番话,那些衙役们个个脸涨的通红。
云清上前拱手,“两位,实不相瞒,我们接到举报,说正林当铺收了一笔来自浙江的银子,所以才来查看一番……”
“你才收那些脏银呐!云太傅冰清玉洁,怎么一张口也全是污蔑之言。”绿蚁根本不让他把话说完。
曲生用剑鞘打他肩膀,“闭嘴,绿蚁,再插话把你舌头割了去泡酒。”接着转身面向云清,“云大人,既然事关查案大事,我们就不好阻拦了,只是这里的东西属实有不少是世子喜爱,更有许多来自大内皇宫圣上所赐,所以还请让我两位在旁看着,以免出了查漏。”
“当然,若没有银子,下官当给两位赔礼道歉。”
衙役进了库房,一个个憋着气,见箱子就掀,全不顾上面的封条,然而整座库房都掀过来完了,也只找到十几箱珠宝古玩全没有白银的踪迹。
有人不服气,试着道,“会不会是他们把银子都换成了这些宝物,不然不可能啊,明明亲眼看见抬进来了。”
“瞎了你的狗眼的!”绿蚁喊道,“你再用你那猪舌头胡说八道,小爷我割了它去泡酒,这里的珍宝都是圣上所赐,赏赐的名单我们还留着,一一都能对的上,你们撕毁大内封条,我没把你们的爪子割下来就已经算你们捡了大便宜了!”
因为绿蚁这张毒嘴,原本云清还想跟掌柜问些什么,现在也只好赶快离开。
等到他们走后,曲生捏了捏绿蚁的手,“你活学活用的挺快啊。”
“那是,”绿蚁昂起头,“论吵架我就没输过,更别提一个扭扭捏捏的云太傅了,对了,曲生,你们把银子搬哪了?”他撞了撞曲生的肩膀。
“别问。”
“哼,拽什么拽……”
“我这个月的月银给你,别问。”
“好的。”
除了没追到银子,去浙江搜捕的衙役也纷纷赶回都说没能找到记着罪证的账册。案子陷入停滞,现在没有物证,云清先前收集的罪证只能让那些底下的知县伏法,要想碰到巡抚这等级的,还要靠他们官员互相咬。
可是不知为何,这些官员就跟吃了秤砣一样,就是不松口。
云清心力憔悴,加上今日听线人说哪里抬了十几个箱子,哪里找到一些账册的残章,他们完全是被人溜着玩。
而每一次,云清的人都会慢一步,赶到时赃物早就被挪走了。
云清觉得自己可以慢慢耗,直到他手底下人被骗着闯入了军队训练场地,当场被射杀三人。看着那原本应该装脏银的箱子里装着的却是他手下人的尸块,云清知道自己必须做些什么了,不然轩辕冥会把他们一个个都给玩死。
云清提着糕点上门拜访时,轩辕长德正在修剪一株新得的兰花。
看到云清,轩辕长德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