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4 / 5)
的皮,变得凹凸不平,而另一杯已经见底。
季鸰在陆硕昭对面的位置坐下,
“忘了苹果汁会氧化,再给你点一杯吧,喝什么?”陆硕昭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搭在桌上笑眯眯地问道。
“没关系,”季鸰工作了这么久,是有些渴了,他顺势喝了一口,“你来这儿就是为了约我喝苹果汁?”
“本来没这打算,进门发现你在这里,就想约了。”
“这家店是我朋友投资的,他一直让我来,今天恰好有空,就来了。”
听陆硕昭解释完,季鸰有些不好意思,因为自己说的话……他从前说惯了这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言语,略带攻击性的说辞才能让话语对面的人自讨没趣。这次对面的人不仅没有自讨没趣,还解释的这么认真…
“走吧,我送你回家。”陆硕昭起身,低头望着还在咬着吸管思考的季鸰。
“哎?…哦”
这人怎么对送自己回家这么执着,难道自己还会被拐了去不成?这次陆硕昭没有开那辆银白色又引人注目的保时捷,咖啡店里小区不远,他们两人并排就当散步,慢慢走了回去。
小区门口聚集着一大堆人,许多老人蜂拥于此好像在聊着什么,他们凑了过去。
“李奶奶,你们在聊什么呢?”季鸰探过头问道。
“哎呦,小鸰啊,你可算回来了!小区里进小偷了!6幢章大爷和8幢的杨大妈家都被偷了,真是作孽了…”
“老小区的监控又不好,锁一下次就被撬开了,我们都在说要换智能锁呢!顺便赶紧让社区把监控修好,你说现在小偷也真是,老头老太都偷!”
“那他们人没事吧…”
“人倒没事,小偷趁人出去了才偷的。”
现在法治社会居然还能碰上这种事,季鸰思索了会儿,突然想到自己前几天也被骚扰,更加确定了要换锁的决心。
“要换锁的话,我可以帮忙。”陆硕昭仿佛看出了自己的心事。
“怎么,你们家卖锁的?”
卖锁能开上保时捷吗?那我以后也去卖锁…
陆硕昭被季鸰逗笑了,笑出了声,本来就略弯的桃花眼笑起来仿佛带了勾。
“只是有熟人罢了,之前给我们家做过一些换锁生意。”
“一些…?别告诉我你的副业是收租……”
“那还不至于,”陆硕昭笑道,“不过你喜欢的话……我可以努力变成包租公。”
“那还是算了…”求求你们这些有钱人别努力了,季鸰这样说道。
和陆硕昭道别后,他就收到了陆硕昭发来的换锁师傅名片:
【aaaa开锁换锁牛师傅】
牛师傅……
………
楼道的灯忽明忽暗,太阳悄然落下,只留一丝暖橘色飘于天际。季鸰驻足于门前……
还好还好,今天的把手上没有避孕套,信箱里也没有鲜花,一切都在回归正常……他用钥匙打开门。
他伸手打开灯,转身反锁好门,发现地上静悄悄躺着一封用白色信封包装的信。
信箱不就在楼下吗?居然还愿意爬6楼送上门?
在打开信件看到内容的那一刻前,他依然坚信着自己波澜不惊的人生还在正轨上缓慢前行,但眼前的这一幕,却让他打算现在就去卧轨……
:照片上的人大张着双腿,衣服被高高卷起到脖子以下,胸前到两点被虐到通红,肿大。裤子早已不见踪迹,两腿之间那个嫣红的肉穴满是粘腻的淫液……
季鸰两眼一黑,简直要昏过去。
真是作孽了…
锁还是先别换了,直接换房吧…
年少时期是纯粹热烈的,然而,那些值得回忆的往昔早在季鸰初三那年就戛然而止了。
善与恶都是与身俱来的,每个人身上占比不同,最终构成形形色色的人。季鸰并不明白这个道理,准确来说,是初三前的他不懂。一个谣言或是所谓的玩笑都会无情击溃一个孩童脆弱的内心,以至于去了别的城市读高中。赋予他人的真心终于不成正果,成了刺向自己的刀……
季鸰连夜搬离了这个不毛之地。
与其说是搬离,不如说是逃离,慌忙地逃离…
言语无法形容眼前荒谬的景象,他曾侥幸地希望自己收到的只是一张包装高级的张淫秽色情小广告……
以至于仔细确认了几遍照片上的主角到底是谁。但是事实告诉他,所谓的“侥幸”在手里这张沉甸甸的照片上,只能一败涂地。生理反应让他浑身上下都起了鸡皮疙瘩,从双脚麻到头皮,不自觉地颤栗起来,双腿早已承受不住内心的恐惧,若不是扶住一旁的玄关,他要险些栽到地上去。
门锁并没有被撬开的痕迹,也就是说,有人进了被自己反锁的家门,并且还拍了这张照片,至于到底对自己做了什么…季鸰实在不敢想。
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季鸰陷入了崩溃,但是他绝对不是一个容易绝望的人。
他当然考虑过去报警,让警察去解决这一切祸头的根源,但是这个想法只在脑子里停留了一瞬,就被否决了。空口无凭的话术并不是立案审查的条件,凡事都得讲证据,可是唯一的证据就是自己的这张荒谬绝伦的裸照。
图片上的姿势是如此淫乱放荡,腿间既雌雄器官为一体,诡谲怪诞的景象,又是如此勾人魂魄,令人着迷。
一想到自己要拿着自己的裸照去找警察报案……而且还不是一般的裸照,季鸰认命般闭上了眼。
艰难险阻是家常便饭,困厄如同从天而落的雨水公平地溅在每个倒霉蛋的身上,有时只有躲避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对啊,下雨了不去屋檐下躲雨,难道要朝着空气挥拳,对着老天硬刚吗?当遇到一道无解的难题时,不就应该跳过做下一道吗?逃避不就是我最擅长的吗?天大地大惹不起还躲不起吗?他不相信这个变态的本事能有这么大。
季鸰随即将一些日用品和衣物放进行李箱,逃命似的离开了小区。
这下好了,小区里又是入室偷窃,又是入室骚扰的,指不定是建在哪个阴沟老坟上了,晦气这么重……得赶紧拆迁翻修去去霉运。
一到酒店,季鸰就冲进了浴室,浑身上下搓了个变,好好洗了个澡。那张照片也被他带了出来,静静躺在一旁的桌上,季鸰将他翻了个面,不出所料,上面依旧印着一只小鸟。
房子是不能再住了,他得尽快退租,然后想办法找一处新的公寓。
………
“都说早八会吸阳气,但是你这也太夸张了吧!确定不去校医院看看吗?”顾卓看向一旁快要凋谢一般的季鸰。
他在酒店呆了两天,但是季鸰依旧整晚整晚睡不好,吃了褪黑素也没用,面色差的发白。戴着口罩也遮不住满脸的疲惫。只要一想到之前种种,他恨不得把那个变态千刀万剐,然后自己再找个大树洞钻进去一辈子也不出来。
他一整天精神仿佛被抽空,风一吹,就会像氢气球一样飘去天上,以至于下午兼职时还打碎了两个杯子…
陆硕昭看着对面耷拉着脑袋的季鸰,可能是刚换完衣服的原因,头发有些凌乱,好像一只炸毛的小鸟……
“怎么样,联系换锁师傅了吗?”陆硕昭面带微笑,他看到季鸰头顶因为凌乱立起的呆毛,想伸手抚平这只垂着头咬着吸管的小鸟。
“没………”,季鸰突然抬头,陆硕昭的手顿在半空,“不过你每次在我上班的时候来,是不是想蹭我们员工价的苹果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