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教练(4 / 12)
层出不穷的新意,让人眼花缭乱,万世宁觉得有趣,被赵鸣柯拉着到处合影,遇到不认识的历史人物,又是请教,又是笑,又像是在上加长拓展版的历史课。
不知不觉到了傍晚,一整个周末都和赵鸣柯度过了。万世宁看天se太晚,谨慎小心提出来送她回学校,只把她放在了距离校门口十多分钟路程的,隔了一条街的天安街,而没有直接送到校门口。
赵鸣柯看他这样,脑袋早就转了800个弯,如果问心无愧,大可以直接送到校门口,老师在外面碰到回校的学生,大大方方送回来,又怎么了?这么躲藏着,并不是万教授的行事风格。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其实他也带了私心,并不像最开始说的那样,只是想为前几天说话说重了而赔罪。
只不过这一点点私心是什么?或者分量到底有多重?赵鸣柯不敢掂量。从网上看到说,年长的人心上都有一层厚厚的茧,就算是费尽千辛万苦把这一层茧磨薄,打开看,或许已经没有真心了。
就怕掂量着掂量着,这点私心都没了,那就是前功尽弃了。
尽管理智上知道现在应该一声不吭,赶紧下车,就算一切都在今天结束,也能留下美好的回忆,在肚子里慢慢咀嚼,但是赵鸣柯下车之前还是忍不住问:“万老师真的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她看见万世宁和颜悦se的神se突然就晴转多云,知道自己不该多嘴,但话已经说出来了,就只好y着头皮继续说下去,“您最近每天都那么晚回去,答应和我喝咖啡,甚至他一周末和我出来逛漫展,真的没有一点私心吗?”
说完之后,不敢直接转过头去看他,透过车窗镜,模模糊糊去窥探他的脸。
万世宁叹口气,并没有像之前许多次那样直接拒绝,反而是犹豫一阵,用平静的语气开口说,“我承认不可避免迷恋你的年轻和活力,那是我人到中年对青春的回望。我们身份阅历相差甚远,你对我也不一定就是男nv之情,可能只看到了我在学识上的优点带来的晕轮效应。如果你真的想,我可以做你的良师益友,但万万不能做你的情人。”
直白又通透,没有一点回避,中肯,坚定。他这一点完完全全就是最初x1引赵鸣柯的原因。
良师益友吗?
先这样也好。
赵鸣柯对他绽放了一个灿烂的笑,说了一声好,就下车去。
周如许不知道为什么赵鸣柯要半夜把她叫过来帮忙搬家,只知道她最近在网上做知识区自媒t博主,小赚了一些钱,一直想着要搬出学校去单独住,但没想到那么快,而且选的地方还是距离学校那么远的小区。
“你这搬出去之后,上学也不方便呀,到底怎么想的?”周如许看着学校后门口堆着一大堆行李,都是打包好的,搬家公司的货车还没到,赵鸣柯一个人孤零零站在路边。
赵鸣柯只是说:“我签了个兼职公司,住在那边,离公司近,说不定在毕业之前就能把工作给落实了呢。”
“那你周末白天再搬呗,何必要那么晚?”周如许打了个哈欠,刚熬夜到12点过,放下手机眯了一小会,就被电话铃声吵醒了,被人叫起来搬家,语气还挺急,随便薅了件衣服就出来了。
赵鸣柯在手机上联络着搬家公司的司机,说:“我没给辅导员打报告,只能晚上保安不上班的时候,偷偷给搬出去,在寝室里留了东西,到时候万一真查岗,和室友们说好了帮忙着打掩护。”
周如许被她的c作惊醒了一些,“你没和辅导员说啊?怪不得。”
“申请外住要下学期才可以出去,我这都来不及了。”赵鸣柯解释,一边在手机上打字,看着司机距离自己只有300米远了,四处张望着看车从哪方来。
周如许看着漆黑一片的学校后门,“警卫室上班时间也挺奇葩的,晚上不上班?大白天的,有什么危险的?真正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不上班了。”
赵鸣柯说:“他们下午七点之后就不上班了,学校门口都没人拦着,随便进出。”
“那你怎么不七点过的时候搬家?”周如许问,心想着这团支书不是折磨人吗?
“那时候我还在学生科开会,而且七点钟的时候人那么多,要是碰到哪个老师,或者直接碰到辅导员怎么办?我怎么说?”
还怪缜密的,周如许想,看着一个小型面包货车缓缓驶过来,上面贴着搬家公司的logo,下来一个矮壮的司机,打开后面的车门,示意她把东西搬上来。
周如许发现赵鸣柯这时候挽起了手臂上的袖子,露出了龙纹纹身,惊讶地微微张开了嘴,小声问说:“你什么时候ga0了这么大一个纹身?不是很怕痛吗?”
赵鸣柯用胳膊肘戳戳她,“纹身贴,假的,拿来壮壮的。”
“哦…”周如许并不觉得这玩意儿真的能壮胆,肯定又是从网上小视频里看来的,《nv生在外如何保护自己?》之类的,还会教一些格斗技巧,或者是从背后被人抱住,如何脱身一类的招式。
一直以来,周如许都觉得这一类视频不大可信,一方面,如果真的遇到意外,很难有时间反映出这些,另一方面,平时没有长期训练的人,根本没有爆发力来使出那些格斗技巧,最后可能因为反抗,反而激怒加害者,带来更不好的后果。
所以nv生唯一能够做到保护自己的,不是这些小花招,而是真正强身健t,把跑步练快,遇到不测走为上。
从小被哥哥监督着每天跑六公里,现在每天能十公里了,健康的身t终于用上了,只不过用在了帮闺蜜搬行李上,周如许无奈想。
上了车之后,赵鸣柯坐在副驾驶位,一直看着司机的导航,周如许在后面和一大堆软软的行李躺在一起,感觉自己的用处已经没了,最多是到了目的地的时候帮忙卸货,于是在车辆摇摆之间情不自禁开始打瞌睡,过一会就听着司机开始说话,就挂着半只耳朵听他们说什么。
司机挑起话头:“小姑娘,是学生吗?”
周如许坐了起来,警觉地靠着行李袋观察前面两个人的动向。
赵鸣柯摇头,把贴着纹身贴的手臂举起来晃了晃,那纹身贴栩栩如生,买的是质量好的,看不出来是纹的还是贴的,“我在里面上班,工作没了,换个地方。”
好家伙,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这一条还是周如许教给赵鸣柯的,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那司机看着手臂上的纹身,说,“原来和我一样,都是找个地方混事的,这么说,我们俩是一类人。”
周如许听着翻了个白眼,谁和你是一类人?大晚上搬家就好好开车,还打听人家是不是大学生?听起来就不怀好意。
赵鸣柯没搭腔,司机又开始自言自语一般絮絮叨叨说开了,“你现在年轻,出去闯荡一番是对的,我那时候也下南方去做生意了,可是时运不济,亏了100多万,这才回来做搬家司机了。”
赵鸣柯顺着他的话安慰他,说什么做生意还是要靠运气之类的,让他攒好资本,说不定将来东山再起,就能实现财富自由了。
但司机好像并不想听这种话,继续往后说:“就算真的如你说的那样,东山再起也没意思了,因为我没钱,老婆跟人跑了,还把儿子也带走了,你说nv人心里在想什么?怎么能做这种无情无义的事?b1a0子无情,妈的。”
说到这里,他用力拍了一下方向盘,碰到了喇叭,车子大吼了一声,把车厢里面都震的嗡嗡响,周如许感觉到了他的愤怒,又听他开始骂骂咧咧nv人怎么伤害他,感到一阵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