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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刘尚鬼鬼祟祟地看了身旁一眼,见四周无人,竟偷偷地将洒落土里的雪花酥拂去了尘土,又原封不动地放进了食盒里!
然后,刘尚装作无事发生一般,抄近路悄然离开了。
这波操作属实是把牛婶和马婶给二人看呆了。
“好歹是要入嘴的食物,这小郎君的吃相也忒不讲究了些。”马婶忍不住吐槽道。
马婶本以为牛婶也会顺着自己的话批评上两句,毕竟她们这种上了年纪的妇人,最是爱点评他人的是非。
谁知牛婶脑袋一歪,问马婶道:“你说这掉到地上的食物,若是拂去了表面尘土,还能不能看出来是块脏了的食物?”
“不仔细看的话,不能。”马婶虽然不知道牛婶为什么突然开口这么问,但还是老实地回答道。
牛婶一脸高深莫测的笑容:“这就对了,咱们的盒饭生意有救了。”
大多数食客吃饭时都会有一种思维惯性,只要吃到的第一口味道正常,第二口、第三口乃至吃完都不会再多看食物一眼。因为在食客的潜意识里,只要第一口没有问题的食物,接下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上一世时,不少不法商家就利用食客的思维惯性,做出外观看上去美味诱人,内里却包藏祸心的饭菜,每每登上新闻,都会引人注目。
牛婶也发现了其中的玄机。
如果大部分人吃东西时都不会仔细看的话,那么她用好的食材还是次的食材,又有什么区别呢?只要外观上看着没问题,谁又能发现其中的不对劲呢?
偷工减料,鱼目混珠,这便是牛婶新想出来的生财之道。
牛婶把自己的主意告诉了马婶,谁知马婶听了后却有些担忧,不敢立刻应下来。
“这短时间内确实没人能发现问题,若是长此以往,有人吃坏了身体该怎么办呢?”马婶道。
牛婶听了这话,不耐烦道:“我们是来做生意的,不是来做慈善的。生意人要想赚钱,就要心狠手辣,都像你这么妇人之仁,上哪里赚钱去呀?更何况,就算是有人发现了不对劲也不打紧,我们再找一处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摆摊不就得了,哪里来得那么多担忧。”
见牛婶主意已定,马婶自知胳膊拧不过大腿,只能藏起心中隐隐的担忧,吹捧道:“你说得对,就按你说得这么做吧。”
“这就对了。”牛婶得意地抖了抖肩,笑道:“等我们以后赚了钱,还不是想干什么干什么,让那个鼻孔看人的黄毛丫头走着瞧吧。”
牛婶一边挖苦着白桦拿鼻孔看轻人,一边又忍不住仰面朝天,鼻孔高高地抬起来。
另一边,刘尚走远以后,立刻打开食盒,将不干净的那几个雪花酥清理掉了。
“一会你趁我离开以后,假装摔倒,把掉地上的雪花酥重新收起来。”
刘尚当然不是会拿不干净的食物分享给朋友吃的人,是白桦方才偷偷在刘尚耳边的吩咐,刘尚才照做的。
虽然不知道白桦的用意,但刘尚记得白桦说得第二句话是:“剩下的,就等着她们自投罗网吧。”
杨家村口,牛婶和马婶的盒饭摊处。
今天一整日牛婶和马婶的生意就没断过。自从牛婶和马婶把之前盒饭上涨的价格重新打下来后,原先那些过来贪小便宜的食客们也陆陆续续地重新回来了。
而且,因为盒饭的卖相看起来更美味了,二人还吸引到了一些路过杨家村的轿夫、农民之流,他们在看到二人的盒饭摊便宜又美味之后,纷纷坐下来品尝。
牛婶和马婶一天中忙得脚不沾地,脸上的笑容却没有断过,挂在她们两个因为疲劳而显得红扑扑的脸上。
直到一天收尾,牛婶和马婶在清点收入时才发现,今日的收入竟然远超了往日最多时的好几倍。若是长此以往,两人的幸福生活绝对是指日可待。
牛婶在客人全都走空之后,终于敢放声大笑。
“我就说嘛,这新鲜的蔬菜和集市上剩下的破烂蔬菜,吃起来的口感一模一样。这病死的猪肉和寻常猪肉,在味道上也没有任何的区别。”
牛婶对自己的计谋十分得意,马婶却更加良心难安。
只听马婶好言规劝道:“阿姊,不是我拦着你,但这毕竟是个长期买卖,也不好每日都弄些不好的东西糊弄客人,要不明天就算了吧?”
“你这没出息的!”牛婶训斥道:“这才干第一天,你就被吓破胆了?像你这般鼠目寸光,以后怎么可能发得了大财!”
马婶嗫嚅道:“阿姊,我跟你说句心里话,我从来也没想过要发什么大财,以后能过得好一点、吃得好一点我也就知足了。”
“愚蠢!”牛婶点评完以后,也不再搭理马婶,一个人收拾着残局。
第二日,牛婶又开发出来了猪淋巴肉配放到快坏了的蔬菜套餐,依旧是没有人发现不对劲。
任谁都不会想到,牛婶竟然敢把主意打在了食材上。用看起来与正常食材一模一样的劣质食材来鱼目混珠,让吃饭的食客们被自己的双眼所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