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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事发当天的前几日,吴德良已经加大了刺激的力度。
可吴慧还是忍着,最多小声地反驳几句。
徐虎听徐刚说过,吴德良似乎都快忍受不住了,他还问过中间人,能不能换个计划。
他急着要钱。
但计划都差不多了,临时更改,需要重新谋划,更浪费时间。
而且,做得太明显的话,容易留线索被查出来。
所以,中间人没同意。
吴德良只能强忍着,又跟吴慧演了两天。
后来,就像是大家看见的一样,吴慧还是崩溃了,触底反弹一般,如同吴德良和中间人预料的那样,跑出了吴家。
买条人命
吴德良在吴慧离家之前,故意用了一些羞辱的手段,让吴慧把银行卡和车钥匙,全部留下来。
美其名曰,他倒要看看,吴慧一个人,不靠家里,能够在外面活几天。
让吴慧不要到时候,哭着回来求他!
吴慧本就在气头上,换做是谁,听见这话,都会把银行卡和车钥匙,扔到吴德良的脸上。
吴慧虽然没把东西扔到吴德良的脸上,但也将东西扔了下来。
所以出了门之后,她只能打网约车。
而从她出门的那一刻开始,一只脚就踏入了死亡。
她接下来走的每一步,都在别人的谋划之中。
事情也很顺利,在徐刚的坚定之下,这场车祸,以意外告终。
林一农和旁边记录的同事,听得气不打一处来。
林一农狠狠地皱着眉,“你们口口声声说,做这一切,是为了自己的孩子,那你们知不知道,吴德良是吴慧的父亲,他做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你们竟然会同意?”
徐虎舔了一下干燥起皮的唇角,麻木地道:“没办法,我哥只有这个办法,我哥也跟我说过,吴德良不是人……”
林一农忍不住嘲讽,“你们就是人了?三百万买条人命,让你们去杀人,你们就去杀人,你们可真行!”
徐虎苦笑,“我哥也说过这话,但人得为自己活。”
得知吴德良要害的是自己的女儿时,徐刚也纠结过,他私底下和徐虎说过。
吴德良真他娘的不是人。
但说完之后,他也反应过来,又说了一句,他也不是人。
但是,他不能回头了。
他时间不多了,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这天底下,本来就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他只想为自己。
徐虎便没有再说什么。
林一农眼皮抽了抽。
旁边的书记员也气得不轻,但见林一农一副要发飙的样子,她一把按住林一农的胳膊,极小声地说:“队长,冷静啊——”
林一农这名字,看着清秀,但刑警队里的人都知道,林一农的性子,那是相当地暴躁。
他算是一个,极为名不副实的例子。
为了骂犯人违纪了不知道多少次。
好在查案是一把好手,还算稳得住。
不然,换别人早就被调岗了。
林一农听见同事的话,沉着脸,盯着徐虎,又问道:“那我问你,中间人是谁?”
徐虎摇头,“不知道。”
林一农的剑眉,立即扬起来,“不知道?!”
徐虎哑声道:“是真不知道。”他反问:“警察同志,你觉得我会知道这些细节吗?”
就连徐刚自己,都不知道中间人叫什么名字。
只知道,那一阵子,他经常坐自己的车,所以熟悉了一些。
但,别人坐车,司机怎么可能会去问,你叫什么名字?
后来对方劝说徐刚时,也是直接给钱,把吴德良说了出来,根本没提自己的名字。
徐虎现在知道的一切,仅限于是从徐刚口中得知的事情。
徐刚在事发之前,痛苦过,挣扎过,或许是心里承受不了那么大的压力,他断断续续地,便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了徐虎。
但他都不知道的事情,自然无法告诉徐虎。
你背得起吗
徐虎也曾经向徐刚问过,那个中间人是谁。
徐刚说,自己不知道。
“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了。”徐虎说完,重重地向椅背上一靠,好像这么多天,压在心里的负罪感,都在此时被放下来了一样。
林一农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确定徐虎该吐的已经吐出来,他便起身走出去。
没一会儿,又进来一个警察,向徐虎询问一些细节。
而林一农则拿着供词,去见了吴德良。
被关那么久,吴德良的心理防线,本来就在崩溃的边缘。
林一农拿着徐虎的供词,放在他面前,他那肥胖的,和圆盘一样的脸,顿时一片铁青,浑身颤抖起来,仿佛癫痫一样。
林一农看过他的资料,知道他没这个病,便恍若未见一样,直接问道:“吴先生,对于这份笔录,有什么想要补充的吗?”
吴德良闻言,神色激动起来,一张脸瞬间又涨得通红,他瞪大眼睛,浑身都在动,“我,我要见我的律师,我要见我的律师!”
他不停地挣扎着,桌椅和手铐,都被他晃动,发出刺耳的撞击声。
林一农不耐地一皱眉,“吴德良,要请律师,这是你的权利,我无权干涉,但是你搞清楚一件事,现在人证物证都在,那三百万是从你助理的账户出去的!你以为,不直接走你的私人账户就没事了吗?你的助理,现在就在隔壁审讯室里,这钱到底是谁出的,一查就知道!一旦查出来,人证物证齐全,你以为请律师就行了吗?到时候,只怕你把西城所有律师全部请来,都没有用,你能不能认清楚现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