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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宝看着大家反应,心中哭笑不得。
这都想到哪里去了?
难道他还真能带了大家嫖妓?
霍豹到满口招呼人,随后屏风后就过来几个怀抱乐器的老妓。
明明是满脸褶子,却是涂得白白的脸,血红的嘴唇,走路扭着胯,看着像画上的老妖精,很是辣眼睛。
众少年之前那点绮丽念头都散了。
大家面面相觑,实不明白霍宝的用意。
大家是想要见识秦淮风月,可不是这样的风月。
这会儿功夫,几个老妓已经坐下,抚琴的抚琴,弹琵琶的弹琵琶。
虽一个个年老色衰,却是手下有真功夫的。
随着曲乐声,一队女子缓缓从屏风袅袅而出。
明明是寒冬时节,她们身上穿着轻薄,为首那人十七、八岁,花容月貌,眉眼含情。
“见过诸位公子。”
众女福身,声音如黄鹂般清脆。
众少年都屏气凝声,生怕不小心惊扰了美人。
霍豹道:“早听闻曹魁首的回旋舞,今日曹魁首赏面,也让我们见识见识。”
“公子吩咐,奴家赶不从命。”
为首那人娇声应道。
霍宝听这名字,还以为是有西域那边的舞蹈,结果等到曹魁首跳起来,是一种水袖舞,只是中间旋转的次数比较多。
双色水袖,随着舞者旋转,看得人目不暇给。
“才晓得什么是美人!”
朱强年岁小,比较敢说,咽着口水道。
霍宝看着他,道:“晓得什么是……吗?”
“啊?”
朱强傻眼,好一会儿道:“这……这不是应当的吧,谁让她们是做这个的……”
宋谦之昨日说的明白,今日却是带了几分书生意气,道:“虽说是坠入风尘,可也不都是迎来送来的,不是还有清倌人?”
李裕也点头道:“是啊,扬州就有专门养清倌人的人家,调教养女卖人为妾的。”
霍宝也不与他们争辩,只道:“凡事皆有黑有白,你们见识了美人的姿态,也随我去见见另一面。”说罢,起身带众人出了望江楼
“那年老貌丑不算另一面吗?”
石三好奇道。
大家都是十五、六的少年,如同妖精似的老妪就吓他们一跳了。
霍宝道:“不算,这些都算风月场中善终得了。”
在人均寿命三十多岁的时候,能活到四、五十岁,还有一技之长傍身,不是善终是什么?
众人随霍宝走了半条街,到了巷尾一处偏僻院子。
牛清与霍豹两个,都不由自主往霍宝身边守卫。
……霍宝却神色坦然,推门而入……
新世界
“呕,呕!”
巷尾,宋谦之扶着大门,忍不住呕吐不已。
安长生、李裕神色苍白,被宋谦之拐带的,也都作呕,捂着嘴巴,强忍着恶心,不让自己吐出来。
可是随着宋谦之的呕吐声,还有弥漫开来呕吐物的酸腐,使的人越发恶心。
安长生还罢,李裕忍不住,也跑到墙根下开始呕吐起来。
石三眼神发直,朱强则是扶着石三,还在打寒颤。
梁壮、郭鬲都面带惊恐,走路都不稳当了。
侯晓明、仇威、李远、邬远几个比其他人反应好些,可也都绷着脸,瞪着眼睛,显然是吓到了。
牛清回头看了一眼,依旧是心有余悸模样,中间又像是夹着心事。
霍豹倒是神色如常,站在霍宝身后,笑眯眯的看着大家反应。
昨日他带人过来瞧过,当时的反应比不得宋谦之,可也没有比其他人好到哪里去。
石三带了颤音带:“宝爷,这……这就是另一面吗?”
里面的宅子里,是十几个花柳病晚期的妓女。
各色的花柳病齐全,不管之前是什么样的美人,如今都是一堆烂肉。
满屋恶臭,浑身溃烂,如同人间炼狱。
石三出身乡下殷实人家,老一辈传下的规矩,也是禁止子弟嫖赌。
石三出来闯荡半年,自诩长大了,对于家中的老规矩很是不以为然。
眼下,却是狠狠长了一个教训。
赌是破家,这嫖并不好就是送命。
众少年从面红耳赤到脸色青白只用了一瞬间的功夫。
“是啊,世上分天地,可也是一天一地,没说到一天几千个地去……再好的美人,被数百上千人,也都只剩下茅厕似的污秽,如何能不病呢?不仅是她们自己,近身沾染上她们的,少不得也被过了病。”霍宝道。
石三听着,实在忍不住,跑到旁边呕吐起来。
朱强小声道:“这病……不好治吗?”
“九死无生,根据野史记载,还有皇帝死于花柳病,可见其中凶险。”
这说的自然是几百年后的事,也让霍宝拿来举例子。
李裕犹豫了一下道:“这些都是迎来送往的楼子里的姑娘,可能不干不净,家养的应该不会染病吧?”
霍宝道:“妓子干净,还有嫖客未必干净。能出来嫖的,说能保证每次都躲过。有一个染上,后头就能祸害一串了……”
“清倌人好些吧……六爷那边,就收了两个清倌人……”仇威带了几分好奇道。
“风月场上,老鸨用十多种法子让妓子伪装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