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哈哈,天与之,我取之,祖宗开眼,得庐州为基业,复我大汉江山!”
刘财辕带了桀骜。
他长子带了小心道:“老爷,庐阳兵就在北关,距离庐阳不足百里……”
刘财辕起身道:“那又如何,这是庐阳,城大墙高,易守难攻!城中十万人口,顷刻可征兵数万……秋粮颗粒入仓,守城半年都无忧……”
管事匆匆而来:“老爷,又有兵卒到了。”
“多少人?”
“一百多人。”
“不足为惧!庐阳守卒总共剩下一千,两百在官仓,两百守城门,最多能抽出来六百人……正好守株待兔,一并解决了!”
刘财辕舔了舔嘴唇,带了兴奋,起身随管事出去。
刘家长子看着母亲。
刘妻很绝望了。
丈夫做了半辈子皇帝梦,眼见有望,拦是拦不住的。
只是用着满堂儿孙陪葬,她如何能忍心?
她拉了儿子的手,压低了音量:“下暗河,能走几个是几个!”
狡兔三窟。
刘家靠着私下贩卖军械发家,自然留了几条后路。
最后的一条后路,就是内院有个水井连着暗河,直通肥水。
那长子惊骇,压低音量道:“娘,实太险了……要不再等等?或许不到那地步……”
当初留这后路的老祖宗是铁匠出身,精通水性、体力充沛。
几代人传下来,刘家子弟也是少爷做着,娇生惯养长大,这条逃生之路更像是送死之路。
刘妻看着儿孙,不由叹气:“你去前头盯着,官兵过了六百……就必须走了……”
丈夫只当庐州兵最多能抽出六百,可世事无绝对,知府出城几日,要是回来了呢?
只能说滁州军太贼。
每次都是五更天发动。
又是穿着官兵服,就算城中士绅察觉不对,也一时想不到滁州军身上,可不是少了防备。
……
刘宅,墙上。
刘财辕看着外头的兵卒,洋洋得意。
躲在射程外又如何?
自己这五百私兵,可是全服披挂,配了一百手弩,四百雁翎刀。
难道就只能龟缩不出?
等到剩下的州府兵也调过来,就是刘家兵出动出击之时。
随着马蹄声、车轱辘声,沉重的脚步声。
乌泱泱的人马从街头涌进来。
两千童兵,除了两百人留守州府,剩下一千八全部出动。
邓健带了一千人,两辆炮车、五十弩车来前门,霍宝带了剩下八百人、五十弩车去了后门。
等到刘财辕看清楚,刘宅已经被围成了铁桶。
刘财辕再无之前的桀骜,只阴沉着脸,望向无边无际的兵卒。
刘家长子满脸惊骇,捂着嘴巴,再无侥幸,悄悄退了下去……
邪魔?邪魔
刘宅的后门是条巷子,略窄。
霍宝这八百人,百人拿了盾,是庐州军械仓里的缴获。
墙头上,有些弩手的影子。
一百盾兵遮掩了自身上前,另一手中拖着撞木,弩车在后头做掩护。
墙头上弩手刚露面,弩车就发射。
随即就是几声惨叫。
同一尺来长的手弩弩箭相比,三尺长的车弩弩箭威力更强。
射到身上,就算是穿到骨头上,也是透骨而过,将人带飞出去。
这一轮下来,就没有弩手敢冒头。
就算是八尺来高的高墙,可在撞木碰撞之下,没几下就摇摇欲坠。
里面一百多好私兵还在抵抗的,霍宝先盯着手中拿弩箭的,叫弩车瞄准。
弩车射程比手弩要远的多,没一会儿,就收割了一批弩手性命。
这般阵仗,早已惊动了街坊四邻。
没有人敢露面,可不妨碍人隐在暗处偷窥。
“府兵出动了……”
“全是人!”
“有弩车!”
“早就瞧着刘家不对,这刘家造反了?”
“……”
霍宝很是惊讶。
本以为厮杀一轮,剩下众私兵也该要缴械,却是越来越顽强,有些悍不畏死的架势。
霍宝爱惜兵力,就让刀兵、枪兵全都撤下来。
五十架车弩,将还站着的百十来号刘家私兵围住中间。
不降,就去死吧。
那些人看到弩车,也晓得难逃一劫,更是红了眼的,对童兵冲了过来。
“嗖!”
“嗖!”
“嗖!”
一轮弩箭下来,倒地三分之一。
剩下众人,有的避开弩箭,有的则是带了弩箭,继续对童兵冲上来,以命换命的架势。
“嗖!”
“嗖!”
“嗖!”
这一轮是弓兵齐射。
又倒地三分之一。
等到众私兵冲到童军跟前,枪兵、刀兵早等着。
大家合作无间,几个对一个,完全占上风。
朱刚、梁壮、乌远等人更是骁勇。
霍豹带了弓兵压阵,援手各位。
霍宝拿着紫金锏,直接对战其中一个领头的。
那人手中拿着重刀,身量魁伟,披戴着锁子甲,所以没有被弩箭所伤。
眼见霍宝装扮不同,那人眼睛直冒光,主动迎了上来,显然见突围无望,抱了挟持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