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大家都想起滁州与亳州是有旧怨的!
所以……大家伙儿先前打得这么尽心,到底为啥?
“哒哒哒哒!”
清脆的马蹄声,从北边传来。
随着,是沉闷的脚步声。
不管是童兵,还是亳州军,双方都望向北方,面上带了戒备。
北边,雾蒙蒙夜色中,星星点点的火把,蔓延得无边无际。
大军来了!
骨肉重逢
击溃官兵的喜悦,荡然无存。
霍宝紧紧握着紫金锏,望向北边,心提了起来。
嘉山县的官兵南下了?
无边无际的火把,不知道到底多少人。
“哒哒哒哒!”
一骑从大军中出列,疾驰而来。
“小宝!”
来人直接奔童军所在驰来。
霍宝听清楚声音,心一下放下来。
“水大哥!”
霍宝出列,迎了上去。
霍豹、侯晓明等人跟在后头,亦是难掩惊喜。
这会儿功夫,水进已经策马到了,翻身下马,拉着霍宝肩膀,仔细看了一遍,才松了一口气。
“恁是胆大!”
水进嗔怪道,随即低头小声道:“三爷来了……亳州失了……”
霍宝一怔,随即望向大部队。
大部队已经到了几十丈外。
看着一地尸骸,为首几人都变了脸色。
待看清楚不远处站着的白衫军,众人也是惊讶。
全歼么?
安定县守军多少?
两千、三千?
竟然全歼剿匪官兵么?
徒三见着水进的反应,哪里不知晓远处站着的是谁?
他心头滚烫。
再没想到,姐夫会安排数千人马北上亳州!
没想到小宝会亲自带兵援手安定!
只是……好像每一次出现在外甥面前,都很狼狈……
原想……等到有能力庇护、疼爱小宝的时候再相见……
小宝……怨不怨自己丢下他……
徒三心中纠结,策马出来,缓缓上前。
“嗒、嗒、嗒!”
“舅舅!”
随着惊喜声,霍宝已经快步迎来出来,仿佛看不到那无边涯的大军,目光定定落在徒三脸上。
“舅舅!”
霍宝上前拉了马缰,小脸带了几分小心翼翼。
徒三听觉得如听仙音,换身飘飘然。
这是他的亲外甥,身上流着一半徒家的血!
小宝还认他这个舅舅!
“小宝!”
徒三翻身下马,拉着霍宝,满肚子的话,竟是不知从何说起。
“好!我们小宝英勇!”
徒三看着一地骸骨的战果,看着列队井然有序的“白衫军”,看着外甥,满脸的骄傲。
“勉励一战,幸而不曾给舅舅丢脸!”
霍宝带了几分腼腆,心下暗沉。
最糟糕的情况出现了!
亳州失了!
柳元帅与徒三的后路是陵水!
滁州麻烦了!
……
这会儿功夫,安定守将柳彪已经上前,对一老者说了今晚战事。
“官兵堵城门五日,挑战也不应,今日不知为何征兵攻城……城里抽民夫五千守城墙城门,不想官兵用了火炮,城门垮塌……要不是霍小将军率人援手,砍杀不少官兵、惊跑了敌军主将,使得官兵溃散,这安定城就失了!”
坍塌的城门、城墙,地上层层叠叠的尸骸。
都向大家展示了方才一战的惨烈。
徒三牵着外甥的手,走到老者面前,介绍道:“岳父,这是小婿的外甥小宝!”又对霍宝道:“小宝,从你舅母那里论,你当称一声柳外祖!”
霍宝心中囧囧囧,却是面上乖巧,老实躬身见礼:“晚辈霍宝,见过柳外祖!”
老者正是传说中的淮南道会首柳盛,知天命的年岁,双鬓斑白,神色有些萎靡。
他挤出几分笑,亲自扶了霍宝,赞了一句道:“英雄出少年!”
霍宝羞涩笑笑,心中却怪异。
这柳元帅怎么回事儿?
脸上带了悲苦,好像很颓废啊!
商业互吹呢?
夸这一句就没动静了?
等到银将军过来打招呼,霍宝的心下稍定。
三路滁州军都在这里,七千人。
不知柳元帅与徒三有多少人。
之前总是觉得柳元帅只有八千人,可几个月过去,他应该也征兵,只安定与陵水两地守军加起来就有几千人。
银将军背后有冯和尚,自己背后有老爹。
柳元帅不糊涂,就不会打滁州军的主意。
霍宝看了眼面满脸亲近的徒三,心下叹气。
这依旧是不能让他放心的人。
……
安定城门塌了,城里却是无碍。
大军在外驻扎,一干人带了亲卫,被柳彪迎进安定城。
将到二更天,整个县城却是灯火通明。
家家都有丁口在守城,谁家也睡不安稳,都点灯熬油等结果。
还有家有小儿的,被先前炮声惊吓,啼哭不止。
偶有胆大的少年往城门口去探问,知晓亳州军胜了的,欢喜的在街上报喜。
“佛兵胜了!佛兵胜了!”
整个县城,紧张中透着几分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