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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老爷说要寻霍宝说清楚,却也没有直接过去打岔。
等霍宝吃完饭,叫小二结账,郭老爷才过去。
见到小姑娘,老人家露出几分慈爱:“秀秀丫头,还记不记得郭爷爷了?”
秀秀看了霍宝一眼,笑着点头道:“记得,上次回郭爷爷给了我个镂空牡丹花银香球做见面礼……”
就是离开京味楼就让邓老爷收起来,不许孙女再戴了。
郭老爷点点头,看着霍宝道:“宝爷得不得空,可否与老朽说几句话?”
霍宝心中纳罕,让秀秀稍坐,自己随郭老爷出来。
没有远走,就是二楼一间茶室。
郭老爷苦笑道:“也是我无德,当年犯了口孽,得罪了我那老友……只是老邓素来当秀秀丫头是命根子,怎么秀秀来滁州了,他怎么没跟来?”
要是真跟来了,怕是不会让孙女来京味楼吃饭。
郭家儿孙好几个在白衫军,不是外人。
霍宝就道:“邓家祖父在金陵,帮忙看顾运粮事……”
两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就因为口舌,就断了交情?
这其中,肯定有不好对人言之处。
郭掌柜方才见自己时隐隐带了紧张,应该是因这个缘故。
郭老爷给霍宝倒了一杯茶,斟酌道:“我与老邓是多年好友,就是他那四方客栈的厨房,也都是我的徒子徒孙撑着……那年他上滁州,我在京味楼给他接风,亲自做了几道菜,两人就喝多了……”
“他不放心秀秀丫头,念叨着要招婿,我家小三当时在我身边打杂,他就看上了小三……多年的好朋友,老邓要是说起其他孩子,我也不会恼,这小三不行,小三是孙辈中资质最好的,以后要继承老朽衣钵……”
“当时有个太白楼正与我们铺子争的厉害,各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使出来,挤兑着京味楼差点开不下去,老邓一提这话,我就受不得,以为他来落井下石……我便也耍起酒疯,说起老邓八字命硬,将自家人都祸害没了,又要祸害旁人……”
说到这里,郭老爷叹气道:“我过后就想明白了,只是凑巧罢了,是我误会老邓……只是这些年,也拉不下脸去赔不是……”
霍宝无语。
这件事,还真不好评说是非。
邓老爷的提亲,也不算冒失。
不过是瞧着郭家家风好,孩子性情敦厚,借着酒意试探。
郭小三是长房三子,父兄辈分一次家;兄弟辈分一次家,能得到的家资有限。
邓家却是有铺子、有宅子,做了孙婿独占一份。
可是挑中的是郭氏传人,又是在郭家酒楼要倒闭的关口,不让人误会也难。
郭老爷恼怒之下,言辞如刀,捅得也正着。
邓老爷少年丧父母、中年丧妻、老来丧女,八字没少被人嚼舌。
知己好友指着鼻子拿这个说事,想想也受不住,怪不得选择老死不相往来。
霍宝心中明白,郭老爷说这些旧事,不是来让自己做中人与邓老爷和解的。
是将郭、邓两家差点结亲的事情跟自己说清楚,省的含糊下去横生事端。
他是真的不在意。
不说邓老爷一厢情愿,就算郭家当时也乐意,也不是什么过错。
那个时候他还在南山村呢,压根不知道有邓家这一房远亲。
“都是误会,以后解开就好……邓家祖父那边,估摸也是后悔了,不是真的恼……”
要是真的恼怒,在邓健跟前露两句,以邓健的孝顺,怎么会不记仇?
郭老爷一愣,随即道:“当初是我错在头里,我也欠老友一声不是,回头我去趟金陵……”
是敌是友
“是狍子,队长厉害!”
“饿了!烤了……嗯,熬汤……”
石三收好箭支,看着后头千来号新兵,眼中带了几分得意。
宝爷让征兵七百至一千,他带回来整整一千人。
几日前,他们五人分头带人征兵。
石三主动选了东北方向,带了五十人赶路,直接出了滁州,去了永阳相临的盱眙县。
如今官员贪的厉害,老百姓活不下去的多了。
不仅滁州百姓盼白衫军,楚州百姓也盼白衫军。
家里半大小子又是最能吃的时候,养活不了,当兵管饭可不是好事。
白衫军名声比朝廷兵还好,百姓更能放心些。
水进之前带兵扫荡都梁山,早已经将滁州白衫军的名头打出去。
他收编那三千多号人,就有主动跟上投军的楚州百姓。
这里征兵,极是容易。
三日的功夫,石三就征满了一千人。
就是口粮这里,有些不足。
石三在一个乡绅家买了几百斤粮食,耐不住人多,只够一、两顿的。
他之前是弓兵教头,现在是弓兵副队长,带出来的五十人大都是弓兵队的熟人。
大家弓箭方便,一路上打了不少猎物,填充口粮。
幸好滁州在望,歇一晚,明天早点出发,下午就能到了。
一千新兵蛋子,小的十三、四,年长的二十来岁,唧唧咋咋的,很是热闹。
“咱们也是滁州军了!”
“滁州军好威风哩!将都梁山里的匪窝子都杀绝了!”
“哈哈,王地主活活吓死了!他家闺女在山里做匪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