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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在滁州,重新征兵,却是可以不用这个限定。
童兵营已经长成,战狼营这个番号也该正式亮出来。
“宝爷,要征多少人?”朱刚问道。
“每队下限是七百,上限一千!”
“尊令!”五人齐声领命。
霍宝又对李远道:“你明日起在城里征兵,十三岁以上,十六岁以下,要开过蒙的,读过四书的为先,定额两百人……”
这些人,霍宝打算亲自“洗脑”,不对,是亲自教导,未来的参谋(政委)。
上辈子我党领导军队,能上下一心,政委到连部这一条至关紧要。
如今兵卒编制,不是三三编制,就争取参谋到屯一级。
如今在战狼营做试点,回头滁州兵也可以按照这个来,才不会成散沙。
李远起身,露出为难:“宝爷,城里百姓比外头富裕些,可能供得起孩子读书认字的也不多,多是士绅商贾人家子弟,怕是不愿意当兵!”
霍宝想起之前选伴读时,落选伴读后过来“充军“的二十多个士绅子弟,只有一小半留在童兵营,大多半有各种各样的理由归家。
孩子们不懂事,大人也不懂事?
不过是另存了念头罢了。
不想要“从逆”,想要门第清白?
想要旁观,以待时机?
做梦!
老爹已经说了滁州境内“非友即敌”,就不容他们苟且。
霍宝带了几分恶意道:“去州学处要名册,举人、秀才家子弟优先征招……不服征招者,阖家以‘谋叛’罪拘拿!”
开刀
大军开拔,最欢喜的莫过于城中士绅人家。
先有尤家、张家被抄家,后有吴家祖孙三代被当众斩杀,随后沈家、蒋家、杨家悄无声息消失。
两个多月的功夫,数得上来的三十家士绅商贾,只剩下二十五家。
霍五在百姓中的名声有多“良善”,在士绅中间的名声就有多“残暴”。
只是大军驻扎,谁也不敢咋翅。
如今城里还有不少人马,大家也没想怎么着,就是觉得呼吸都顺畅。
如今城中士绅分了两伙,一伙是新贵,鲍家、郭家、邬家等,子弟多在白衫军中开始崭露头角,以宋家为首。
另一伙儿,就是还存了二心,借着不耽误学习将子弟从白衫军撤回来。
他们与白衫军隔绝,只晓得大军开拔,不知往哪里去。
只盼着打个败仗,别那么猖獗狠毒。
又盼着朝廷早日调人马南下“剿匪”,好里应外合,谋个平叛的功劳。
可是霍宝一个征兵令,这些书香人家都没跑,子弟都在征招名单上。
“岂有此理?文武殊途,哪里能用儒家子弟充军伍的道理?”
这一家的主人,就是心中不忿白衫军的。
他们家是宋家表亲,家主隋老爷是宋老大人的内侄,背后没少嘀咕宋老大人“失节”,可明面上还要仗着宋家在滁州立足。
隋家长子隋青云十五岁,正在这次征招名单上。
少年秀才,被家人寄予厚望,明年秋天就要往扬州应举试。
“我早就说了,要去扬州,爹不让,这下怎么办?”
少年语气带了暴躁。
六月里伴读落选,他被充了童兵。
只去了一日,腿都要跑折了,就不肯再去。
那一批人陆陆续续退出童兵,就是从他开始。
他装病不肯再去操练,又有宋老大人的面子,无人与之计较。
隋青云自己不愿不说,连隋老爷也不肯放儿子去。
“我这就去找你表叔,我就不信,他就放着那小贼胡为!”
隋老爷振振有词,真的亲自往州衙寻宋二爷去了。
如今白衫贼正用宋家,怎么也会给宋家几分面子吧!
……
宋二爷如今任州衙户房掌印,协助李千户执掌州府事。
“二弟,这读书人的事儿可耽搁不得,金秋就是乡试之年,阖家就指望你侄儿上进呢!”
隋老爷人未至,话先道。
宋二爷立时变了脸色。
这里是滁州,这表哥的“上进”也忒不合时宜。
再看户房几个小吏,果然神色古怪。
宋二爷冷着脸迎出去:“表哥这是吃醉酒了,来这里耍酒疯?”
隋老爷恼怒,刚想要说话,就被宋二爷狠瞪了一眼。
“表哥想想这是什么地方?莫要糊涂了!”
宋二爷晓得这表哥顽固迂腐,警告道。
隋老爷跺脚道:“强征书香弟子入军营,这是怎么道理?就不能容人说了?城里城外泥腿子那么多,作甚就盯着咱们这样的人家?你们就不管管?”
宋二爷皱眉道:“若是知州下令征书香子弟入伍,表哥也敢高声?”
隋老爷立时跟捏了嗓子似的。
归根到底,还是欺软怕硬罢了。
吴家数条人命,似乎已经是很早之前的事了。
宋二爷不耐烦,就要摆手送客,就见一队少年甲士“哒哒哒哒”进来。
为首的什长不是别人,正是被霍宝抽调到参谋处的宋谦之。
参谋处不能只有书香子弟,要不然就都成了少爷兵;童兵中,身体素质寻常,有文化课出色的百人,被抽掉到参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