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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拴住,耳朵后有个拴马桩,错不了!”秀秀指了指那人耳朵,赫然是个绿豆大小的拴马桩。
两人对视一眼,心都提了起来。
张、李、王、赵四位,是邓健器重的手下,尤其是这个张三,手中握着两千兵马,堪为臂膀。
之前发现辅兵不安分,两人怀疑辅兵的负责人赵千户,没想到赵千户那边没查清,这边又出来个与张三的亲外甥。
“咯咯咯咯……”那小子被认出来,越发惊骇,牙齿打颤,几欲昏厥。
“表哥,给我爹去信吧!”秀秀忙道。
“嗯,不能瞒着表叔!”
不管那个张三无辜不无辜,能调查此事的只能是邓健。
那小子一翻白眼,终于晕了过去。
众人都等着霍宝下令。
就是那没有晕过去的三十五人,也都留心霍宝的反应。
是审,是惩?
“都堵了嘴,压下去!”霍宝指了指那些大义凛然的教徒,吩咐道。
几十个童军应声而出,一个个跟拖死狗似的拉了下去。
“邪党!”
“呜呜……”
霍宝挑了挑嘴角,上辈子不是“甜党”,也不是“咸党”,这辈子倒成为“邪党”了?
嘿!真稀奇!
要出逃那几个人越发鹌鹑似的,颤颤抖抖,恨不得摊在地上。
霍宝扫了一眼:“也拉下去!”
又有童军上前,拉了几人下去。
“这个单独关押,看好了,别叫他死了!”霍宝指了指地上的拴住,吩咐道。
侯晓明叫了一什队伍出列,拖了拴住下去。
众人都看着霍宝,没有人质疑他为什么不审不查。
怎么审?怎么查?
徒三爷就是白衫军,邓健与徒三爷结盟,还没有公开举反旗,可这滨江一打,不反也反了,也算是成了白衫军。
谁会想到曲阳县里还埋着这么一伙儿信徒,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可明晓得这些人包藏祸心,难道就只是一关了事?
霍宝想了想,道:“全城贴告示,邓文书等三十六人假借佛祖之名,在县衙聚众喝酒吃乱,违背佛祖五戒,疑为邪党假冒佛门弟子。有百姓能提供实证者,奖粮食一斗、银钱五两。即日起,曲阳白衫军城里纠察队,全县纠察,辨别真假信徒!”
秀秀眼睛一亮,又露出为难:“那拴住?要不要先略了他姓名,等张三叔那边查完再说?”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更不要说只是千户的外甥,还不是王子。
碍于邓健,那些衙役出身的千户、百户,霍宝不会动,这叫“打狗看主人”。
可这些人的家属子弟,就无碍了。
要是都束手束脚,那以后就只能在曲阳苟着。
送上门的“鸡”,不宰白不宰!
照花台
县衙被包围了小半个时辰,等包围的童军童军退去,县衙门口放了告示牌。
自从白衫军进城,县令跑了,这还是县衙第二次放告示牌。
第一次放告示牌,是按照户籍册子领口粮之事。
这个第二回 ,是什么?
早有好事儿的百姓凑过来,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就是不晓得上面写什么。
有个幼学之年的童子被喊了过来,给大家念告示,大家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嘻!淫乱?不晓得怎么个淫乱法儿?”
“喝酒吃肉?!造孽呀,阿弥陀佛!”
“啥是实证啊?还给米给银子的?”
“人证物证,不编瞎话的,估摸着就是实证了。”
“那我王大晓得,这个周秀才半夜踹寡妇门,还生了个私孩子,我们前后院,见了好几回!”有嘴快的已经说了出来。
四周一下子安静下来。
就有一个少年“噔噔”几步冲衙门大门去了,扯着公鸭嗓喊道:“我举证周秀才偷寡妇养私生子犯了淫戒,有街坊王大为人证!”
话音未落,两个童军出来,拉了少年进去。
看热闹的百姓面面相觑。
“娘的,谁家逼孩子,抢我的举证!”那嘴快的汉子反应过来,愤愤不平。
“谁晓得告示是不是糊弄人?说不得是替你挡灾了!”有人劝慰道。
那快嘴汉子指着县衙大门:“这是灾?”
众人望向县衙大门,方才那少年抱着个布口袋出了县衙,一脸防贼的模样看着大家。
那快嘴汉子忍不住,上前一把拉了布袋:“崽子,抢我的举证,这是我家的米!”
少年不肯放,两下里一撕把,布袋“吱啦”一声裂开,金黄色小米散了满地。
围观的人热闹也顾不上了,眼睛都黏在小米上,离的近处的已经蹲下划拉,离的远的也凑了上来。
那快嘴汉子刚想要骂人,少年一嗓子喊了起来:“来人呀,有人抢粮食!”
大家吓了一跳。
“嗒嗒嗒嗒”,跑步声由远及近,一什持了长枪的县兵赶来。
之前趁机偷米抢米那些人,倒十分知趣,离“现场”好几丈远了。
满地小米旁边,就剩下那快嘴汉子与少年。
“怎么回事?有人敢当街抢粮食?”县兵什长看了地上小米,皱眉问道。
“官爷,是这人,抢了我的小米!”少年指了那嘴快的控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