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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进只觉得牙疼,看着霍宝也不顺眼。
霍宝开口道:“水大哥,咱们也不能白比试,下个彩头吧。”
“小宝,我管你舅舅叫三哥,你我兄弟相称不对头吧?”
“说的就是这个,要是比试我赢了,咱们就各论各;要是水大哥赢了,就依水大哥的意思。”
“呵呵……”水进面上带笑,眼中已经多了郑重。
霍宝敢提下场,还提这样的赌注,旁人又是那般反应,这其中肯定有所倚仗。
霍宝眼角扫了扫方才嗤笑霍虎的那几个,挑了挑嘴角。
欺负人怎么了?
欺负的就是这未来的开国郡王!
无需准备,不用费心,还是老招式。
一招鲜,吃遍天。
霍宝疾冲向前,一手抓了水进腰带,一手探向他脚踝。
水进哭笑不得,想要如方才应对霍虎那般躲避挣开。
挣、不、开!
霍宝将水进高举过头顶,放开他腰带,抓了脚踝轮了十几圈,方将其随手一抛。
水进摔了个屁股蹲,瘫倒在地,脸色青白、眼神发直,可见之前被轮蒙圈了。
大厅里之前针落有声,一下子翻腾起来。
“哈!就是一招!”
“我赢了,五十文钱,掏钱掏钱!”
“哎,老子喝糊涂了,明晓得小宝爷是力士,还跟你赌这个,亏死老子了!”
“咱们小宝爷也会这一招啊!”
“哈哈,说不定就是五爷家传的秘技,小宝爷手熟,老虎还没练利索!”
“……”
寨中诸人见过霍宝手段,不觉为异,众来客却是齐齐睁大眼。
他们都是伙伴,朝夕相处,不乏比试,这水进勇武为诸人之冠。这样的人,在霍宝手上没走过一招。
方才场上情形他们都看着呢,水进动作没有霍宝快,力气也没有霍宝力气大,才会毫无反抗之力被举、被轮、被摔。
这蟒头寨到底是什么来路,不仅练兵强,还隐有猛将?
只有这一个,还是有许多人?
“哇……呕……”水进忍不住,低头狂吐起来。
霍宝正好走到跟前,掩了掩鼻子,轻声道:“说好了,咱们以后可是各论各的了!”
水进抬起头,眼睛里水汪汪的,看着霍宝如同看着负心人:“小宝兄弟,你欺负人……”
交交心
欺负的就是你。
霍宝只觉得身心舒爽,人也大方起来,亲自将水进扶了起来,带了不好意思道:“是我不好,没轻没重,下次咱们小心点儿。”
水进被折腾一回,倒是越挫越勇,连忙点头道:“好!下次说好了,不比力气,咱们比兵器!”
“嗯,听水大哥的!”霍宝痛快道。
有人收拾了地上秽物下去,水进拉着霍宝不撒手:“小宝兄弟,方才有人说的力士不力士的是怎么回事?”
倒是后知后觉,才想起来问这个。
“算不上力士,不过是力气略大些!”霍宝很谦虚。
水进却是不信。
旁边霍豹这个“宝吹”已经候着,少不得将霍家人祖传力气什么的又说了一遍。
有霍宝这个力证,霍虎这个佐证,说的底气十足。
水进眼神闪亮,盯着霍宝舍不得移开眼,就跟看了大宝贝似的。
霍宝淡定如初,心里却遗憾自己的小岁数,比这些开国功勋小了一大截,又隔了辈分,要不然截胡收小弟,多爽。
上席,徒三也在赞叹外甥的力气。
霍五这个“儿吹”,就从妻子病亡、自己染病开始说起:“要没有我儿孝顺,我也挣活不过来。就是上月遇到匪兵进村杀良冒功,也是小宝一人发力,救了族人乡亲。后来我们爷俩护着村里人南下躲兵灾,去了金陵……金陵安生,可小宝心里也放不下,想起他三舅来,怕兵匪也祸害到寺里去,说什么都要回来看看!老天爷开眼,前头错过了,眼下又遇着,叫人心里也踏实了!”
徒三听得红了眼圈,望向外甥的目光越发慈爱。
马寨主、杜老八等人虽不是头一回听说这些,可依旧是羡慕的不行不行。
这般孝顺儿子,谁不稀罕?
好好的接风宴,就成了霍五夸儿子的专场。
徒三身为亲舅舅,只有越发怜惜疼爱外甥的。
江平坐在徒三下手,却是觉得这蟒头寨处处不对头。
霍五一个小村屠夫跟两个土匪头子是把兄弟不对头,眼下又坐了主人首位,这“喧宾夺主”了吧?
这两个寨主也不对头,之前那二寨主不是叛出寨子,另立山门了吗?怎么如今两人好好坐着,哥俩好模样,全无嫌隙?
那个叫薛七爷瞧着也别扭,从头到脚,透着富贵,手上好几枚鸽子卵大小的宝石戒指。
还有那林师爷,也不对劲,穿着布衣,可这端坐模样,吃饭说话做派,比柳元帅麾下那几个举人老爷瞧着还体面。
菜过五味,酒过三巡。
大家都醉醺醺的离席安置。
霍宝有话寻老爹说,直接扶了霍五下去。
霍五是真心欢喜。
父子两人好好的安生不过,从金陵折腾回曲阳为啥?不就是为了早日“从龙”吗?
这蟒头寨一千六百正兵、辅兵,就是他们父子的“投名状”,这般份量,可比他们爷俩光杆投靠要硬气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