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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根筋的架势,霍五都被他气笑了。
“这反应,让人近身了就是个死,又是个憨的,换个招都不会,明儿找个棒子先试试,管对方用什么招式,先砸懵了就行了!”
霍虎歪着脑袋,茫然不解。
霍五没有法子,只有招呼霍豹。
“小兔崽子,你过来同你大哥掰扯明白了!”
“哎!”
这时,石头明白过来,五爷爷是要试自己身手。
“五爷爷……”
“啰嗦甚么?还不动手?”
石头倒是比霍虎反应强许多,每次能换不同招式攻击霍五,可等到霍五反击时,招架时总是慢半拍,且总是手忙脚乱,没有章法。
霍五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好好的孩子,起这破名字,脑子能灵光吗?
不会接招,就只能练快手出击了。
“看你带了把斧头,就先练那个吧,先练准头,再练速度,‘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什么时候你准头速度都练好了,自保就够用了!”
“嗯嗯,我听五爷爷的!”
篝火傍,两个孩子都坐在霍六婶身边,看着练习身后的长辈们,模样十分乖巧。
霍宝看着《锏九式》,耳边就听霍六婶随口问话:“大伯,三婶娘是霍家外孙女啊,这怎么先头没听人提过?”
霍宝心中也好奇,一边留意霍大伯,一边扫了眼霍豹。
果然霍豹听见了这一句,支棱起耳朵。
霍大伯抚着胡子:“三婶娘辈分高,又走了好几十年,谁想起来嚼这些……”说完这句,顿了顿,又补了一句:“老一辈都晓得,要不太爷也不能让老三同我们兄弟论排行,还上了族谱……”
霍宝用书遮住脸,抽了抽嘴角。
人老成精,不外如是。
这老兄弟俩个,倒是有逗有捧的。
这是瞧上的霍豹的行事,分得清远近亲疏,听话可调教,也看出他的矛盾所在。
水有源、树有根,霍豹碍于不是霍家血脉,行事飘忽,二老就给他个根儿。
这下,霍豹兄弟才真正成了霍家人。
屋子里砍木头的砍木头,射箭的射箭,好不热闹。
“噤声!”
霍五突然抬头,望向了庙门口。
好像是红楼啊…
破庙里一下子安静下来,霍宝收起书册,将手搭在紫铜锏上。
霍六婶将两个孩子搂在怀里,面上带了惊惧。
其他人,都戒备的望向门口。
“哒哒哒哒”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破庙门口。
庙门破败,半遮半掩,庙里庙外的人眼对眼了个正着。
霍宝放下手,松了一口子。
来人一大两小,容貌有些相似。
大的二十七、八,身形高大,小的一个十二、三岁,一个十来岁,穿着还算体面,就是灰头土脸,模样有些狼狈。
这回戒备的换成了门口的意外来客。
屋子里好几个青壮不说,还多有武器,有刀、有斧头、有弓箭。
那人想走又不敢走,目光扫到霍六婶与两个孩子时定了定,方高声道:“孩子小,春寒风大,可否叨扰一二,烤个火歇歇脚。”
众人都望向霍五,霍五大踏步走了过去,拉了门道:“快进来,别冻着孩子,佛祖的地儿,我们也是路过歇脚。”
那人忙拱手道:“谢谢这位老哥!”
那两个小的跟着进来,十分规矩懂事模样。
霍五回过头去对牛大、石头等人道:“你们别闲着,继续操练着!”
众人听吩咐去了。
剁木头的剁木头,射箭的射箭,看得两个少年移不开眼。
“老哥,你们这是……”那人带了疑惑。
“老家不太平,带家里人去金陵。”霍五放了两根柴火,随口道。
“金陵?老哥在金陵有亲?哪一家?”那人忙追问道。
“有门表亲在,住仙鹤街,海商薛家。”霍五道。
“前些年落户金陵的海商薛家?!论起来到不是外人,正是我大哥的亲家,我这大侄子定的就是薛家长女!”那人说到这里,才想起自我介绍:“小子金陵贾源,在家行二,前些日子带了一子一侄北上给尊长贺寿,走到陵水,正赶上白衫军造反,占了陵水;想又南下奔曲阳,又赶上白衫军攻城,到处抓丁,不敢再走大道,就走小道,避进林子,没想到倒是有幸遇到老哥一行,不知老哥贵姓?”
“我姓霍,排行老五,就是曲阳当地人……”说到这里,霍五皱眉:“永阳也被占了?”
永阳是滁州州府所在,曲阳、陵水都是滁州下辖县。
“永阳有朝廷驻军,眼下还太平,不过听说亳州有几位渠帅,结合数万人马,占了州府。”
亳州与滁州紧邻,在滁州正北。
霍五的心沉了下去。
亳州被占,滁州也满是战乱,自北往南,整个淮南道都不太平。
之前决定往南走是对的,方才听出贾源口音随口说了金陵,就随口说了金陵,眼下却说不得还真得往金陵去了。
金陵是江南重地,总不能那里也跟着乱了。
贾源犹豫了一会儿,道:“论起来都沾了亲,五哥又是正好往金陵去,小弟就厚颜求一句,能不能顺路带了我们爷几个同行。却不好让霍五哥白辛苦,霍五哥这拖家带口的,金陵安居也是大破费……”说到这里,拿出一个荷包推上前:“这里有二十两银,只算路上抛费,等到金陵,另有贺仪为五哥暖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