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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歪了歪头,脑子里浮现出之前看过的那个酷酷的小鬼,嘟着嘴说:“就不要。”
万一路上遇到,而自己刚好缠着发黄的绷带,那他的面子就没有了啊!
虽然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太宰那奇怪的八岁小孩的自尊心还是稳定的运转着。见森鸥外坚持不给绷带,他只能转移话题的说:“你有去调查那一家人吗?”
“你是说重力使一家吗?”森鸥外很快反应过来太宰问的是谁。他撇嘴,“才不去调查呢,这是黑手党们要忙活的事情。倒是难得,你竟然会主动问起。”
太宰,撇了撇嘴说:“可能因为你是个笨蛋。”
森鸥外露出大受打击的表情。
太宰:“……”
他这么大一个活人在这里,既然好奇的话,派自己去调查不就行了么?
但这个收留自己的人,似乎没打算用自己。这和他以前认识的人不一样。
斯图卡家在横滨的里世界算是出了名的。
那位天降的警察局长因为身边有一个强大的保镖,让人深感板子太硬不好下手,这才瞄准了新搬来的,与局长家儿子交好的那一家子。
却没想到这块铁板比人家的保镖更硬!之后不管是试探还是维护自家组织的尊严,反正派过去的全部折了。
折了还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派过去的人全都半死不活。死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生不如死才是大事,以那些人的逻辑不会认为这家人是不敢杀人,而只会认为他们是故意的,用这种方式来挑衅。
……挑衅就挑衅吧,反正业界也无人敢对他们出手了,而无形之中,就连针对江户川局长一家的行动也都终止了。
江户川夫妇尝到了裙带关系的好处,心情很是微妙。
而森鸥外的心情更加微妙——他自然是第一时间去调查这伙人的身份。单是调查一下姓名之类的并不难,毕竟买房子总要落户的,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森鸥外每次想起那家子人,尤其是斯图卡和中原中也,他就觉得浑身的骨头在疼。即便知道与谢野晶子也在那里,也不敢随便凑近。
回忆起刚才自己诊治的那名黑手党……嘶,全身骨头都被碾碎了啊,粉碎性的骨折竟然还不死,就能知道出手的人将重力控制得多精细。
森鸥外想着自己在那些人面前还顶着人贩子这个称号,顿时对太宰苦口婆心的说:“我们家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诊所,你路上碰到记得绕着走,如果被抓走了,我救不了你的。”
太宰:“……”他回了森鸥外一个‘呵呵’。
——想装男妈妈,也得想搞清楚自己是什么品性呀。
——装模作样的,恶心死了。
被恶心到的太宰近乎是夺门而出,他可没有森鸥外那么厚的脸皮,跟人家互演。
但出了门之后,又不知道去哪里。太宰虽然热衷于自杀,但也不是每天都想来上一回的,而今天恰好是他不想自杀的日子。
兜里还有一点零钱,森鸥外给他的零花钱还没用完,太宰在路上走着走着,想起了市中心有一家店的可丽饼听说很好吃。
他没有选择做交通工具,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尤其是对太宰这样的人,他选择了用最原始的两条腿,朝着那家店进发,还在心里对自己说——付出这么大的努力才吃到的可丽饼,肯定会更美味。
他来横滨已经有一段时间,横滨的大小地方都被他摸透了,他的大脑就是最精密的导航仪。当他到了那家店附近,却发现门口在排队,连忙排在了队尾。
这下子,他对可丽饼的味道就更期待了。
正当他对着前面已经拿到可丽饼的顾客流口水时,听到后面传来了一道清亮的嗓音,嗓子软绵绵的就像是掺了蜜:“斯图卡,我们就吃这个好不好~”
有一道沙哑的,明显处在变声期尾期的嗓音说:“不行,牙医不是刚跟你说过要少吃甜的么?”
“嘶……”那道稚嫩的嗓音说,“世界上怎么会有牙医这么可怕的存在。而且不是还没蛀牙吗?那就给行人哥他们买好了。”
“说得好听,到最后你会缠着织田把他那份给你吃的吧。毕竟织田不喜欢吃甜的。”
被戳穿心思的小豆丁发出了低声的哀嚎,但最后他们二人还是排在了太宰的身后。
太宰只是听了一耳朵,也没在意,但就在他无聊得四处张望时,和身后一双蓝眸对上了视线。
二人:“……”
远去的记忆重新回笼,两人的眼里都闪过一丝震惊。
原本还牵着斯图卡的手晃悠来晃悠去的中也,刷的一下松开,还打了一下斯图卡的手背。
斯图卡:“……”他也陷入了沉默。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一前一后的两个小鬼头,就像是被按下静止键一样的对视着。末了是中也先开口:“啊,你、你好啊,买饼呢?”
太宰僵硬的点了点头,没打招呼而是扭头看着前方。斯图卡的角度可以清楚看到黑发的小鬼头转身后,借着身体的遮挡在整理着手臂上有些松的绷带。
而他家的小豆丁,则是低着头整理自己的choker和上衣,如果不是担心被看到,他似乎还想用手帕擦擦自己的鞋子。
斯图卡:……你俩在做什么?
他从未如此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和小鬼头有代沟,不然怎么会搞不懂这两人在玩什么把戏。